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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羽清衍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仔细回想季珩的所作所为，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你看看你，把好好一个暗黑男主，调成什么样了？”燕泽京笑得一脸幸灾乐祸，“又会装可怜又会撩人的，再这么下去，别说他屠宗杀你了，估计得先把你拐跑了。”

“你闭嘴！”羽清衍的脸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拿起清风剑作势要砍。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燕泽京连忙躲开，笑得更欢了。

羽清衍看着眼前这个不着调的同乡，心里忽然觉得，或许这跑偏的剧情，也没那么可怕。

至少，他不是一个人了。

羽容易心软清失败的教育家衍

夜色如墨，修士联盟的营帐区一片寂静。

羽清衍和燕泽京猫在一棵老槐树后，借着树影掩护，探头探脑地望着不远处那座孤零零的小石屋——那是秦放特意给季珩安排的“罚所”，说是罚他抄录《修士行为准则》百遍，实则跟软禁也差不了多少。

“我说清衍啊，你这徒弟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你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非要来偷看？”燕泽京压低声音，眼里闪着八卦的光，“我可告诉你，我当年在厂里偷看厂妹约会，都没这么激动过。”

羽清衍没好气地肘击了他一下：“闭嘴，别胡说。我就是……就是想看看他罚得怎么样了，有没有老实待着。”

“哟，还嘴硬。”燕泽京挑眉，身形一晃，像片叶子似的飘到另一棵树后，动作又快又轻，连落叶都没惊动，“看好了，学着点。”

他回头冲羽清衍比了个手势，指尖凝起一丝微弱的灵力，悄无声息地抹去了两人的气息。

这套隐蔽身法行云流水，比羽清衍的气灵根障眼法还要利落几分。

“好快，不错啊。”羽清衍有些惊讶。

燕泽京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那是，当年为了调戏完姑娘就跑路，特意练的。这叫专业。要不然我早就被打断腿了。”

“色鬼。”羽清衍翻了个白眼，却还是跟上他的脚步，气灵根灵力铺开，在两人周身凝成一层薄薄的气流，进一步隔绝了声响。

两人一前一后，两道黑影穿梭在营帐间的缝隙里，很快就摸到了小石屋附近。

石屋的窗户透着微弱的烛火，能隐约看到里面坐着一道人影。

“啧啧，这秦放还真会折腾人，居然还让他抄书。”燕泽京扒着窗沿，借着窗纸的破洞往里看，忽然用胳膊肘碰了碰羽清衍，“喂，你看他那样，你不会要心疼了吧？”

羽清衍顺着破洞望去，心脏猛地一揪。

季珩正坐在桌前，背挺得笔直，手里握着毛笔，一笔一划地抄录着什么。

他身上还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单衣，肩膀处的布料隐隐透着暗红——是血渍。

侧脸在烛火下显得格外苍白，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连带着握笔的手指都泛着用力过度的青白。

显然，清理妖兽巢穴时受的伤还没好，秦放根本没给他好好养伤的时间。

“才没有。”羽清衍别过脸，声音却有点发闷，甚至带上了点不易察觉的呜咽，“他活该，谁让他之前那么过分，那么残忍。”

话是这么说，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又飘了回去。只见季珩抄着抄着，忽然皱了皱眉，抬手按了按左肩，像是牵动了伤口，动作一顿，一滴墨汁落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小小的黑点。

他盯着那点墨渍看了片刻，忽然放下笔，抬手揉了揉眉心，眼底掠过一丝疲惫。

烛光映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黑，显然这几天没睡好。

还瘦了些。

羽清衍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有点疼。

他想起季珩在南疆山的狠戾，想起那些被当作诱饵的修士，明明该恨他的冷漠无情，残忍，可看到他此刻受伤又疲惫的样子，心里那点硬起来的地方，还是不争气地软了。

“你看你看，嘴角都快撇到地上了，还说不心疼。”燕泽京在一旁看得清楚，忍不住偷笑，“我说清衍仙尊，你这心也太软了点吧？这可是未来要屠你满门的男主，你对他这么好，小心养虎为患。”

“我没有对他好。”羽清衍嘴硬，却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好像怕惊扰了里面的人，“我就是……就是觉得秦放下手太重了，好歹先让他把伤养好了再罚。”

燕泽京挑眉：“哦？那还罚什么？要不咱们进去‘救’他出来？以咱俩的修为，秦放肯定拦不住。”

“不行！”羽清衍想也没想就拒绝，“罚都罚了，半途而废像什么样子？得让他长长记性。”

话虽如此，他却还是站在窗边没动，目光落在季珩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小石屋里，季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抬起头，朝着窗户的方向望来。

他的眼神很亮，带着一丝警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羽清衍和燕泽京连忙缩回脑袋，屏住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见里面没什么动静，燕泽京才又悄悄探头：“他好像发现了？”

羽清衍没说话，只是心里莫名有点慌。他刚才从季珩眼里看到的期待，是错觉吗？

就在这时，石屋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似乎是季珩站起身，朝着门口走来。

“快走！”羽清衍拉了燕泽京一把，两人不再停留，身形一闪，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直到跑出老远，羽清衍才停下来，回头望了一眼那座透着烛火的小石屋，心跳得有点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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