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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1页）

刚推门进去，小玄尘就从季珩怀里挣下来，立马缩到墙角，警惕地盯着两人，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你们……你们不会是人贩子吧？这包间连窗户都没有，你，你们想干什么？”

他刚才被羽清衍又抱又捏，现在又被带到这么隐蔽的地方，脑海里瞬间闪过王妈妈说过的“拐小孩的坏人”，眼眶都有点红了。

完了，他今天遇到人贩子了！死定了。

羽清衍听后，连忙摆手，放缓语气：“我们不是人贩子！我们是你认识的人，只是你现在记不起来了。”

他蹲下身，与小玄尘平视，用自以为很温柔的语气对小玄尘讲：“你叫玄尘，以后会成为凌云宗的宗主，也就是我的大师兄！你身边有很多重要的人——灵溪是你的小师妹；焚阳是你师弟。”

季珩也在一旁补充，声音也难得放缓：“还有无熙仙尊、燕泽京、青卓，我们都是凌云宗的人，现在正一起对抗仙盟。你忘了吗？之前在东边山谷，我们还一起商量怎么去云浮天城找传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过往的事说了个遍，可小玄尘只是茫然地摇头，眼底满是困惑：“凌云宗？灵溪？焚阳？我从来没听过这些名字……我就是伊人居打杂的阿尘，王妈妈说我以后要留在这儿干苦力，等长大了就去街上摆摊修东西。”

羽清衍看着他懵懂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酸涩——这幻境竟将玄尘的记忆篡改得如此彻底，连最亲近的师弟师妹都记不起来了。

季珩沉默地站在一旁，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幻境若想困住玄尘，直接让他沉浸在虚假记忆里就好，为何要单独分出一个“小时候的玄尘”？

而且刚才在大厅看到的场景，分明与玄尘的童年有关，这背后一定藏着破局的关键。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疑惑与警惕：“你，你们，在干什么？”

羽清衍和季珩猛地回头，只见玄尘站在门口，眼神里满是诧异——他怎么会在这里？！

羽清衍瞬间僵住，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他刚才还抱着“小玄尘”又rua又逗，现在正主来了，这场景怎么看都像在拐骗小孩！

“大、大师兄？你怎么来了？”羽清衍一脸尴尬。

玄尘没回答，目光落在墙角的小玄尘身上，瞳孔骤然放大，脚步踉跄了一下，声音都在颤抖：“这，这不是我小时候吗？！”

他小时候就是这副模样，灰布短打、连鼻尖沾着灰尘的样子，都跟记忆里一模一样！

没等羽清衍解释，小玄尘突然跑过去，拉着玄尘的衣角，指着羽清衍告状：“阿叔！他刚才捏我的脸，还抱我！说我是他什么大师兄，我根本不认识他！”

羽清衍：“……”

这下更尬了！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上前解释：“大师兄！你听我解释！我刚才以为他是你……是你附身在小时候的身体里，所以才……”

玄尘却摆了摆手，眼底的诧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怀念，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我知道，我不怪你。”

他走到小玄尘面前，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对方的头，眼神温柔得不像话：“你走吧，别在这待着了。你未来的路，会很不平凡，不会像现在这样，困在伊人居里干苦力。”

小玄尘愣了愣，看着玄尘认真的眼神，不知为何，竟乖乖地点了点头，转身跑出了包间。

门关上的瞬间，他还回头看了一眼，好像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阿叔，会说出这样的话。

包间里安静下来，羽清衍终于松了口气，却还是忍不住问：“大师兄，你怎么会来这儿？你不是也被困在幻境里了吗？”

玄尘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喧闹的大厅，声音低沉：“我醒来就在伊人居的后院，一开始也记不起事，直到听到你们刚才说的话，才慢慢想起一切。我顺着声音找过来，就看到你们……和小时候的我。”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看不懂的悲伤，像是在回忆遥远的往事：“其实，这伊人居，就是我小时候待过的地方。”

羽清衍和季珩都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玄尘的童年，竟与这看似繁华的伊人居有关。

“我的母亲是伊人居的舞妓。”

玄尘的声音很轻，“在这里，生下的是女孩，就要继承母亲的职业，成为下一代舞妓；生下男孩就只能干苦力，要么留在伊人居打杂，要么长大后被赶出去自生自灭。我母亲怀我的时候，身体就不好，生我的时候难产，没撑过去，刚把我生下就走了。”

羽清衍的心猛地一沉，他终于明白玄尘眼底的悲伤是什么——这看似鲜活的伊人居，对玄尘来说，根本不是什么美好的幻境，而是藏着他童年最痛苦的回忆。

“后来，我在伊人居干了三年苦力，每天挑水、扫地、擦桌子，王妈妈还总骂我笨，说我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玄尘的指尖轻轻攥紧，指节泛白，“直到……”玄尘突然想到了什么。

大火，那个人吗……

“算了，不提也罢。”

玄尘最终什么也没说，他怕自己又想起那件事，他不想在羽清衍和季珩面前表露。

季珩看着玄尘的背影，终于明白了幻境的用意，缓缓开口：“看来，这幻境，是关于玄尘仙尊的一段记忆。”

玄尘点了点头，转过身时，眼底的悲伤已渐渐褪去：“这伊人居困不住我，过去的事也困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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