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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集 灵源异动催危局枯木逢生悟真章(第1页)

《青木门隐士》第二部第25集:灵源异动催危局,枯木逢生悟真章

玄青子的身影刚隐入静心阁外的竹雾,竹林间的风便骤然变脸——先前还如禅者低语般轻柔的“沙沙”声,瞬间化作千万柄淬了寒的碎刃,狠狠刮擦着雕花窗棂,每一次撞击都迸出尖锐的脆响。那声响哪是草木相磨,分明是邪祟在暗处磨牙吮血,连空气里都飘着股令人心头发紧的不祥,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悄悄往人脖颈上缠。云逍刚平复的气息猛地一窒,他下意识攥紧衣襟,素色布帛冰凉得像裹着一层霜,寒气顺着指尖往骨髓里钻,连丹田处那簇微弱的道心之火,都跟着颤了颤,像风中快灭的烛苗。

抬眼望向外头,他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原本缭绕竹梢的淡白雾霭,竟不知何时浸了丝极淡的灰黑。那颜色像墨汁滴进清水,顺着竹节缓缓往下渗,连竹叶上本该映着晨光的露珠,都变得浑浊如泥,坠在叶尖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便会滴落一捧能蚀骨的污浊,把整个静心阁都染成黑的。“这雾……不对劲。”云逍喉间滚出低低的呢喃,指尖悄悄凝起一缕青木灵力。那灵力本是嫩柳抽芽般的淡绿,裹着生生不息的生机,可刚触到阁外的空气,便像撞见了天敌的幼兽,剧烈颤抖着蜷缩成一缕青烟,飞快缩回经脉深处,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心口涌起一股沉郁的不安,这不安并非来自体内未散的邪煞,而是源于天地间某种无形的恶意——仿佛浓雾深处蛰伏着一头巨兽,正用覆满獠牙的口鼻,对着静心阁、对着整个青木门缓缓吐息,每一丝气息都裹着能冻结灵魂的阴寒。旁侧竹床上的阿石也觉出了异样,他枯瘦的手臂撑着yh,想撑起身看清窗外,可指尖刚使上力,丹田内的邪煞便趁机反扑。一股冰冷的痛感从丹田炸开,顺着经脉窜向四肢百骸,像是无数根冰针在血肉里扎刺、搅动,连骨头缝都透着疼。

“呃……”阿石闷哼一声,重重摔回竹床,额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白得像张浸了水的薄纸,连嘴唇都泛着青灰。“师兄,这雾……是不是血影教的邪修又来了?”他的声音裹着明显的颤音,每一个字都在发抖,“我心里慌得厉害,像压着块千斤石,连呼吸都要费尽全力,胸口闷得快要炸开了。”话没说完,他便忍不住剧烈咳嗽,每一次咳都牵扯着五脏六腑,疼得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砸在yh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像一朵朵绝望的小花。

云逍强压下心头的沉郁,挪到阿石床边,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他的手依旧冰凉,却刻意用了几分力道,想把一丝坚定传给对方:“别慌,护山大阵还在,金岩长老最擅防御,他定然带着弟子在加固防线,邪修闯不进来的。”顿了顿,他目光落回窗外那片灰雾,语气尽量放得平缓,“许是晨间水汽重,混了些山林瘴气,才让雾变了颜色,等日头再高些,雾散了就好了。”话虽如此,他攥着竹床栏杆的指尖却悄悄收紧,指节泛出青白色——那丝灰黑不仅没淡,反而像活物般越聚越浓,织成一张无形的黑网,正从四面八方慢慢收紧,要将整个静心阁、整个青木门都罩进无边的黑暗里,连一点光都不留。

就在这时,阁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杂乱而慌张,鞋底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噔噔噔”的巨响,与青木门弟子平日沉稳如钟的步伐截然不同,倒像是有人在拼命奔逃,连喘息都带着濒临崩溃的慌乱。紧接着,一道带着哭腔的喊声穿透浓雾,撞进阁内,像一把锤子砸在众人心上:“玄青主持!不好了!丹房……丹房出事了!清心花全枯了,炼清煞丹的灵草全发黑烂透,连百年紫铜丹炉都炸成了碎片!”

云逍的心猛地一沉,像瞬间坠入万丈冰渊,浑身的血液都似冻住了。他比谁都清楚,清心花是炼制清煞丹的命脉——需在每日晨露未晞时采摘,裹着一天中最纯的天地灵气,唯有这份灵气,才能压得住腐灵煞的凶性。如今清心花枯、灵草烂、丹炉炸,意味着清煞丹短时间内根本炼不成。没有清煞丹,他和阿石、阿木体内的邪煞只能靠自身灵力勉强压制,可他们的灵力本就虚弱如残烛,一旦邪煞再次反扑,道心会碎得像摔在地上的瓷碗,灵脉会枯得像冬天的老枝,到那时,他们都会沦为只知杀戮的邪修傀儡,连自己是谁、要守护谁都记不得。

“我去丹房看看!”云逍猛地站起身,却因灵力不足,身体晃了晃,幸好及时扶住竹床栏杆才稳住。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的沙哑,胸腔里像燃着一团火——他不能让清煞丹的炼制断了,不能让自己和同门掉进绝境,更不能让血影教的阴谋得逞,不能让溪云村的爹娘、乡亲们陷入危险。

阿石急忙伸手,死死拽住他的衣角,眼中满是惶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师兄,你体内还有邪煞,不能乱动啊!万一走在路上邪煞发作,你会有危险的!丹房那边有长老处理,你别去冒险!”

“我没事。”云逍轻轻推开阿石的手,眼神坚定得像淬了火的铁,没有半分动摇。他深吸一口气,调动丹田内仅存的一缕青木灵力,小心翼翼地护住那簇微弱的道心之火——那火苗像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扶着墙,他一步一步,缓慢却坚定地往阁外走,每一步都耗着极大的力气,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像一朵朵暗色的花,记录着他此刻的艰难。

刚踏出静心阁,一股浓郁的焦糊味便直冲鼻腔。那味道混着灵草腐烂的腥臭,还有丹炉炸裂后金属的焦苦,刺鼻得让人胃里翻江倒海。云逍下意识捂住口鼻,却还是忍不住干呕了几声——胃里空空如也,只吐出几口酸水,喉咙里又酸又涩,像吞了把碎炭,烧得慌。抬头望向丹房的方向,他瞳孔骤然收缩:丹房上空盘旋着一股厚重的黑烟,那烟与阁外的雾截然不同,裹着强烈的邪煞气息,像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正疯狂吞噬着周围的天地灵气,连头顶的日头都被遮得严严实实,整个丹房区域都浸在一片阴森的黑暗里,连竹影都透着狰狞,像无数个扭曲的鬼影。

他加快脚步往丹房走,沿途的弟子个个面色慌张。有的抬着受损的丹炉碎片,碎片上还沾着黑色的邪煞痕迹,碰着便像沾了冰块,寒气直往骨缝里钻,让人忍不住打寒颤;有的蹲在地上,收拾着枯黑的灵草——那些往日里饱满翠绿、透着灵气的灵草,如今变得像炭灰般脆弱,一碰就碎,散在地上像一片黑色的灰烬,连一丝生机都没有;还有几个负责培育灵草的弟子,红着眼圈抹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声音里满是绝望:“这可是我养了五年的灵草啊……怎么就这么毁了……”这些灵草是他们耗了数年心血,日夜用灵力滋养的,如今一夜之间全毁了,像是自己的孩子没了,怎么能不心疼?

玄青子早已立在丹房门口,他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灰布道袍,可袍角上沾的不再是晨露,而是黑色的药渣和焦灰,连平日里整齐的衣褶都乱了。他的脸色比之前更沉,眉头拧成一道深深的“川”字,仿佛能夹碎一块青石,手中的菩提念珠被攥得死紧,指节泛出青白色,连念珠上温润的光泽都黯淡了几分,没了往日的平和。

丹房内一片狼藉:原本摆得整整齐齐的药架倒在地上,瓷药罐摔得粉碎,黑色的药渣混着浑浊的药汁满地都是,散着刺鼻的气味;中间那尊百年紫铜丹炉炸成了好几块,最大的一块炉壁上还留着黑色的爪痕,像被邪祟抓过,透着狰狞的凶气,仿佛在炫耀自己的破坏力;而原本盛着清心花的白瓷盘里,只剩一堆枯黄的花瓣,风一吹便碎成粉末,飘在空中像一缕缕黑色的烟尘,落在哪里,哪里便透着一股死气,连空气都仿佛被污染了。

水灵长老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把枯黑的灵草,眼圈通红,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每一个字都裹着委屈和不解:“怎么会这样……早上我还亲自去灵草圃摘清心花,那时花瓣上还沾着晨露,透着淡淡的清香,灵草也新鲜饱满,灵气足得很,怎么才一个时辰,就全变成这样了?”她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枯黑的草叶,指尖传来的冰冷让她心头发寒——那不是自然枯萎的凉,是邪煞特有的、裹着恶意的阴寒,像极了黑风岭上腐灵煞蚀骨时的感觉,能冻得灵魂都发颤,让人心生绝望。“这邪煞……到底是怎么钻进丹房的?护丹阵明明还在转,阵眼的碧水晶石也没坏啊!”

玄青子缓缓开口,声音沉重得像浸了水的铅,每一个字都带着压抑的忧虑,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不是邪修闯进来的,是地脉出了问题。落霞坡、黑风岭的地脉节点被邪煞污染后,原本纯净的地脉灵气变得浑浊不堪,像被墨汁染黑的泉水,再也没了往日的清澈。这些浑浊灵气顺着地脉支流,一路流到了丹房的灵草圃——灵草圃的土本就与地脉相连,靠地脉灵气滋养灵草,如今邪煞顺着灵气钻进来,清心花和灵草自然会被蚀坏,连丹炉的灵力都被污染,才会炸开。”

顿了顿,他目光望向聚灵谷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深不见底的忧色,像蒙了一层雾:“更糟的是,地脉是相连的,聚灵谷灵源洞和这两处节点的支流相通,灵源洞的灵气定然也受了影响。若不尽快净化地脉节点,不光清煞丹炼不成,连五行灵源都可能被邪煞污染。一旦灵源染了邪,五行之力会彻底失衡,到那时,青木门就真的回天乏术了,整个天下都会陷入黑暗。”

云逍听到“五行灵源”四个字,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胸口闷得快要炸开。他想起玄青子之前说过的话——五行灵源是青木门的镇派之宝,是天地间最纯的灵气所化,能平衡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镇压天下邪祟,像一根定海神针,稳住这方天地的正邪平衡。一旦灵源被邪煞污染,五行便会彻底乱套:金灵会钝得斩不断稻草,再也没了锋利;木灵会枯得生不出新芽,没了生机;水灵会浑得藏满邪祟,没了纯净;火灵会弱得点不着火星,没了温暖;土灵会散得筑不起屏障,没了安稳。到那时,不光青木门要完,整个溪云村、周边百里的百姓,都会被邪煞蚀了心智,沦为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永世困在黑暗里,再也见不到光明。

“不行……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云逍在心里嘶吼着,深吸一口气,走到玄青子面前,双手抱拳,腰杆挺得笔直,语气坚定得没有半分犹豫,眼神里满是决绝:“主持,弟子愿去落霞坡、黑风岭,净化地脉节点!纵使邪煞再凶,弟子也会拼尽全力,清掉地脉里的污浊,为炼清煞丹争取时间,绝不让五行灵源受污染,绝不让天下百姓陷入黑暗!”

玄青子看着云逍,眼中闪过明显的犹豫,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知道云逍道心坚定,青木灵根又擅生生不息,是净化地脉的最佳人选——青木灵力能像春雨润田般滋养地脉,驱散邪煞,这是其他灵根比不了的优势。可云逍体内的邪煞还没清,落霞坡、黑风岭的邪煞比阁外的雾浓十倍,地脉深处的邪煞更是裹着滔天怨气,像一头沉睡的凶兽,一旦被唤醒,后果不堪设想。万一云逍净化时被邪煞反噬,道心会碎得拼不回来,灵脉也会枯得再难修复,到那时,谁也救不了他,青木门还会失去一个未来的希望。

“你体内还有腐灵煞,根本扛不住地脉深处的邪煞冲击。”玄青子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忍,还有一丝担忧,“落霞坡、黑风岭的邪煞太凶,你去了只会白白送命,不光净化不了地脉,还会把自己搭进去。这事我会另安排,让修为高的长老去,你回静心阁静养,好好压着体内的邪煞,别胡思乱想,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主持!”云逍往前迈了一步,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的激动,胸腔里的火越烧越旺,“弟子知道此行凶险,可如今宗门危急,清煞丹炼不成,同门的邪煞随时会发作,地脉被污,灵源也岌岌可危,弟子身为青木门的主事,岂能坐视不管?若连这点凶险都不敢扛,又谈何守护苍生、坚守道心?修行之路本就布满荆棘,若因怕危险而退缩,那我入青木门还有何意义?”

顿了顿,他眼神里满是决绝,指尖下意识摸了th口——那里藏着爹娘的小像,照片上爹娘的笑容还清晰得很,仿佛就在眼前。“况且弟子已能化掉部分邪煞,只要道心不溃,定然能扛住邪煞反噬,完成净化任务!弟子不能让爹娘失望,不能让溪云村的乡亲失望,更不能让宗门失望!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护住这方天地!”

玄青子看着云逍眼中的光,那光像一团不灭的火,透着坚定和勇敢,心头微微一动。他想起云逍从灵脉觉醒到升任主事的种种——面对血影教邪修时的勇,哪怕灵力不足也敢冲上去;守护溪云村百姓时的执,哪怕累得快倒下也不放弃;化解识海邪煞时的韧,哪怕意识模糊也坚守本心。这孩子虽年轻,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沉稳与担当,有着一颗纯粹的、愿为守护苍生舍己的心,像一株在石缝里生长的小草,再艰难也能开出花来。

他手中的菩提念珠轻轻转了转,“嗒嗒”的轻响像是在权衡,片刻后,终于缓缓开口:“好,我答应你。但你不能独自去,我让木灵长老跟你一同去落霞坡——木灵长老修了数十年,木灵灵力比你精纯十倍,最擅净化邪煞,能帮你一把,也能在危急时护你周全。”

顿了顿,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锦盒是暗红色的,上面刻着精致的青木花纹,透着古朴的气息。打开锦盒,一抹翠绿的光透了出来,晃得人眼睛都亮了——盒里躺着一块手掌大的玉佩,通体莹润,像一块浓缩的翡翠,裹着淡淡的青木灵气,那灵气纯净得让人安心,像把一整个春天都凝在了里面,看着便让人心神安宁。“另外,我把宗门至宝‘青木玉’借你。这玉是初代主持用千年青木心炼的,裹着最纯的青木灵气,不光能压你体内的邪煞,危急时还能凝出防护罩,护你周全。但你要记住,这玉的灵气虽强,却也会消耗你的灵力,若过度依赖,反而会伤了灵脉,切记不可贪心。”

云逍双手接过锦盒,小心翼翼地取出青木玉。玉佩入手温润,一股纯净的青木灵气顺着指尖缓缓渗入体内,像一股暖流淌过经脉,直抵丹田。丹田内那簇道心之火瞬间亮了几分,从微弱的红光变成了暖融融的橙红,像被添了松枝的篝火,连跳动的火苗都裹着鲜活的暖意,一点点驱散丹田深处的阴寒。先前盘踞在丹田周围的邪煞寒气,本如附骨的冰碴般顽固,此刻竟像遇了暖阳的积雪,簌簌地往后退去,露出一小块温润的丹田区域,连灵力流转都顺畅了几分。云逍紧紧攥着青木玉,指腹反复摩挲着玉面细腻的云纹——那纹路是初代主持以灵力刻就,每一道曲线里都凝着百年前的浩然灵气,正顺着指尖一点点渗进他的经脉,像一双温和的手,轻轻熨帖着他因紧张而紧绷的神经,连呼吸都变得平顺了些。“多谢主持,弟子定记着您的叮嘱,绝不贪用青木玉的灵气,更不会辜负宗门的托付。”他深深鞠了一躬,起身时,腰杆挺得更直了——此刻掌心的玉佩沉甸甸的,那重量里藏着青木门上下的信任,藏着溪云村百姓的期盼,更藏着守护这方天地清明的千钧责任。

转身往木灵长老的住处走时,云逍刻意放慢了脚步,指尖仍贴着青木玉,感受着玉身恒定的温润。竹影在他脚边轻轻晃动,晨露从竹叶上滴落,砸在青石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往日里能让人静心的竹林,今日却透着说不出的压抑,连风穿过竹叶的声音,都像在低声呜咽。可走了没几步,掌心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像有根淬了邪煞寒气的细针,正顺着玉面往他皮肉里扎。他猛地停下脚步,低头一看,只见青木玉表面的翠绿光芒竟开始微微闪烁,像风中摇曳的烛火般脆弱,原本莹润如春水的玉面上,竟浮现出几丝极淡的黑色纹路——那纹路细如发丝,却裹着黏腻的阴寒,像墨汁在清水里慢慢晕开,一点点侵蚀着玉的翠绿,看得人心里发紧。“这是……”云逍心头一沉,急忙调动体内仅存的一缕青木灵力,小心翼翼地探向玉佩——当灵力触到黑色纹路的瞬间,一股熟悉的阴寒顺着灵力窜回他的经脉,那气息与他丹田内的腐灵煞如出一辙,连刺痛的感觉都分毫不差!

难道青木玉感应到了地脉深处的邪煞,在提前示警?他正想闭眸细查,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震动,像有巨锤在地脉深处反复捶打,连脚下的青石板都跟着轻轻颤了颤,竹屋的窗棂更是“吱呀”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紧接着,丹房方向传来弟子惊慌的呼喊,那声音裹着浓重的雾气飘来,带着明显的颤抖,几乎要被黑雾吞噬:“雾!雾变浓了!还往静心阁这边飘过来了!快逃啊!”云逍猛地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灰黑雾霭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像一条失控的黑色潮水,卷着枯枝败叶与碎石,朝着静心阁、朝着灵草圃的方向疯狂涌来。所过之处,原本翠绿的竹叶竟慢慢变得发暗,像被墨染过一般,连叶脉都透着黑气;空气中的灵气更是变得浑浊不堪,吸一口都觉得喉咙发紧,像是吞了满嘴的灰尘。

“不好,地脉异动提前了!邪煞在加速扩散!”云逍心头一沉,也顾不上细究青木玉的异常,攥紧装着玉佩的锦盒,转身便往木灵长老的住处跑。他的灵力本就因之前化解识海邪煞耗损大半,刚才调动灵力探玉佩又耗了不少,此刻一着急,丹田处的邪煞瞬间像被惊动的毒蛇,猛地窜起,一股刺骨的寒气顺着经脉往上冲,直往太阳穴钻,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脚步都踉跄了几分,险些摔倒在地。他死死咬着牙,下唇都被咬出了血痕,一手扶着身旁的竹树干——树干的凉意让他勉强清醒了些,另一手紧紧按住胸口的锦盒,指尖能清晰感受到青木玉的温润。那温润气息仿佛有灵性,顺着衣料渗入他的皮肉,像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按住了作乱的邪煞,才让他稳住脚步,继续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木灵长老的住处藏在竹林最深处,一座简陋的竹屋依山而建,屋前的小院里种满了各种草药——有治外伤的止血草,叶片上还沾着晨露;有补灵力的凝神花,花瓣泛着淡淡的紫色;还有净化邪煞的清露草,透着清新的气息。平日里,这里总飘着淡淡的药香,闻着就让人心安,可今日云逍跑近时,却没闻到熟悉的药香,反而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像草药被烈火焚烧过一般,呛得人忍不住咳嗽。他心里一紧,快步冲进小院,只见屋前那几株百年灵芝竟不知何时变得枯黄,原本饱满的伞盖皱巴巴的,边缘还泛着诡异的黑色,轻轻一碰,便有黑色的粉末簌簌掉落,落在地上还冒着微弱的黑气,显然是被邪煞侵蚀得彻底。“木灵长老!木灵长老!”云逍急忙推开竹屋的门,声音带着急切的呼喊,只见木灵长老正蹲在草药架旁,手里捏着一株枯萎的艾草,眉头皱得能夹碎碎石子,脸色比枯黄的草药还要凝重。

木灵长老闻声回头,她穿着一身深绿色的道袍,领口和袖口绣着细小的木叶纹,虽已年过半百,头发却依旧乌黑,用一根普通的木簪挽着。往日里温和的眼神,此刻满是焦虑,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云逍?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出什么事了?”她站起身,把手里的艾草递到云逍面前,语气里满是困惑与心疼:“我正纳闷呢,这屋里的草药都是我用灵力一点点养着的,好端端的,怎么一夜之间全枯了——你看这艾草,根须里都裹着邪煞的寒气,我用灵力洗了好几次,都洗不掉。”云逍低头一看,只见艾草的根须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雪白,变得发黑发脆,轻轻一折就断,根须周围还缠着几缕若隐若现的黑色雾气,那雾气的气息,竟与青木玉上的黑色纹路、他体内的腐灵煞完全一样,连阴寒的温度都分毫不差。

“长老,地脉异动提前了!”云逍急忙把青木玉浮现黑纹、刚才的震动,还有黑雾加速扩散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语速快得有些发颤,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主持让我跟您一同去落霞坡净化地脉,可现在邪煞的势头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凶,连您的草药都被侵蚀了,再晚……再晚就来不及了!”他话没说完,丹田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比刚才的疼烈了数倍,像有无数根冰针在同时扎他的灵脉,连五脏六腑都跟着疼,呼吸都变得困难。他闷哼一声,忍不住弯下腰,一只手死死撑着门框,指节都泛了白,另一只手紧紧按着胸口,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很快便浸湿了衣襟,连背后的衣料都黏在了身上。

木灵长老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指尖迅速搭在他的腕脉上——当她的灵力触到云逍经脉里的邪煞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也带着一丝责备:“你的邪煞又发作了?还在这种时候强行调动灵力?你不要命了?”可责备的话刚说完,她的指尖便源源不断地传来温和的木灵灵力,那灵力像春雨般细腻,顺着云逍的经脉缓缓流淌,一点点包裹住作乱的邪煞,将其往丹田深处压去,动作里满是担忧。“云逍,净化地脉不是逞能,你得先顾着自己的性命。”木灵长老的声音软了些,眼神里满是心疼,“你体内的邪煞本就没清干净,地脉里的邪煞又与它同源,它们一旦相互吸引,只会让你更难受,甚至可能让邪煞彻底控制你的灵脉,到时候你就会变成没有心智的傀儡,明白吗?青木玉虽能护你,可它也不是万能的,你不能拿自己的道心赌啊!”

云逍靠在门框上,大口喘着粗气,额上的冷汗还在往下滴,顺着脸颊滑进衣领,带来一阵冰凉的刺痛,可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像淬了火的钢铁,没有丝毫动摇。他知道木灵长老说得对,刚才掌心的刺痛、丹田的绞痛,都是邪煞在预警——地脉里的邪煞比他们想象的更强,强到连千年灵芝都能瞬间枯萎,强到青木玉都开始出现黑纹。可他不能退,若他退了,谁去净化地脉?谁来守护五行灵源?溪云村的爹娘还在村口盼着他回去报平安,青木门的弟子还躺在病床上盼着清煞丹救命,这天下的苍生还在等着有人挡住邪煞的侵袭,他怎么能退?

“长老,我没事。”云逍缓了缓,慢慢直起身,再次攥紧胸口的锦盒,指腹贴着青木玉,感受着那一丝温润的力量,仿佛能从中汲取勇气,“邪煞发作的疼,我能扛住。只要能净化地脉,只要能护住灵源,这点疼不算什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再晚,黑雾恐怕要淹到聚灵谷了,到时候灵源被污染,就真的回天乏术了。”木灵长老看着他眼底的光——那光像不灭的星火,在浓重的黑雾里格外耀眼,透着决绝与担当;又看了看窗外越来越浓的黑雾,黑雾已经漫到了竹林边缘,连阳光都快透不进来,整个竹林都笼罩在一片阴森的黑暗里。她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无奈,却又带着一丝敬佩:“罢了,你这孩子的性子,倒跟当年的初代主持一样犟,认准的事就不会回头。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拿净化用的东西,千万别再调动灵力了,好好稳住气息,听见没?”

木灵长老转身进屋时,云逍靠在竹墙上,缓缓闭了闭眼,试图平复体内翻腾的气息,再次低头看向胸口的锦盒——透过布料,他能清晰感受到青木玉的温度,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刺痛。他轻轻打开锦盒,只见青木玉上的黑色纹路又深了些,像墨汁已经渗进了玉的内部,连翠绿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可即便如此,那光芒依旧顽强地闪烁着,没有被完全吞噬,像在与邪煞抗争。“你是在提醒我,要更谨慎,对吗?”云逍轻声呢喃,指尖轻轻碰了碰玉面,刺痛感让他更加清醒——这刺痛不是危险的预警,而是青木玉在与他并肩,在帮他感知邪煞的动向,像一位沉默的战友。他又摸了th口内侧,那里藏着爹娘的小像,是他出发前特意从家里带来的,照片上爹娘的笑容依旧慈祥。指尖传来纸张的温热,仿佛爹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逍,别怕,爹娘相信你,你一定能平安回来,一定能护住大家。”

没过多久,木灵长老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从屋里出来,布包上绣着繁复的符文,符文里透着淡淡的灵力,能隐约看到里面装着不少东西,压得布包带子都有些变形。她把布包放在石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的东西整齐地摆放着:几捆捆扎好的灵草,有能净化邪煞的清露草,叶片翠绿;有能稳定灵力的凝神花,花瓣完好;还有能应急的止血草,带着清新的气息;几面刻着符文的木牌,木牌上的符文用朱砂勾勒,朱砂里混了灵力,透着淡淡的红色光晕;最显眼的是一个青铜罗盘,罗盘的盘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刻度,刻度间还嵌着细小的灵晶,中心的指针是用陨铁做的,泛着冷冽的光,一看就不是凡物。“这罗盘是初代主持传下来的,能精准测出地脉的邪煞浓度。”木灵长老拿起罗盘,轻轻递给云逍,语气里满是郑重,“指针转得越快,说明邪煞越浓;指针顶端泛黑,就代表那里的邪煞已经到了能侵蚀灵脉的程度,我们得顺着指针指的方向走,避开邪煞最浓的地方,保存体力,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危险。”

她又从布包里拿出一株翠绿的草,那草的叶子上还沾着晨露,透着清新的气息,一看就充满了灵气:“这是醒神草,是我用十年灵力养出来的,你含在嘴里,它的灵气能帮你压制体内的邪煞,还能在你灵力不支的时候,给你补一点灵气,虽然不多,但关键时刻能救命。”云逍接过醒神草,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一股清苦的气息瞬间在口腔里散开,顺着喉咙往下滑,那气息带着淡淡的灵力,像一股清流,缓缓流进他的丹田,丹田处的绞痛果然减轻了不少,连呼吸都顺畅了些,原本翻腾的邪煞也安静了几分。

他拿起青铜罗盘,只见罗盘中心的陨铁指针正疯狂转动,像被什么东西强力吸引着,转得人眼花缭乱,连盘面都跟着微微震动。过了片刻,指针终于慢慢停下,死死指向落霞坡的方向,指针顶端还泛着淡淡的黑气,那黑气比刚才更浓了些,甚至能看到黑气在缓缓流动,显然是邪煞浓度又升高了。“走吧。”云逍抬起头,看向落霞坡的方向——那里已经被厚重的黑雾完全笼罩,黑雾翻滚着,像一头张开巨口的凶兽,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连空气里都透着死亡的气息。可他没有丝毫犹豫,迈开脚步,朝着黑雾深处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没有丝毫退缩。木灵长老背着布包,紧紧跟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两株醒神草,不时警惕地看向四周,以备不时之需。两人的身影很快便被浓重的雾气裹住,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印在青石板上,印在满是荆棘的修行之路上,朝着未知的危险,一步步前行,像两束微弱却坚定的光,试图穿透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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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下名字,其实本文的主题就是各种荒野求生,可是救援专家这个名字太正直了,天天打开文档都觉着画风不对写不下去文了,昨天写卷标时忽然有了灵感。虽然更想叫和霸道总gong抢男人什么的,但是似乎攻字要被河蟹,所以改成这样了。虽然还是有点不满足,但至少改成这样我就知道怎么写了。本文以后就可以分卷为和霸道兽人抢男人的日子和霸道帝王抢男人的日子和霸道教皇抢男人的日子和霸道总裁抢男人的日子和魔教教主抢男人的日子etc总之专业拯救落入霸道XX手里的小受,什么日久生情,什么强取豪夺,什么你只能做我龙傲天的男人,在我手里一律都要被打脸。快穿流,伪无限流,世界观承接一点不科学,人类可以通过仙界大型网游随意穿越不同世界。本文主受,主角邵宗严就是拯救遇难穿越者的救生员,真爱是只普通低调的草鱼精,不是自带被强取豪夺光环的穿越受众。...

龙王弱小无助但能吃[星际]

龙王弱小无助但能吃[星际]

嘤嘤怪龙王受x护短星际猎人攻强强正剧向又名捕捉一只嘤嘤怪我的公主不可能是勇者明明有实力的我偏偏靠嘤嘤嘤度日恶龙法则第一条每一头恶龙都应该拥有公主恶龙法则第二条小心猎龙人恶龙法则第三条每一头龙都想成为优秀的恶龙。所以龙拾雨试图去抢过一个公主。当时他还不是龙王,哪个偏远星系有个精灵公主要结婚了,就在精灵族的古堡里。城堡,公主和婚礼。标标准准的恶龙剧情于是龙拾雨等到婚礼,一爪子抓走了那个最好看的,马上飞走了。他找了个荒原落下,松开爪子,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公主英俊的男人一脸煞气地看着他。长得真好看。龙拾雨猛地心动了。他并没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公主,他直接一爪子把猎龙的勇者给抓来了。很多年后,勇者已经不记得他了。他把龙拾雨当作猎物抓了起来,带在身边,顺便兼职了饲养和撸龙的工作。龙拾雨弱小无助但能吃,血统弱小,放出去就会被同类撕碎。勇者视角早已是龙王的龙拾雨嘤。今天也是被公主撸的一天。...

火影降临现实,获得鼬万花筒

火影降临现实,获得鼬万花筒

当火影在异世界变成秘境,所有人都要进入其中完成任务获得能力对抗魔兽入侵时,高中生王锦带着记忆穿越了,毅然加入宇智波一族。他凭借知晓剧情走向的优势处处占尽先机,在火影世界中大肆收割好处带回现实提升实力。写轮眼,万花筒,仙人模式,八门遁甲,飞雷神一路横推无敌。PS本书无系统,知晓剧情就是金手指,但也是无敌爽文(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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