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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深处,万岁山下的暖阁内,药香与龙涎香的气息交织缠绵,挥之不去。昔日也曾励精图治、雄心勃勃的皇帝赵琰,如今已是一副病骨支离的模样,斜倚在明黄色的锦缎软枕上,面色蜡黄,眼窝深陷,唯有偶尔开阖的眼眸中,还残留着一丝属于帝王的精光。
窗外是银装素裹的天地,室内炭火烘得暖融,但他仍觉得有一股寒意,从骨髓深处丝丝缕缕地透出来。他微微抬手,示意侍立在侧、须皆白的心腹老太监冯谨将窗户再推开一些。
“陛下,龙体要紧,寒气重……”冯谨躬身,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与恭谨。
“无妨,朕想看看这雪。”皇帝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他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那被积雪压弯了枝头的古松,缓缓道,“也看看……这朕的江山。”
冯谨不敢再劝,小心翼翼地将窗户推开一道缝隙。冷风裹挟着雪沫卷入,带来一股清新的寒意,也带来了远处宫墙外隐约传来的、属于帝都的喧嚣与生机。
皇帝静静地望着,良久,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这叹息里,有满足,有欣慰,却也掺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冯谨啊,”皇帝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仿佛自言自语,“你看如今这天下,四海承平,边患渐息,府库充盈,百姓虽不敢说家家富足,却也少有冻馁之患。比起几年前,内忧外患,国库空虚,朕夙夜忧叹,辗转难眠……如今这般光景,是朕当年想都不敢想的。”
冯谨连忙躬身,脸上堆起真切的笑容:“此乃陛下洪福齐天,励精图治,方有今日之盛世景象啊!”
“励精图治?”皇帝轻轻摇头,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朕卧病已久,何来励精图治?这偌大帝国,如今还能井然有序,甚至日渐强盛,靠的是谁,朕心里清楚。”
他没有说出那个名字,但暖阁内的两人,心知肚明。
林弈。
那个他一手提拔于微末,寄予厚望,如今已权倾朝野的年轻人。
皇帝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几年前,在御书房第一次单独召见那个刚中了进士不久的年轻人的场景。那时的林弈,虽已有锋芒,却还带着几分属于书生的青涩与恭谨。他献上的《治旱蝗策》,观点新奇,胆识过人,让自己眼前一亮。后来的种种,清查亏空,整顿吏治,乃至北疆定策……他一次次地将这个年轻人推向风口浪尖,而林弈,也从未让他失望。
甚至,在他病重,太子年幼,朝局动荡之际,是林弈以雷霆手段稳定了局势,肃清了心怀叵测的宗室与权臣,将摇摇欲坠的帝国拉回了正轨。可以说,没有林弈,就没有赵氏江山今日的安稳。
想到这里,皇帝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欣慰与感激。得臣如此,夫复何求?林弈之功,确如冯谨偶尔感慨的那般,堪称“千古无二”。他不仅有能力,更有忠心。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所做的一切,无一不是为了巩固皇权,为了这个帝国的强盛。
“林弈……确是国之柱石,难得的干才。”皇帝终于缓缓说出了这个名字,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他做的许多事,是朕想做而未能做,甚至不敢做的。他替朕扛起了这千斤重担。”
“是啊,太傅大人鞠躬尽瘁,实乃陛下之幸,社稷之福。”冯谨附和道,语气由衷。
暖阁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炭火偶尔出的噼啪声。
然而,那股潜藏在欣慰之下的隐忧,却如同水底的暗礁,随着思绪的深入,渐渐浮出水面。
皇帝的眉头不知不觉地皱了起来,他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转而看向身边侍奉了几十年的老太监,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可是……冯谨啊……”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接下来的话语重若千钧。
“你说……太子将来,可能驾驭得了……此等臣子?”
一句话问出,暖阁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滞。
冯瑾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背脊瞬间沁出一层冷汗。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触地,声音带着惊惶:“陛下!陛下何出此言!太子殿下天资聪颖,又有陛下亲自教导,将来必是明君!太傅大人忠心耿耿,定会……定会尽心辅佐……”
“起来吧,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皇帝摆了摆手,语气疲惫,“这里只有你我主仆二人,说说体己话罢了。”
冯谨战战兢兢地起身,垂手侍立,不敢再多言。他知道,陛下问出的,是一个足以震动朝野,甚至关系国本的问题。
皇帝的目光再次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宫墙,看到了遥远的未来。
“太子……琰儿,是个好孩子,仁孝,聪慧。”皇帝的语气带着父亲的慈爱,但随即转为帝王的冷静,“但他自幼长于深宫,妇人之手,未经风雨,未见疾苦。他的聪慧,是温室里精心培育的花朵,而非历经风霜磨砺的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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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弈……”皇帝的声音低沉下去,“他起于寒微,深知民间疾苦;他历经官场倾轧,洞悉人心鬼蜮;他执掌枢机数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的权柄,他的威望,他遍布朝堂军中的门生故旧……这一切,早已出了‘臣子’的范畴。朕在,尚可凭几分旧日情分与帝王心术与之制衡。可朕若去了……”
皇帝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中的担忧,已如寒冰,浸透了冯谨的心。
功高震主!
这是历代君王最忌讳,也最无法避免的难题。如今的林弈,虽无王爵,却已是无冕之王。他的一句话,比太子的谕令更管用;他的一道手谕,能调动帝国的千军万马。他对小皇帝有教导之恩,被私下尊为“亚父”,这层关系,既是忠诚的保障,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形的枷锁与潜在的威胁?
太子将来,是要做一个事事仰仗“亚父”的傀儡?还是能成长为一个足以让林弈这等雄才心甘情愿俯称臣的真正帝王?
若太子能驾驭林弈,则君臣相得,可保帝国数十年强盛。若不能……那后果,皇帝不敢深想。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他赵氏江山,或许还做不出这等自毁长城之事,但权臣架空幼主,甚至……改天换日,史书上并非没有先例。
“林弈……他会是霍光,还是……曹操?”皇帝在心中无声地自问,每一个字都如同针扎。
他欣赏林弈,感激林弈,甚至依赖林弈。但作为父亲,作为赵氏皇权的守护者,他无法不为自己那尚且稚嫩的儿子感到忧虑。这份忧虑,与他对林弈的欣赏感激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其复杂难言的心绪,日夜啃噬着他病弱的身心。
“朕……是不是给了他太多的权力?”皇帝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悔意,但旋即又被理智压下。不给林弈权力,当初的危局如何能解?帝国如何能有今日?这仿佛是一个无解的悖论。
“陛下,”冯谨小心翼翼地开口,试图宽慰,“太傅大人对陛下,对太子殿下,忠心可鉴日月。老奴冷眼瞧着,太傅大人并非恋栈权位之人,他一切所为,皆是为了朝廷,为了天下。”
皇帝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朕知道。正因为他并非恋栈权位,一心为公,才更显得……可怕。一个没有明显私欲的权臣,他的追求,或许更大。”
他挥了挥手,示意冯谨不必再说。有些话,点到即止,心照不宣即可。
“拟旨,”皇帝忽然开口,声音恢复了一丝帝王的威严,“加封太子太傅林弈,赐穿五爪金龙袍,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冯谨心中一震!这几乎是臣子所能得到的最高殊荣,与封王仅有一步之遥!陛下在此时加重赏赐,是纯粹的酬功?还是……进一步的试探?或者是想让林弈在极高的尊荣中,更加恪守臣节?
他不敢揣测圣意,连忙应道:“是,陛下。”
皇帝闭上眼睛,疲惫地靠回枕上。浓重的药味再次将他包裹。
窗外,雪依旧在下,覆盖了宫殿的琉璃瓦,也掩盖了所有的痕迹与心思。
暖阁内,只留下老皇帝沉重的呼吸声,以及那句盘旋在心头、无法驱散的隐忧:
“琰儿……朕的江山,将来……你守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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