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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畜坐上轿子的那一刻,他察觉到有什麽温热的东西从他眼眶里滑落下来。
他伸手接住,有片刻的诧异,是雨麽?
晏临将他一步步逼向摘星楼的高台,他既需要他又忌惮他。
荀畜犹如困兽,被困死在摘星楼的高台里,见不到风更见不到雨,四周都是空旷无边的金色大殿,金碧辉煌,针落下去,都能听到声响。
他唯一能见到的人只有晏临。
晏临已经彻底变了,他现如今喜怒无常丶暴厉恣睢,有时候同荀畜相处像幼年一样,他会说一些很好听的话,还会规划未来的向往,可有时候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冲荀畜发火,拿他身边所有人来威胁他,甚至荀畜越无动于衷,他便越变本加厉。
那天,摘星楼进来了第三个人。
荀畜听着身後的脚步声,只以为是晏临来了。
直到他听到一声调笑,“小友,怎麽大冷天就这样坐在地上,咳咳咳。”说话间还伴随着胸腔共振的咳嗽声。
荀畜微微讶异,他转身过去,就看到笑眯眯的林谦。
才短短一阵时间不见,林谦枯瘦了很多,整个人也不似在摘星楼监工时那般有精气神了,浑身都带着病气。
“别担心,人还好着呢,这是从那牢里带出来的病根,下雨天冷,就会发咳。”林谦从之前跟荀畜聊天就养成了这个毛病,不需要荀畜开口,他就知道荀畜大概在想什麽,然後一个人自顾自地说完,每次都是他一个人单方面在说,但是他管这个叫在跟荀畜聊天,并且还觉得,跟荀畜聊天挺愉快的。
林谦坐到荀畜身边,一屁股刚坐下去,嘴里就“嘶嘶”道:“真凉。”
荀畜:“那边有椅子。”
林谦却摆了摆手,执意要坐到他旁边。
林谦环顾了一下四周,“真静啊,感觉好久都没有在这麽安静的地方待过了,咳咳。”
荀畜微垂着眼没有回话。
“小友。”林谦笑了笑,“今日可不能再跟以往一样不理我了,有什麽话就同我说吧,日後……日後我就不一定有机会能进来了,咳咳咳咳咳咳……”
荀畜这才擡起眼来看他,“我想拜托你两件事。”
林谦神情也严肃了片刻,“你说。”
“我丢了一枚玉佩,黑色的……若是你找到了,烦请你替我保管好。”
林谦问他:“黑色的玉佩,之前挂在你腰间的那个?”
荀畜点点头,接着道:“第二件事……岐山数百具尸骨无人收敛,我托你帮忙将他们葬了。”
林谦“嗯”了一声,而後像是开玩笑一般:“小友,我这次辞官正愁不知道去做什麽好,不如我就去岐山替你守坟吧,也算是替晏朝国运消除一点孽障,咳咳咳。”
荀畜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麽突然辞官。
还不等荀畜发问,林谦就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了,“我没那麽大的勇气看着晏朝衰亡,实不相瞒,小友,现在你是吊着朝中那些大臣们的最後一口气,他们现在都说晏朝国运就系在你身上了,咳咳咳……只可惜你不能出去看看,你不知道,每日每日,那摘星楼底下朝你跪拜的人,乌泱泱一片,都期待你来拯救晏朝呢,咳咳咳咳。”
林谦苦笑着摇摇头,“我猜晏朝大抵就到这了,小友,你若是可以的话,也早日脱离苦海吧。”
那日林谦同他谈完之後就离开了。
荀畜望着他的背影,思考他说的那句话:早日脱离苦海。
这之後不久,荀畜同晏临提出了要重新为晏朝占卜,晏临喜出望外,因为这是荀畜从岐山回来之後,第一次承诺他,要给他占卜,他以为这是荀畜要原谅自己的契机,晏临连忙吩咐人将占卜用的东西送到摘星楼来。
而楼里烛火暗暗,映照出两个人的影子。
晏临很兴奋,“阿荀,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也是有一日,朕父皇罚抄三字言抄到很晚,那天夜里也是这样昏暗的烛火,你就守在朕身边陪着我,直到朕抄完,你还记得麽?”
荀畜摇摇头,“不记得。”
晏临眼底有些刺痛,“你待朕一定要这麽冷漠无情麽?哪怕是骗骗朕都不愿意?”
可荀畜在脑子里想了很多关于昏暗烛火的记忆,他只记得苛丑在烛火里蹦跶,一时将自己捏成猫丶一时又将自己捏成狗,便是那样逗着荀畜开心的,至于晏临说的这事,他确实是不记得了。
晏临:“也罢,日後我们还会有很多时间的,晏国在你我手上一定会建设得更好的。”
他领着人往摘星楼最高的天台上走去,“阿荀,这最上面你还没有来过吧?朕记得你喜欢雨和风,今日下了很大的雨,要不咱们就在这天台上占卜吧,正好你也许久没有出来放放风了,你若是喜欢,明日朕便叫人在那上面再修个纳凉的地方。”
可他怎麽也没想到,就是在那高台之上。
荀畜说:“圣上,你我都将对方困住了,我望圣上,早日脱离苦海。”
他便是那样从高处直直坠了下去,在大雨滂沱里消失在了晏临的视线中。
晏临永远都记得那一天,是他永远不愿意提及的噩梦,午夜梦回时都久久缠绕他挥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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