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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复制人（第2页）

沈啓明似乎察觉到了他气势的陡然变化，不再是恐惧和崩溃，而是某种玉石俱焚的决绝！他眉头微蹙，下意识地想後退半步，伸出手似乎想制止：

“昭昭，你......”

话音未落！

江昭生已然暴起！他根本不去考虑沈啓明手上的枪，利用身体极限的柔韧和速度，如同幽灵鬼魅般贴近那个男人。

沈啓明眼中终于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他没有做任何阻止的打算，而江昭生已经携着一身血腥气和冰冷的杀意扑到了他面前！

刀光一闪！直刺心口！

没有对话，没有怒吼，动作快到极致的，沉默的刺杀。

“噗嗤——”

锋利的刀刃精准地丶毫无阻碍地丶整个没入了沈啓明的左胸心脏位置。和他刚才枪杀林瑾舟的位置分毫不差。

沈啓明低头，看着插在自己胸口丶只留下刀柄在外的小刀，又缓缓擡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江昭生。

江昭生剧烈地喘息着，赤红着眼睛，双手还死死握着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脸上溅满了温热的血液，分不清是林瑾舟的，还是沈啓明的。蓝绿色的眼瞳充斥着极端兴奋的情绪......疯狂丶恐惧丶绝望混合成某种奇异的色彩，点亮了那双漂亮眼睛，亮得骇人。

沈啓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麽，但涌出的只有大口大口的鲜血，染红了他苍白的下颌和昂贵的西装。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江昭生——有震惊，有痛苦，有遗憾。

“...去死吧。”

他伸出手，似乎想最後触摸一下江昭生的脸颊，但最终无力地垂落。

高大的身躯晃了晃，然後重重地向後倒去，“砰”地一声砸在地板上，溅起细微的尘埃。眼睛兀自睁着，望着地下室的天花板，失去了所有神采。

死了？

......就这麽死了？

江昭生脱力地松开刀柄，踉跄着後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迅速蔓延开来的血泊和那双失去焦距的眼睛。

巨大的丶不真实的荒诞感笼罩了他。

沈啓明...这个纠缠了他半生丶如同噩梦般无处不在丶强大得令人绝望的男人......就这麽轻易地......死在了自己手里？

脑子嗡嗡作响，像是有一万只蜜蜂在里面振翅。世界再次变得极度安静，又极度嘈杂。视觉和听觉都变得模糊而扭曲。

他杀了他。

他终于杀了他。

自由了吗？

为什麽感觉不到丝毫喜悦，只有无边的空洞和冰冷？还有那依旧如影随形丶甚至更加浓重的恐惧？

就在他精神恍惚，几乎要彻底崩溃的边缘——

“嗒丶嗒丶嗒。”

清晰而沉稳的脚步声，突兀地从地下室门口传来。

江昭生像是被惊雷劈中，猛地转头看去——

又一个沈啓明。

正完好无损地丶慢条斯理地从门口的阴影里踱步而出！穿着同样款式的黑色西装，脸上带着那种熟悉的丶掌控一切的丶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表情。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地上那具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没有丝毫波动，仿佛那张脸不是自己的。

然後，那目光落在了彻底僵住丶脸上血色尽褪丶瞳孔放大到极致的江昭生身上。

“看来这个复制品，还是没能让你完全满意。”

後来的“沈啓明”开口了，声音丶语调都和地上死去的那个，以及江昭生记忆中的那个男人，毫无二致。

“总是惹你难过，死了也就死了。”

江昭生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大脑无法处理这超越理解极限的景象，视觉和认知发生了严重的错乱和冲突，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産生了幻觉。

他艰难地处理着眼前的信息。

一个沈啓明死在他面前。

另一个沈啓明从门口走进来。

复制品？死了也就死了......？

难道，这样的沈啓明......不止一个？是克隆？是复制？杀了一个，还会有无数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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