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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麽坦荡反而让姜宁觉得是自己想歪了,但她还是追着问了一句:“你觉不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嗯,你家狗也叫这名不是麽?我就是因为这起的。”
“哦…”
但是为什麽?
“蜡烛快烧完了,快许个愿吧。”裴静注意力重新回到蛋糕上,她只是习惯保留任何和姜宁有关的一切,没想到她们会如此凑巧地在她生日这天见面,所以蛋糕只是简简单单的慕斯蛋糕。
姜宁双手合十,太久没过生日连许愿的姿势都弄错,指尖相触才发现不是这姿势,赶紧把手指相互交叉後重新再许愿,四周很静,卫生间的光反射不到这里,连酸奶都懂事起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安静和黑暗都会给人豁出去的勇气,于是她在心里虔诚地许了一个奢侈的愿望。
我希望裴静能回到我身边。
姜宁缓缓睁开眼,轻轻地吹灭了蜡烛。
裴静拿过刀叉给她分蛋糕,这蛋糕是六英寸的,两个人吃显然太多,但姜宁情绪消耗过大,吭哧吭哧地拿起蛋糕就是吃,三两口就干没了三分之一。
裴静则吃得慢条斯理,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是徐清佳打了电话过来,刚才在大楼门口等姜宁时她就发了短信说临时有事,以短信的方式整理了下午谈话的要点给她,估计她这会才看见消息。
裴静接了起来。
“喂?徐女士。”
一听见是那姓徐的,姜宁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嗯,是九万没错,因为还有後续康复费什麽的,对方来的时候对您不出现这事有些生气,估计您到时候道歉态度得诚恳些。不然即使钱到位,可能这谅解书还是签不成。”
“下次见面看您这边的时间吧,近期安排比较好。”
“嗯好,拜拜。”
如果忽略偶尔从话筒透出来姓徐的那家夥的声音,但从视觉来观察这一个画面是非常赏心悦目的,裴静这几年应该是没戒掉锻炼的习惯,袖子挽了一半,手臂上流畅的线条没入白色衬衫里,逆光下头发仿佛被镶了一圈金边,裴静说着说着便一脸无趣地戳着蛋糕,让姜宁凭空多出来几分难以接触的错觉。
姜宁心底实在有太多的疑问了。
她怎麽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的?
为什麽冰箱里全都是她爱吃的雪糕?
为什麽猫叫酸奶?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姜宁越想,心底的疑问号就像纠缠在一起的毛线,越来越乱。
“吃不下的话我放冰箱,明天吃也可以。”裴静挂了电话,看见姜宁盯着蛋糕发呆,以为她强撑着要把蛋糕吃完。
“我能吃完。”姜宁快速把剩下的都卷进了肚子里。
裴静把一次性餐盘丶刀叉都收到一起丢进了蛋糕盒子里,想起早上没吃完倒掉的早餐,她就站了起来把厨房的垃圾袋也拿了出来。
收垃圾是要送客的前奏,姜宁很清楚,她坐在椅子上,看似正常,实则脑海里早就进行了几波头脑风暴来逃避会离开这件事。
八点连续剧开播了,看完再走吧?
哦,现在已经过了八点了。
时间太晚了,打车回去不安全?
万一她说要送她呢?
刚才是满肚子的为什麽,现在变成了满脑海的怎麽办。
姜宁狠狠地挠了一把头发,要把手指撤出来时又被发结猝不及防地勾住了指甲,然後她装腔作势地叫了一声,没控制好演戏的力度,这一声出来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裴静赶紧放下手里的垃圾袋走了过去。
姜宁被打结的头发逼出了眼泪,她实在想不出什麽招了,只好眼泪汪汪地看着裴静,语气带着哭腔很轻地恳求道:“别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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