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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们面上果然都是一片茫然。
有年轻弟子们:“什麽意思?只剩下魔修,那凡人呢?”
魔修有点胆怯的看着他手中握着的剑,没敢说出来,只伸出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勒死人的手势。
也就是凡人都要杀了的意思。
两宗弟子都愣了。
把整片大陆的凡人都杀掉,只让魔修生存。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师叔,我们现在怎麽办?这麽多的魔修我们肯定打不过的。”
而且人数差异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聂王也来了。
聂王可是大乘期的魔修,也只有东大陆的大宗门长老才能与他一战,至少在这片大陆,没人能打得过他。
则临海也拿不定主意,留下来战斗绝对是送死,要是只有他一个人他还能留下来死战到底,但他身边可都是真火宗的小弟子们。
一个个都十几岁大,怎麽能死在这里。
但要是离开,这一城池的百姓……
若是修士能抵挡一会,至少能拖延一下时间,会有凡人逃走而不是被屠城。
神情复杂的想了好一会,则临海才咬牙做下了决定:“胡秀,你带着师弟师妹们回东大陆,将此事禀报宗门,让他们去告知各大宗门。”
被点名的大师兄胡秀一脸茫然:“师叔,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如今丹阳城的人还不知道此事,我要回去报信,你们先走。”
胡秀更懵了:“可若是您回去,怎麽来得及逃出来。”
“行了,别唧唧歪歪的,带着你师弟师妹们和天云宗的人一起走。”
说完这句,则临海又想起了什麽,回头看了看坐在火堆边,白皙面上被火光印照的纪长泽。
虽然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什麽,但则临海还是一下子就get到了纪长泽的想法。
诶,好不容易知道了仇家是谁,却是大乘期的魔修聂王,这辈子都复仇无望了,现在长泽真人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想想就可怜。
他又对着胡秀加了一句:“长泽真人身上没有灵力,你们带他一起走。”
身後的纪长泽慢慢站了起来,握紧了手中弓箭:“我要留下来,杀了聂王,为我师门复仇。”
“真人你先冷静一下,你虽弓箭用的厉害,可这麽多的魔修,你只有一根箭,就算这些箭射出去还能回来,大军一上也来不及,不如还是跟着一起回东大陆,到时若是各大宗门知晓此事,必定会派人剿灭聂王,自然大仇得报。”
则临海说的其实没错。
他猜测着,聂王之所以会这样做事,恐怕就是仗着东大陆离着这边远,而来这边大陆的修士大多都是年轻弟子来历练,就算是有年长的也顶多只有一两个,起到的责任就是看顾弟子,能打是不能打的,肯定抵抗不了魔修大军。
等到东大陆那边反应过来,来这边帮忙了,按照魔修现在这个速度,估计这边已经被占领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快速回去报信,正道宗门绝对不会对此等恶行袖手旁观。
则临海说完了,纪长泽还没说话,王鹄立就先开口了。
“不如我们两宗分开走?兵分两路或许更好些。”
还不等到则临海回话,天云宗的弟子们就已经先不理解的发问了:“如今魔修多,应当是两宗一起走才更安全才是啊。”
“是啊师兄,大家一起,互相之间也能有个照应,为何要分开?”
王鹄立在心底骂了一句蠢货。
为什麽分开还不是为了甩开纪长泽这个身上和魔修有血海深仇的人。
则临海:“此刻大敌当前,你们还是一起走更好些。”
眼见着地上的石块随着魔修靠近越来越震动,王鹄立咬牙,直接撕破了脸:“要一起走也行,让长泽真人留下。”
“临海真人您也知晓,长泽真人与这些魔修有仇怨,他之所以散了身上灵力就是为了避免魔修们追杀,若是我们现在回东大陆还带上他,魔修追来怎麽办?”
他见着周围人都愣了,索性直接泼起了脏水:“说不定……这些魔修也都是他引来的,不然为什麽丹东城这麽久都没事,他一来魔修就决定攻打丹东城屠城了?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的确是无意中听到了长泽真人与你说的话,你不要你们真火宗弟子的命,我可还要抱住我们天云宗弟子。”
王鹄立义正言辞:“长泽真人如今已为丹东城惹来祸事,难道还要连累我们吗?!”
地上的魔修小心翼翼插话:“我们要攻打丹东城是筹谋已久,数月前大人便在准备了,就是为了占据这片大陆,没听说过和这位真人有什麽关系啊。”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他身上没有任何灵力,也没有什麽追踪手段能用在他身上。”
王鹄立:“……”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冰冷的看向地上的魔修;“你给我闭嘴!”
魔修:“……哦。”
则临海也反应过来了。
“长泽真人身上并无灵力,就算他与魔修有仇怨也根本追踪不到他身上,何况他还是医修,跟在你们身边,好歹也能有个照应。”
王鹄立:“他治好了敬年思便要付出双眼皆盲的代价,这一路上能帮我们多少,还有这个魔修,既然是魔修,为何抓到之後不就地斩杀,免得他再去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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