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狴犴
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几只肥硕的灰鼠慢悠悠爬过,爪子在青石板上磨出“呲呲嚓嚓”的声响。
牢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靠坐在墙边的男子睁开眼。
“蒋峰毅,准备一下,总都尉有请。”
“…好。”
蒋峰毅动了动发僵的胳膊,缓缓站起身,惊得攀上他鞋面的灰鼠四散逃离。
在铁链哗哗作响的动静中,他擡手将糟乱的头发理得稍微服帖些。
“你不必担心。”虽然眼前人看起来并没有多慌张,但狱卒还是贴心安抚一句,“吕都尉看起来心情不错。”
牢里的狱卒对待这个犯人的态度向来还算和缓。
一来,这蒋峰毅虽看着草莽,实际却是个安分守己之人,进来後不吵不闹,给他们这些听命办事的省去不少麻烦。
这二来,此人确实有几分特殊。总都尉明面上将人革职查办,私下里却吩咐不可用刑,想来是事情还有转圜的馀地。别的不说,就说今日总都尉专门来地牢探视,他估摸着自己的猜测应当差不到哪里去。
蒋峰毅感激拱拱手:“多谢兄弟提点。”
“走罢。”
戎州监狱,典狱房大厅。
狱卒丢下一句“在此等候。”之後,扶着刀匆匆离去。
蒋峰毅垂手站在厅中,目光落在回避牌上的狴犴浮雕上。
虎首威严,虎视眈眈。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吕都尉为何要见他,心中难免浮起些忐忑。不知还要等多久,只好阖上眼,暗自盘算如何借此见面的机会给家中妻女谋些後路。
“蒋峰毅。”
身後传来一道老成洪亮的嗓音,蒋峰毅回过头去。
来人身着轻甲,目光沉肃。面上虽布满岁月的沟壑,却无端地让人在意识到他的年迈苍老之前,先一步联想到旷远大漠中厮杀的战场。
虽心下不解他为何站在门口不进来,蒋峰毅还是上前几步,深深躬下身,恭敬朝着门外行礼,“小民见过都尉。”
吕都尉背着手,垂眼打量低头之人片刻,“在牢里蹲了一个月,把你的锐气也挫没了?上一回本官在战场上见到你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
声音难辨喜怒,蒋峰毅掌心捏出细汗。
“我……”
“行了,不说这些。”吕都尉也清楚几分他的情况,并无为难之意,“先见个人罢。”
他缓步踏进屋内,身後紧跟的随从,顺势从门扉後露出身形。
“校尉。”
“姜离?!”蒋峰毅瞳孔微缩,又惊又喜,一时竟忘了上峰还在场,快步上前,一拳砸在江离肩上,“你竟还活着!”
江离笑道:“属下来接您回去。”
蒋峰毅自顾自按了按他瘦削了的肩膀,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麽。
“回去?”他转头看向吕都尉,犹疑道,“都尉,这……”
吕都尉严肃的脸上流露出一点微不可察的笑意。
“你手下的人把细作杀了,布防图没泄露出去。先前你们除掉了吐蕃的次旦茹本,如此,便功过相抵,免了你的渎职之罪。”
蒋峰毅与江离对视一眼,尴尬咧咧嘴:“都尉,次旦不是我杀的……”
他担心吕都尉会把这个功全部用来抵他的牢狱之灾,这便陷他于不义了,更何况,姜离还在旁边站着呢。
“我知道,你先前给我写的请功信,我都仔细看了。你先回家去待几天,届时会让你官复原职。”吕都尉微微皱眉,“至于姜鹤羽那边,朝廷会亲自派人过来。”
一直站在一旁安静得宛若不存在的江离眼皮微掀,瞧了眼吕都尉的神色,又垂眼看向地面。
“是。属下明白。”蒋峰毅松了口气,连声应下。
“老胡做出那种事情……”吕都尉顿了顿,老脸微抽,没好将话说出口,“老王年纪又大了,做不了太多事。这右都尉的担子,还得落在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肩上。”
蒋峰毅一怔。
老王,应当就是年近花甲的左果毅都尉王都尉。吕都尉似乎是在暗示他,若是他表现好,胡成空出来的右果毅都尉的位置,他有机会坐上?
虽然一开始就是冲着这个位置去的,但真得了半个应允,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毕竟,不管这些年他立下多少功,都再也没往上升迁过。
吕都尉见他一脸恍惚,心里也难免有些戚戚,“蒋峰毅,你是我亲自招进来的兵,有几斤几两,我最清楚不过。只是这官场升迁……不是我一人说了算,往後没了胡成压在你头上,我希望,你能找回你当年的心气儿。”
“……是。”蒋峰毅也没想到,吕都尉竟还记得这些陈年旧事,他一时有些动容,喉咙堵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属下肝脑涂地,定不负都尉所望。”
“就这样,我先走了。”吕都尉常年征伐,不善应对这种真情流露的场面,拍拍臂甲上的沙尘,大步朝门外走去,“江离,明日到府衙上值。”
“属下明白。”
等到吕都尉的背影远得看不见,蒋峰毅这才拍拍江离的胳膊,一脸探寻,“你又做什麽了?何时入的流?当的什麽官?”
能在府衙做事的,只有朝廷的正式官员,至于典书之类的流外官,怕是连门也进不去。
“功曹参军。”江离从袖中掏出钥匙,打开蒋峰毅手脚上的铁枷,简明扼要地同他讲完金川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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