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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寒谷归巢（第1页）

天还没亮，林砚就收拾好了行囊——除了玉佩、铁剑和《寒月秘录》，还装了半瓶冰魄草药汁。阿禾非要跟着，说“熟山路能省时间”，王婆婆也把青铜牌系在腰间：“蛊母老巢藏在寒月谷，得有人帮你牵制它。”三人借着晨光往寒月谷走，山林里的青虫比之前更多，爬过的地方留着绿痕，像在引路。

没走多久，前方的树枝突然“哗啦”作响，一群青灰羽毛的鸟俯冲下来——鸟眼空洞，喙里淌着绿汁，是被蛊化的飞鸟。“小心！”林砚举起剑，玉佩突然烫，冰蓝光在剑刃流转，飞鸟碰到光就“嘶”地掉在地上，化成绿脓。可刚赶走鸟，脚下的土突然陷了——是蛊母挖的陷阱，坑里爬满青虫，王婆婆赶紧扔出药粉，白烟裹住虫群，三人趁机跳过去。

快到寒月谷时，雾气又浓了，青灰色的雾里飘着细小的蛊虫，吸进肺里都疼。谷口的石碑还在，“寒月谷，无归人”的刻痕里，渗着新鲜的绿汁，顺着碑面往下流。林砚推开门，谷里的景象让他攥紧了剑——之前埋柳玄的新土被翻开，石棺不见了；竹林的青灰新芽长得比人高，芽尖缠着绿丝，像在织网，网中央竟挂着那两个脏腑藏蛊卵的村民，他们双目紧闭，皮肤下的鼓包正慢慢变大。

“卵囊在井底！”王婆婆的青铜牌突然亮了，指向禁阁的方向，“蛊母把石棺拖去井底当巢了！”三人往禁阁跑，刚到后院，就听见井底传来“咚咚”的撞声，比之前更响。井边的青虫聚成了堆，像条绿毯，见人来就往井里爬。

林砚用血淬剑，砍出条通路，刚要往井里跳，井底突然窜出根触须——比之前粗了一倍，鳞纹里藏着细小的蛊卵，顶端的青灰花开得更大，绿汁滴在地上就烧出洞。“你们毁我分身，还想毁我卵囊？”蛊母的声音从井底传来，触须扫向阿禾，王婆婆立刻掷出青铜牌，青光缠住触须，“林砚！快下去！卵囊在石棺里！”

林砚纵身跳进井里，井底积着青绿色的水，石棺半浸在水里，棺盖开着，里面铺着层白花花的卵囊，像泡的蘑菇，每个卵囊里都有虫在动。他举起剑，刚要砍，蛊母的触须突然从水里钻出来，缠住他的脚踝，往水下拽——水里的青虫全围过来，往他的伤口里钻。

“用冰魄草汁！”王婆婆的声音从井口传来。林砚摸出药瓶，倒出药汁洒在触须上，触须瞬间缩了缩，他趁机挣脱，举起剑刺向卵囊——剑刃刚碰到卵囊，玉佩突然出刺眼的冰蓝光，光裹着剑刃，一剑下去，卵囊“砰”地炸开，绿脓溅满石棺，里面的虫全化成了水。

蛊母的尖叫从井口传来，触须纷纷缩回水里，井底的水开始慢慢变清。林砚爬出土井，看见蛊母的残躯正往竹林跑，阿禾举着木片追在后面，王婆婆的青铜牌青光暴涨，缠住触须，“别让它跑了！”林砚挥剑砍过去，剑刃刺穿触须，绿汁喷出来，蛊母的残躯慢慢缩成一团，化成了绿脓，渗进土里。

阿禾赶紧去解竹林里的村民，他们皮肤下的鼓包已经消了，慢慢睁开了眼。王婆婆蹲在土里，看着绿脓渗进去的地方，青灰的新芽慢慢褪成了绿色，“蛊母灭了，卵囊毁了，寒月谷的蛊患，总算结束了。”

林砚看向禁阁，晨光透过雾照进来，落在柳玄的灵位方向。他摸了摸怀里的《寒月秘录》，又看了看阿禾和王婆婆，突然觉得，“无归人”的寒月谷，好像又有了点人气。只是他不知道，远处的山林里，一只带青鳞的小蛇，正盯着谷口，吐着分叉的舌头——蛇眼里，泛着淡淡的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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