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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崔慎知一下子就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一边往外走一边皱着眉头问道:“南州距离京城上千公里,昨晚发生了大地震今天消息就传来了宫里…情况很糟糕吗?”
“奴才问了来传话的太监,可他什麽都不知道,只说圣上的脸色不怎麽好,还召了严大人进宫商量罪己诏要怎麽写!”
听到这里,崔慎知带着几分不满的抿唇。
罪己诏,现在重要的是这个吗?难道不是百姓的死活吗!叫大臣进宫居然不是商量要怎麽救治灾民,而是怎麽写罪己诏?
就在这个时候,齐康派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
小太监躬身走到崔慎知跟齐康的身边,带着几分惊恐道:“殿下,奴才打听到的消息不多,只听说南州附近的城镇房屋都倒塌了大半,被这次地震波及到的人更是多不胜数,南州的情形只怕是更加严峻。”
听到这个消息,崔慎知更担忧了。
现在年节刚过,天寒地冻的,南州周边城镇的房屋都倒塌了大半,那南州的房屋怕是更加所剩无几,所以现在最重要的绝对不该是什麽罪己诏,而是给灾民送去衣服和粮食,让那些一息尚存的百姓不至于饿死或者冻死。
他越想越着急,以至于等不及洗漱,外衣的扣子都没系好就急吼吼的向着乾清宫的方向冲了出去。
*****
崔慎知刚到达乾清宫,还没进去就听到了崔肃恭说话的声音。
“好,严卿好文采,这篇罪己诏真是声情并茂,那就先把这个发下去吧,至于南州的事那就等之後有了详细的消息再说吧。”
“不能等!”听到这话的崔慎知顾不得通报直直的走了进去:“父皇,这个时候应该赶紧让受灾地区周边的将领带着士兵去维护秩序,把废墟下还存活的人救出来,还有…”
崔慎知的话还没说完,崔肃恭手边的茶杯就碎裂在了他的脚边。
“太子,”崔肃恭沉着脸说道:“你是在对朕发号施令?”
崔慎知勉强压下心里的焦急,恭恭敬敬的对崔肃恭行了个礼。
“儿臣不敢,儿臣是因为听说南州附近的城镇受灾都十分严重,南州地区只会更不得了,实在担心当地的百姓,忍不住有些心急如焚,这才一时不慎说出了冒犯父皇您的话来。”
“听说?”崔肃恭冷哼了一声:“太子,你可是国之储君,听风就是雨的像个什麽样子,日後你继承了朕的位置,岂不是有个风吹草动就要来个大清洗?那还得了!”
崔慎知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
“儿臣知错,只是父皇,您既是儿臣的父亲更是儿臣的君主,您要教育儿臣什麽时候都可以,但不该是现在,眼下南州情况危急,还请父皇稍加忍耐,以百姓为先。”
这话一出,崔肃恭更生气了。
他用力的拍了一下面前的御桌怒吼道:“太子,所以你的意思是朕不关心百姓?你是在指责朕是个昏君吗!”
崔慎知的头深深的磕了下去。
“儿臣不敢,”崔慎知知道他现在应该闭嘴,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补充道:“但此时此刻还请父皇以天下百姓为念。”
“你…”
就在这个时候,乾清宫门外传来了几个苍老的声音。
“圣上,微臣等听闻南州出现了大地震,特来求见。”
崔肃恭听得出来这是朝堂上几位老大人的声音,他要是敢当着他们的面继续揪着崔慎知的小问题不放,那明天指责他为父不慈为君不仁的折子能把他给淹了,只能忿忿不平的闭上了嘴。
“进来吧。”
几位老大人走了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崔慎知,以及地上的一片狼藉後,几乎不用想就知道在他们进来前发生了什麽,都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崔肃恭再不算明君,也不能说是昏君。
虽然崔肃恭时不时的就要找理由责罚崔慎知一番,到底没说过要废了崔慎知的话,虽然崔肃恭遇到事只会逃避从来分不清轻重缓急,但还是听得进去劝,最後的处理也都还算是差强人意。
这种情况下,他们就是再想让崔慎知顶替崔肃恭的位置也不好有所行动,只能尽力转圜。
几位大臣走到崔肃恭面前,挡住了跪在地上的崔慎知,跟崔肃恭汇报起了他们得到的消息,以及他们想到的,目前可以做的应对方法。
眼看着崔肃恭的注意力从崔慎知身上转移开了以後,站在最後的彭大人赶紧伸手把他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小声道:“太子,圣上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先下去避一避风头,南州的事有我们几个老骨头在,不会让圣上胡来的。”
“可是…”
“你放心吧,我们跟圣上认识的时间比你年岁都长,圣上的脾气我们门清,不会有事的。”
“那就拜托几位大人了,我就不在这里影响父皇的心情,耽误赈灾的事了。”
崔慎知郑重的向彭大人行了个礼後才转身离开。
崔肃恭虽然被几位大人围在中间,却还是注意到了崔慎知离开的动作,皱着眉头就想开口说些什麽,衆位大臣连忙提高了音量,督促他赶紧安排赈灾事宜,这个问减免南州几年赋税,那个问要从南州周边的哪些城镇掉粮食过去,他只能转过头跟几位大臣掰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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