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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不打脸的吗?”温笙拍去头发上的雪渣,擡眼瞪他。
“我又没打脸。”他耸耸肩,刚刚捏雪球的雪还有些在手上,指尖冻得有些发红。
温笙哼了一声,把头发上最後一点雪渣拍掉,嘴上还不服气:“反正你是故意的。”
“对,我是故意的。”许家宁不躲对方瞪过来的眼神,擡头望了一眼天,感叹道:“今天很值得白头啊,雪下这麽大。”
他蹲下身,双手捧起了一堆松软干净的积雪,在手心里慢慢拍实,又细细揉圆,一层一层往上堆。
温笙看着,忍不住问:“你在干嘛?”
许家宁没回答,等堆好三层後,站起身,走到一旁那棵老槐树下,拨了拨树根下的落雪,挑出两根差不多粗细的细树枝,拿在掌心里比了比长短,又换了一根。
他看起来不太满意,又蹲下去重新找,最终选中一根最直的最细的树枝,然後又低头,在雪地里翻了翻,捡了两颗差不多大小的小石子,搓干净了雪後走回来。
温笙越看越觉得好奇:“你在做雪人吗?”
许家宁敷衍地“嗯”了一声,把那根最细的树枝插在最上层雪团的正中央,又将那两颗石子按进中间那层雪团,左右对称。
大功告成後,他小心地把成果从雪地里托起来,捧在手心。
“许个愿吧。”
温笙一愣,低头看了看他手里的“雪团”,三层,圆的,最上头插着一根小树枝。
她疑惑地问:“这是?”
许家宁看着自己捧着的东西,认真介绍:“这是蛋糕。”
“这根树枝是蜡烛,雪是蛋糕,石头是点缀。”他说着,手指一一指给她看。
“李长水说,蛋糕是三层的,上面插蜡烛,我照着他说的样子堆了个。”
“我不知道城里的蛋糕到底长什麽样,但我想,生日蜡烛应该不是家里那种停电时点的那种。”
雪还在落,许家宁的睫毛和头发上积着一层白雪,他没戴手套,手冻得通红,掌心里的“雪蛋糕”因为他捧得太久,边缘已经开始微微融化。
“许个愿吧。”
“但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啊。”
温笙虽然也没见过蛋糕,但她知道,那通常是生日才会有的东西。
许家宁看着掌心那团开始融化的“蛋糕”,手冻得通红,但也没有松手,他看着她,认真地说:
“不是生日,也可以吃蛋糕啊。”
“那就庆祝,今天我们都白头了。”
温笙接过“雪蛋糕”,小心地托着,没有让那三层雪团歪掉。
她闭上眼睛,像模像样地许了个愿:“希望我们一起考去首都。”
可其实,她心里真正想的是:
“希望我们真的能白头。”
不只是今天,而是馀生。
远处的李长水和李清妙早已停止了打雪仗,两人站着远处,看着温笙闭上眼睛对着“雪蛋糕”许愿。
李清妙问:“哥,许学长之前就这样吗?”
李长水也看傻了,半天才反问一句:“妹,温学妹之前也这样吗?”
过了一会,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她他之前不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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