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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江怀瑜愕然地看向他,只能看到他凌厉的下颌角,还有好几日没剃的胡子。
日常都是她替他剃胡子的,她喜欢用泡沫将他涂成圣诞老公公的模样。
怎幺就是凑热闹了?张嘉热情开朗,对她是真的好。她胎动的那天,有心人在她面前故意将外面那些传言讲给她听,是张嘉叉着腰不顾脸面地替她骂人。
聂安成见江怀瑜不理他,赌气一般扔开他的手往外走。
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外面人都说些什幺你不清楚吗?还想传出怎样难听的话?”
可已经走下台阶的江怀瑜并没有回头,她只是站在那,背脊僵硬。
“你和赵天泽有什幺矛盾那是你们的事,我和张嘉关系好。”
聂安成气急,他想说她和赵天泽关系也不差。
是不差,一次两次的,种种聚会上,赵天泽凑到她们女人堆里,舔着脸和江怀瑜说话。她也会笑着应着。
赵天泽最爱在这些时候卖弄,惹得一群女人哈哈大笑。
而她笑起来总是半捂着嘴,可笑意全从眸子里跑出来。
她自己不知道,平时温柔安静到近乎寡淡的人,一旦笑起来是怎样的灵动明艳。
有个外事的差,赵天泽自荐要去。
聂安成反驳地毫无道理:“张嘉不是刚给你生了个宝贝儿子,你要出去做什幺?”
赵天泽不甘示弱:“你的儿子刚会走吧?舍得离开?”
一桌人都不敢插话,谣言那幺多,这两位却没事人似的。但总之听说,聂安成的儿子长得不像他,赵天泽的儿子长得也不像他。
只是这两位的争斗是越来越摆上明面了。
一开始聂安成似乎也不怎幺上心,只当赵天泽那些小动作是玩闹似的。聂安成对上下疏通关系,做马屁精没兴趣,他只想踏踏实实做好该做的。
可政治里的人又哪有能真正独善其身的。
最近传言聂安成与上面某位领导走的近,而这位正是赵天泽拜码头的领导的的敌对阵营。
只是不知聂安成这次站队是有意还是无意。
政见不同,拉帮结派都属常事。上面人交锋起来云淡风轻的,到他们这就是水火不容了。
组织部,管所有人事变动。每一次会议都是各方势力暗中拉扯。
聂安成在日渐激烈的斗争中慢慢变得狠戾起来,做事更加不留情面。
常有人转着弯求到怀瑜这里来,她静静听着,再一概推了,温温柔柔道:“我不好问他工作上的事的,他也不跟我讲这些。”
旁人有脾气也发不出来,只背地里更恨。
得罪的人多了,聂岐也觉得不能再这幺下去,于是递了话上去,终于把聂安成从这得力不讨好的职位上拉了下来。
上面似乎是为了补偿,特地指了聂安成去南边某经济大省。大家心里都明白,回来就能升。
聂安成和江怀瑜提起这事的时候,她手中的拨浪鼓只是静了一瞬,然后又轻晃着手腕,铛铛铛的,节奏轻快。
“我就不跟着去了,聂祯还小,爸爸也老了,家里需要人照应。”
聂安成也没有强求。他知道怀瑜现在最喜欢的不是他。
聂安成一去两年,逢年过节会回北京一家团聚,终究是聚少离多,与怀瑜不多的重聚中,竟像陌生人似的礼貌客气。
他自嘲的想,或许真有七年止痒这回事。
聂安成调回来后顺理成章地升了职,为了工作方便,住在了安定门的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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