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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予瑶微笑着仰起头,迎上玄风若有所思的眼神,笑道,“再难的日子我都过来了!你就别操心了!”
苏予瑶抚顺着玄风的衣襟,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在侍候自己的夫君。玄风享受着苏予瑶精心的侍奉,内心却没有从前那般安稳,到底是哪里变了?
玄风看着被苏予瑶理得规整的衣衫,看着苏予瑶递上帕子的贤惠模样,终于知道哪里变了!
他接过苏予瑶手中的帕子,顺势将苏予瑶的手紧紧握住,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丫头,你……我……”
苏予瑶笑着抽出手,走到铜镜前,慢慢坐下,缓缓地拿起梳子轻柔地梳理着长发,“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改变什麽,我又何尝不想像从前那样?只是,一切都在变,推着我不得不变。如果我不变,恐怕我早就死了!”
说完,苏予瑶利落地将长发盘绕在後脑,用梳子稳稳地固定。
玄风看着铜镜里的苏予瑶,如此的不真实,让人琢磨不透……
“阿娘——!”
咚!咚!咚!
玄妙清亮的尾音未停,就听见房门被砸响的声音。
苏予瑶连忙起身打开房门,就见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胖墩圆滚滚地扑了进来,“阿娘!月亮婆婆来了!”
苏予瑶低身将玄妙揽在怀里,眼神在内院中轻扫一圈,除了胡伶俐候在门口,壬申等在院中之外,并无他人。
苏予瑶慈爱地抚着玄妙的脸蛋儿,话锋却问向胡伶俐,“胡婶子,洛丰月呢?”
胡伶俐走上前,笑着回道,“洛丰月去天一殿的密林吃草去了。”
苏予瑶的脸上浮出隐隐的笑意,“有人跟着吗?”
“有!钟婆婆跟过去了!”胡伶俐爽快地回道,随後又有些局促和为难,“只是……羽情她……”
“羽情怎麽了?”玄风迈着大步跨出房门,抖了一下长袍,刚要张嘴过问,怀里就被苏予瑶塞进了胖嘟嘟的玄妙。
“没什麽事,就是妙儿吵着要找你玩儿!”苏予瑶笑着说。
玄妙眨巴着大眼睛,郑重地点了一下头,回身将玄风的脖子搂住,娇滴滴地说,“爹爹跟妙儿一起玩儿!”
玄风明知苏予瑶有事瞒着自己,却又舍不得放下怀中的玄妙,只能揽着玄妙继续追问,“丫头,钟婆婆为什麽会来?羽情又是怎麽回事?”
还没等苏予瑶回答,玄妙便捧起玄风的下巴,眨巴着湛蓝的眼睛嘟囔道,“爹爹不想跟妙儿玩儿?那妙儿去跟阿干玩儿!阿干可好玩儿了!”说着,玄妙荡起小腿,“爹爹放手!”
苏予瑶抿嘴一笑,说道,“钟婆婆炁场惊人,身手利落,是个可用之人!我召她来助我一臂之力,有何不妥?至于羽情,不是你该操心的。你该操心的,是他。”
说完,她回头看了看院中的壬申。
玄妙顺势从玄风的怀中,挣脱开,落在地上,端起小胳膊向壬申走去,“妙儿找阿干玩儿!”
壬申刚要上前接玄妙,就感觉一阵阴风直击眉心,浑身上下瞬间起了一层白毛冷汗。
“谁说……爹爹不想跟你玩儿了?”玄风一步一字地走到壬申面前,俯视着壬申,阴冷地说,“以後,爹爹天天陪你玩儿!”
“好!”玄妙笑呵呵地应道。
咻!一缕金黄色的炁运从玄妙的发髻中窜出,慢慢汇在空中,不一会儿便聚成一只巨大的鬼面蜘蛛,罩住了整个内院。
玄妙咧着小嘴巴,甩起小胳膊绕着鬼面蜘蛛长满毫毛的腿边跑边大笑着喊道,“爹爹!追!”
玄风厌烦地看着这只酷似朗织的鬼面蜘蛛,若不是为了小不点儿,我绝不会……
“爹爹不来追?那阿干来!”玄妙又冲着壬申挥起小胳膊。
壬申挑起眼皮看向玄风,正迎上玄风刀子一样的眼神。他微翘嘴角,挑了一下眉梢,瞬间点燃玄风的心火。
玄风瞪着壬申挑衅的眼神,咬着後槽牙迈开步子,壬申!若不是因为小不点儿,我岂能留你?!
壬申微蹙眉头,低下头笑了笑,默默的退到一边。苏予瑶淡然地看着他们,眼神宁静,笑容平和,虽眼含笑意,但却看不出喜怒,仿佛这个世界的任何人丶事都无法打动她的内心。
苏予瑶瞥了一眼胡伶俐,胡伶俐会意,上前托起苏予瑶的小臂,缓缓向前院走去。
直到玄妙的嬉笑声渐远,苏予瑶才低声问道,“玉尘还在牝母宫吗?”
“是。”胡伶俐低声说道,“昨晚桂月嬷嬷明明说好,抱玉尘去让伊母娘娘看看就送回来,哪成想,直到现在都……”
“知道了。”苏予瑶望着前殿内的弯月发髻,轻声说,“娘娘是玉尘的祖母,不会伤害他。现在麻烦的是,怎麽安抚住娘。”
“是。”胡伶俐低身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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