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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走向变动一下,还是先打怪
徐静真:我的命好苦(高强度加班带小孩拼命,四个人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划水)
第95章堇生(十八)
大殿之内一片狼藉,显然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徐静真的状态实在算不上太好,他提着剑不住喘息,这次连脸上都沾了血,脚下是成片倒下的黑甲侍卫,而大殿中央,盛着一片莲台。
灵力形成的朦胧的辉光如莲瓣般舒展,重重叠叠,颜色由浅转深,及至半绽开的花心时,已是一片诡异血红,宛若跳动的心脏,又像是涌动的岩浆,正在不断颤动。
花心中插着一把透若琉璃的长剑,半截剑身没入莲台,剑上清气旺盛,似有霜雪飞落。
舟堇生站在莲台上,长发飞扬,正伸手朝花蕊处的长剑摸去,灵力如刀刃,几乎将他的手指凌迟,可他好似不知痛般,手指悬空,看着血肉剥落,露出其下森森白骨。
青年的身影单薄若一片纸,他扭头看向底下徐静真,不过几十米的距离,他们之间却好像隔了万重山:“阿真,我想活。”
“这是我唯一的活路了。”
徐静真的脸色瞬间苍白,执剑的手开始颤抖。
遗迹之内已无续命丹。
其实他们也都清楚,舟堇生寿数将至,回天乏术,他周身灵脉枯竭,丹台晦暗,这般脆弱的身体,便是服用丹药,也续不上多少时日,不过饮鸩止渴。
但遗迹之内,确实是有一样东西,能生死人,肉白骨的——若水道君的心。
那是九州最后一位有飞升气运大能的圣人之心,若取之,融入自身道境,便可逆转阴阳,突破修为,届时寿术自然延长。
可遗迹之内镇压着乱灵,那身负天道之力,被诛灭后怨气徘徊千年不散,烈火仍能焚尽一州的神朝帝君遗骨,就躺在这莲台之中。
在四周如有实质的怨气中,耳边似乎能听见那暴君扭曲癫狂的讽笑。
九州通史不曾记录,但徐氏族谱却写的清清楚楚,徐若水,徐氏先祖,曾为帝师,后为九州联军主帅,讨伐神朝,暴君亡后乱灵暴动,无数仙人显圣试图解灵,却尽数湮灭于烈火之中。
最后是若水道君入蓬州,剖心铸剑,将乱灵封于圣宫,方可有今日九州安稳。
虽然已过一千多年,但谁也不知道这团乱灵还有多大的威能,舟堇生若取剑,则烈火再生,九州恐受重创。
“不行!”徐静真齿列都在发抖,他轻声诱哄道:“阿堇,下来,不要碰那把剑!”
“你回来,我会给你找办法,我给你续命,听闻世间有秘法,可共命同存,我去求阿娘,我去阿爹,我给你续命,此后你留在我身边——”
“我在瑶台等了半月。”舟堇生伸手,握住剑柄,他低头喃喃道,仿佛自言自语:“你没来。”
“我不信你。”
徐静真瞳孔紧缩,电光火石间,在舟堇生拔剑的一瞬,他动了,身若惊鸿,水心在灵力的驱使下绷直,满殿珠光下剑刃拉出一条纤如雨丝的银光,卷上舟堇生的小臂——
“阿堇,不要!”
紧闭的殿门轰然大开,贺亭瞳进来看见的就是徐静真提剑要去捅舟堇生,他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再顾不得什么不能大喊大叫的禁忌,冲上去喝止道:“真真哥住手!这厮是鬼修,故意破你道心!!”
似有狂风骤雨扑面而来,舟堇生握剑的指尖一动不动,他看着提剑杀来的徐静真,眉宇间似有颓然,又似是兴奋,瞳孔大张,那张苍白斯文的脸上一瞬间百味杂陈,最后凝固成了一个堪称狰狞的笑。
“公子,你又放弃我了。”
“噗嗤——”
剑刃入血肉的声响,而后是滴滴答答的流水声,舟堇生一动不动,一截沾血的剑尖抵在他眼前,只差分毫,温热的血滴在他眼角,如泪般滑落。
他眼中眨也不眨,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
徐静真在哭,眼中含泪,他来势太猛,水心收势不及,最后用自己的左手生生握住了剑刃,皮肉翻卷,可见筋骨。
长剑伤主,剑身震颤,莲台之上,呼吸可闻。
徐静真低声道:“我对不起你。”
“我与蓬州六万人,你选谁?”舟堇生握剑的手更紧,他往上拔出一寸,莲台中央,可见污浊的墨血如同涌泉,沿着莲花瓣淌出。
徐静真的剑尖也低下一寸,他威胁道:“松手。”
“我会是你毕生所爱吗?”舟堇生提剑,“会是你永生难忘吗?”
“还是会恨我?”舟堇生莞尔一笑:“公子,我恨死你了——”
徐静真:“………”
“我草你大爷!舟堇生你给我闭嘴!闭嘴!”贺亭瞳从门口极速冲向莲台:“真真哥,他身上有仙奴印,你若杀他,他得解脱,银月古会的会长是他杀的,遗迹入口的刺杀是苦肉计。”
“他是鬼修!躯壳只是拖累,他另有所图!你不要上当!”
贺亭瞳连滚带爬冲向莲台,脚下踉跄,是舟堇生又在使绊子,暗影拔地而出,捅向他心口,扶风焉紧跟其后,将贺亭瞳一抱,凌空之间,他看见舟堇生堪堪要抽出长剑,徐静真的剑刃抵在了舟堇生的咽喉间,拉出一条血线。
他身姿依然挺拔,可表情看起来几乎像是要死掉了。
贺亭瞳咬牙,在半空之中丢出风篆,拖着扶风焉直接往莲台中心落去,他骂道:“你他娘的,我管你爱还是恨,用那么多的人命去威胁一个对你心存善意的人,你是畜牲吗!”
“徐氏有罪,你且去杀徐氏仇人。”
“仙门有恶,你且去屠作恶之人。”
“蓬州六万人,没有一条命能作你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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