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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里羲找不到承载元神的躯壳,神魂不断被天地道则消耗,随着他的逃窜,灵气化作源源不绝的生机涌入天地,所过之处,草叶破芽,枯木逢春,当真是如同春神过境一般,四野是一片靡丽花海。
元神明明是不会累也不会痛的,可相里羲却感觉到了痛,也感觉到了疲惫。
他恍惚间好像回到了旧时,推开一扇窄窄的院门,走进去,白川和墨不尘对坐着捏药丸子,周修玉在和徐若木斗殴,打碎了瓦房,谢涟漪发上绾着只笔管,正将繁复难解的大阵拆解,她说要写一本可以让所有人都看得懂的简笔阵图,泽被世人,傅缱在窗台前做一只机关兽,看着封书信傻乐,手指刮破了也不曾察觉。
越过一处处楼阁,他走到了最里间,推开门,书墨的气息袭来,明亮天光下,一身朴素灰袍的青年敲着棋子,朝他招手,那双上挑显得冷利的眉眼柔和些许,笑道:“阿羲,总算来了,陪我下一局。”
终于,相里羲逃至水面上,风雨飘摇,水面涟漪一圈又一圈,他透过破碎的水面,低头时看见了一张苍老疲惫的脸。
破碎的,皱巴巴的脸。
他早在五百年前便天人五衰,容貌不复当年,应该化身一捧灰土了。
*
湖心内,相里翎正疯狂摇着小蓬船,他今日解禁后便约了阿阮见面,备了一船的鲜花正打算告白,谁知道天公不作美,忽然下雨把他们淋成了落汤鸡,这也就算了,城中居然被邪修入侵。
到处都是逃命的惊叫声,两个少男少女手忙脚乱按着船桨乱摇,却不得章法,在湖心打转,就在他们绝望的打算跳湖游出去时,忽地看见了一簇晃动的白光,如同一盏飘遥的灯火。
“来人啊!”相里翎如同看见了救星,疯狂摇动双手,大喊道:“救命啊!”
那点光团近了,可他发现那不是灯笼,那好像……是一个人。
一个半透明,只剩一个脑袋的人!
相里翎瞳孔紧缩。
“让开!快逃!”扶鹤的声音忽然响起,相里翎抬头只见他那贪财侍卫御剑飞来,身后远远跟着一大堆的相里氏叔叔伯伯祖宗们。
“完了,来不及了!”相里翎心底一凉,看着近在咫尺的光团,意识到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怕的要死,但已经躲避不及,只来得及扑倒阿阮,将她护在身下。
贺亭瞳心道要糟,相里翎年纪太小,神魂根本遭不住老怪物的攻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相里羲没入相里翎身体的灵团忽地一顿,就是这么一顿,贺亭瞳终于赶上,抬手一剑,刺中元神。
相里羲的身形变换,一瞬间由少年青年中年最后凝固为一个干瘦老头的模样,他背对着贺亭瞳,看着船舱内瑟瑟发抖若两团幼兔的少年,终究是没动了。
太累了。
靠着族人的血肉活这么多年,真的值得吗?飞升已经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也许当年百川说的是对的。
记忆中的相里羲坐在了徐若山对面,他看着这盘未尽的棋局,敲着棋子,长叹一声:“青冥,往后没人能陪你下棋了。”
元神溃散,长风吹过湖面,云销雨霁,过于充沛的灵气灌入整个湖面,圣人陨落之地,花木逆时而生,无数莲叶从水中涌出,浩浩荡荡开了一整湖。
湖岸之上,所有相里氏族人大惊失色,而后便是痛哭声,长老们跪地拜别先祖,而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喊杀声,誓要让魔头陪葬。
贺亭瞳站在船蓬上,负手而立,傲然道:“我舟堇生纵横天地,便是圣人来了也不怕,诸君可是活腻了要来送死?”
他又故技重施,周身涌动漆黑的阴森的鬼气,衣袍底下好像能听见千万道鬼哭狼嚎声。
“你……你你你居然是鬼修?!”船舱内相里翎刚刚惨叫一声,便被贺亭瞳打晕了。
岸边一众修士死死盯着贺亭瞳,迟迟不敢乱动,两边就这么沉默对峙,剑拔弩张,直到一声怒喝打破僵局——
“狂妄至极!星州何时成了你一个鬼修的撒野之地了!”
灰蒙蒙天幕之中,雪白的箭矢穿破云层,从天而降,射向贺亭瞳,他挑眉,伸手一抓,捏住箭身掐在手中,转了转,随意把玩。
天际乌云散去,不知何时,一排灵舟悬停天幕,墨紫色的旗帜上,一个灿金的傅字飘遥晃动,船舷上,为首的青年长发高束,手持长弓,银雪般的长发在风中飞散,长眉倒竖,怒气冲冲道:“放开那对小孩,饶你不死!”
贺亭瞳面具后的眼瞳微动,他正要说些什么,掌中那一支箭矢忽地爆开,一团雪色焰火不管不顾烧来,瞬间将他吞没。
他见过这火的威力,不死不灭。
可疼痛并未如想象中袭来,湖面上白焰熊熊燃烧,几乎照亮天地,焰火中心,贺亭瞳呆呆站着,他感觉这火像温水,如绸缎,似春风,驱散他周身寒气,仿佛一个经年的拥抱。
傅白榆洋洋得意的声音响起:“少君驾临,妖魔鬼怪怎敢放肆!舟堇生你死期已至,还不快快伏诛!”
下一秒,他声音一顿,长风吹过,熊熊燃烧的焰火忽地熄灭,银亮的火星在天地之间飞散,那个鬼修没有烧成灰烬,而那小小的,布满鲜花的船只上,他家少君不知何时站立于其中,雪白的长发散落,融着淡淡月色,仿佛发着光般——然后,他不容抗拒地捏着那鬼修的后脖颈,轻轻揭开了面具。
第152章小雨(十)
按在后颈的手很烫,烫到他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贺亭瞳后仰,试图将这只手掌挣脱,可对方不依不挠的捏着,修长有力的手指摩挲过他的皮肉,隐约有点狎昵的意味。
清风徐来,水面涟漪一圈一圈泛起,也吹得青年蒙眼的白绸随风飘荡,贺亭瞳看不见绸缎后那双紫色的眼睛,居然觉得面前人气势很……危险,危险且陌生。
上一次见面仿佛还在昨日,扶风焉粘在他身边撒娇要一个亲吻,转眼二十八年已过,扶风焉从少年彻底脱胎为青年,他更高了,肩背也更宽阔挺拔,若春山玉树,从前常在他面前笑的唇角此刻紧抿着,绷成一条狭窄的细线,整体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贺亭瞳脸上的面具被挪开一寸,冷风袭来,他骤然清醒。
这可是在人前,暂时还没到对着一堆人暴露自己身份的时候,舟堇生的名头太好用,得罪相里氏的黑锅目前还是丢给他背最为稳妥。
贺亭瞳当即一把捏住扶风焉的手腕,挣脱开束缚,抬指一道剑诀,湖面水流四散爆起,遮蔽所有人视野,他凑近低声道:“阿扶,是我,没死,说来话长,跟我走?”
他拉着人的手腕拽了拽,却没能拽动,愕然回望,贺亭瞳这才发现不对,他凑近说话时,扶风焉没有一丁点动静,唯有手指拍在他肩头时,他才会迟钝地抚过去,捏住他的手指尖,牢牢地抓进手心。
贺亭瞳眉心一紧。
扶风焉……他好像听不见。
那蒙起来的眼睛呢?
贺亭瞳指尖轻颤,正待试探,湖面正中的变故终于让人察觉不对了,傅白榆远远的飞了过来,捏着玉人迟疑道:“少君?您怎么了?”
扶风焉挥手,灵火爆燃,水汽蒸腾,蕴都之中腾起了一场大雾,将所有人窥探的视线隔绝。
茫茫白雾中,贺亭瞳听见一道生涩晦暗的音调,他好像许久未曾说话,所以发声显得格外颤抖,“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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