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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辅导员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但我再强调一次，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嗯。”姜蓝郑重地点了点头。

辅导员叹了口气，目光回到面前的电脑上：“行吧，你想清楚了就好。”

他登陆管理账号，点进相应的页面。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看看系统上还能不能撤回。”

姜蓝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被骂一顿的心里准备，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

“谢谢老师！”

其实，在姜蓝决定留下的时候，裴继曾主动提出要代替姜蓝去找辅导员老师说明情况。

“毕竟是我提的要求。”

但姜蓝却觉得不用，他在擅自提出申请之前，也没有跟裴继商量。

辅导员在电脑里输入了什么，姜蓝就站在他的工位旁边等，等待的间隙，旁边又来了一个女生，去找了另一位辅导员。

旁边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准备好了？”

“嗯，这是我的出国材料。”

姜蓝好奇地看过去。

女生把手里的棕色文件夹放在辅导员面前，快速回答了几个问题，辅导员检查完毕后，给了她一张带着学校红印的文件，并且叮嘱她各种学分置换的事宜。

那张文件上印着一个陌生大学的图标，全英文的，有点眼熟。

姜蓝忽然想起柯嘉恒曾经说：“我在国外那段时间，下了课就去看电影，各种新潮的、古早的、东方的、西方的电影，然后跟同学们讨论。”

说实话，他对这样的生活有点隐隐的向往。

如果有机会，姜蓝也想出国看看。

“可以了。”

辅导员老师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世界。

“已经帮你撤回了，以后做事还是想清楚了再来……”

辅导员老师能帮忙就已经是万幸了，姜蓝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

A大数学楼。

何老教授的办公室。

“老师，这是我的论文初稿。”

裴继把打印出来的论文递到教授面前，正常情况下，学生们都会直接把电子版论文发给老师，但由于何老教授会在纸质论文上批注，组内用纸质的传统就被保留了下来。

他接过论文，带上老花镜，仔细看起来。

何老教授的眉头本来是习惯性地皱着，但在看论文的过程中却越来越舒展，颇有些喜上眉梢的感觉。

“不错。”

“研究的问题很有价值，也没有被前人的思路局限住，很漂亮的一篇文章。”

他从论文上抬起头，隔着眼镜看向裴继：“状态找回来了？”

裴继没想到老师还记得前几天的事，英俊的脸庞变得有些窘迫。

“嗯，谢谢老师。”

虽然何老教授已经快六十高龄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在A大数学系的地位。

作为数论领域最有资历的华人教授，何教授在年轻时提出的一个定理，已经成为这个领域的基础理论之一，在不到四十岁的时候，就被聘为国外顶尖大学的荣誉教授。

因此，何老教授的硕士和博士名额被全国的数学学生疯抢，据说已经排到三年后了。

调侃完裴继，教授低头用红笔在裴继的论文上勾了几个还需要注意的地方。

“这几个地方你再回去改改。”

裴继拿回论文，跟老师道谢后，正想离开，何老教授却又叫住了他。

“等等。”

裴继：“？”

“你今年是不是大三了？”

何老教授很和蔼的看着他：“有考虑留校读博的事吗？”

……

搬宿舍的事情告一段落，姜蓝找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把行李拿了回来。

三四月的天气还有点凉，但因为宿舍楼没电梯，之前下楼的时候还有张若远帮忙，而现在要姜蓝提上去，就出了一身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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