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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的毒雾像京城初春的寒雨,黏腻地裹着街巷里的每一寸空气,连茶馆屋檐下的灯笼都染着几分晦暗。可没人料到,这场从市井蔓延开的诋毁,竟会在短短三日后,化作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直刺权力中枢——金銮殿上,一场关乎生死荣辱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天还未亮透,宫门外的石狮子就被晨雾裹得朦胧,持戟的禁军站得笔直,甲胄上凝着的霜花在初露的晨光里泛着冷光。各部官员踩着金砖铺就的御道往里走,袖口的绣纹、腰间的玉带都透着肃穆,唯有三皇子一党的人,眉眼间藏着不易察觉的得意——他们昨夜得了消息,今日要给谢景宸致命一击,让这个屡次坏他们好事的“眼中钉”,彻底翻不了身。
金銮殿内,鎏金铜炉里燃着西域进贡的檀香,烟气袅袅升腾,缠绕着殿内林立的朱红立柱,柱上雕刻的龙纹在光影里忽明忽暗,将御座上皇帝的面容衬得愈幽深难辨。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手里的玉笏垂在身侧,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当户部尚书奏完漕运调度、吏部侍郎报完官员考核,殿内短暂的沉静里,一道身影突然从文官列中踏出,打破了这份肃穆。
此人是御史大夫张嵩,身着深绯色官袍,头戴獬豸冠,袍子下摆绣着的“监察御史”纹样在晨光里格外醒目。他素来以“耿直敢言”闻名朝野,可只有少数人知道,他早已暗中投靠三皇子,昨夜还得了三皇子密令——今日务必将谢景宸的“罪证”坐实,最好能牵连谢家满门。
张嵩站定后,没有立刻开口,反而先对着御座深深一揖,腰弯得几乎贴到地面,动作慢得刻意,像是在酝酿情绪。待他直起身时,突然拔高声音,手里的玉笏重重顿在金砖地面上,出“咚”的一声脆响,惊得殿内众人都是一凛,连御座上皇帝手边的茶盏都晃了晃。
“陛下,臣有本奏!”张嵩的声音洪亮如钟,穿透了殿内的沉静,目光先扫过御座之下、位列武将之的谢老将军——谢景宸的父亲,见对方脸色微沉,指节捏着玉笏微微白,才转向龙椅,继续朗声道,“臣弹劾前镇北军骁骑尉谢景宸!昔日其于北境巡边之时,刚愎自用,公然违抗主将调度,致使一部骑兵孤军深入蛮族腹地,险遭伏击!”
他说到“险遭伏击”时,特意停顿了一下,眼神扫过殿内众人,像是要让每个人都感受到这份“惊险”,随即又加重语气:“虽侥幸未全军覆没,却已军纪涣散、贻误战机,折损了三十余名将士!其行径置麾下性命于不顾,与通敌叛国何异!”
话音未落,张嵩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信笺,高举过头顶,信纸边缘的磨损看起来格外陈旧,像是珍藏了许久:“臣有当年镇北军副将李默的‘密信’为证!副将在信中言,谢景宸当年不听劝阻,执意带部深入,若非副将拼死驰援,那数百骑兵早已成蛮族刀下亡魂!此等罔顾军法之人,今日还敢与朝廷钦犯勾结,聚拢江湖匪类,在京城搅弄是非,意图不轨,实乃国朝大患!”
他将信笺递向内侍,声音里添了几分急切:“恳请陛下下旨,革去谢景宸所有功名,将其锁拿归案,从严惩处,以正国法!若再放任,恐会动摇军心,让蛮族耻笑我大胤无人!”
“哗——!”
这番话如同热油泼进冷水,满殿瞬间哗然。武将列中,几位曾与谢老将军并肩作战的老将面露惊色,交头接耳间满是难以置信——谢景宸在北境的战绩他们早有耳闻,当年蛮族被打退的消息传回京城时,陛下还曾下旨嘉奖,怎么如今成了“通敌”?文官列里,中立派官员眉头紧锁,手里的玉笏无意识地轻敲着手心,显然在权衡利弊;而三皇子一系的党羽,则像嗅到血腥味的狼,立刻跟上“围攻”。
户部侍郎率先出列,他穿着宝蓝色官袍,肚子挺得滚圆,声音里带着刻意的义愤:“张御史所言极是!谢景宸目无军纪,当年在北境就敢违抗主将,如今更是胆大包天,与‘妖女’殷若璃厮混,此等不忠不义之辈,若不严惩,恐难服众!”
兵部尚书紧随其后,他是武将出身,说话带着军旅的粗犷,手指重重敲了敲腰间的佩剑:“臣附议!军法如山,岂容此等宵小之辈败坏!当年镇北军多少将士血染沙场,才换得北境安宁,谢景宸倒好,凭一己之私毁了军纪,若不重罚,日后谁还会遵从军令!”
更令人意外的是京兆尹,他素来以“谨慎”着称,此刻却也出列,眼神故意瞥了眼殿外,仿佛怕人偷听,声音压得低却足够清晰:“陛下,臣近日还查到,谢景宸与那殷若璃往来密切,曾深夜出入其小院,两人关着门直至天明!此等私相授受之举,已违纲常伦理,若不严惩,恐坏朝野风气,让百姓笑话我等为官者纵容此等行径!”
礼部主事更是捧着一卷儒家典籍,摇头晃脑地附和,声音里满是痛心疾:“《礼记》有云‘臣无心,士无二节’,谢景宸既违军法,又乱纲常,实乃‘不忠不义’之辈!臣请陛下下旨,剥夺谢家世袭爵位,将谢景宸流放边疆,以儆效尤,让天下人知纲纪不可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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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指控如同重锤,砸在谢家头上。谢老将军脸色瞬间铁青,握着玉笏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节处甚至隐隐透着血色。他出身武将世家,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军纪”与“名声”,此刻儿子被冠上“通敌”“乱纲常”的罪名,无异于当众打他的脸,还要掀了谢家的根基。可他深知朝堂规矩——身为当事人之父,此时若贸然辩解,只会落得“徇私护短”的口实,反而会让皇帝疑心。他只能强压着胸口的怒火,紧抿着嘴唇,目光死死盯着地面,连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压抑。
御座上的皇帝,手指一直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节奏均匀,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观察。当听到“剥夺谢家世袭爵位”时,他敲击扶手的手指突然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谢老将军紧绷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谢家世代戍守北境,谢老将军更是当年跟着他打天下的老臣,若真剥夺爵位,恐会寒了武将的心。可他没有表露分毫,只是端起旁边的茶杯,却没喝,只是用杯盖轻轻撇着浮沫,动作缓慢,让殿内的气氛愈凝滞。
“谢卿,此事你可知晓?”良久,皇帝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帝王特有的威严,一字一句落在谢老将军心上。
谢老将军深吸一口气,刚要出列请罪,殿外却突然传来一个清越沉稳的声音,如同劈开寒雾的阳光,瞬间打破了这凝滞的气氛:“陛下,草民殷若璃,愿为此事作证,并呈上相关证据!”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金銮殿厚重的朱漆大门被太监缓缓推开,一道纤细却挺直的身影,正站在门内的晨光里。来人未着绫罗华服,仅穿一身月白色素雅衣裙,裙摆上还沾着些许晨露与尘土,显然是仓促赶路而来。她的头只用一根素银簪固定,鬓边垂着几缕碎,面容虽带几分赶路的倦色,眼神却清澈如溪、坚定如石,宛如风雪中傲然独立的寒梅,正是近日被流言包裹的殷若璃!
她的出现,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殿内官员纷纷侧目,有人惊讶地张大了嘴——一个草民竟敢直闯戒备森严的金銮殿,简直是前所未闻;有人则带着鄙夷,嘴角撇出不屑的弧度,显然是信了“殷若璃是妖女”的流言,觉得她是来“蛊惑圣听”;还有中立派官员,眼中闪过好奇,想看看这个能让三皇子一党如此忌惮的女子,究竟有何本事。
三皇子站在文官列,原本带着得意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化为阴鸷——他没料到殷若璃竟敢来金銮殿,更没料到她会说“有证据”。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却强装镇定,目光死死盯着殷若璃,像是要将她看穿。他身后不远处的白若薇,虽低着头,秀眉却紧紧蹙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刺绣,心底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强烈——她太了解殷若璃了,这个女子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既然敢来,定然是有备而来。
殷若璃刚要迈步踏入殿内,守门的禁军统领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这统领是三皇子的亲信,昨夜还得了三皇子的吩咐,若殷若璃出现,务必阻拦。他双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眼神冰冷:“此乃朝堂重地,一介草民也敢擅闯?来人,拿下!”
两名禁军立刻上前,伸手就要抓殷若璃的胳膊。殿内的谢老将军脸色一变,刚要开口,却见殷若璃不慌不忙地后退一步,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青铜令牌——令牌正面刻着一个遒劲的“谢”字,背面是镇北军的军徽,正是谢景宸之前给她的、可在禁军系统内通融的令牌。她将令牌举到统领面前,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持谢侍卫的信物,且有要事向陛下呈证,关乎北境将士的清白与三皇子府的流言真相。你若拦我,耽误了陛下查案,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统领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认得这枚令牌,是当年谢老将军执掌镇北军时特制的,在禁军内地位极高。他犹豫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三皇子,却见三皇子眼神闪烁,没敢给他明确的指示。就在这时,殿内传来皇帝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威严:“让她进来。”
统领不敢再拦,只能侧身让开,脸色难看地退到一旁。殷若璃对着殿内微微躬身,随即昂步入,裙摆扫过门槛时,她故意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殿外的晨光,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告诉所有人——她来了,带着真相来了。
她从容不迫地行至御前,对着御座盈盈拜倒,动作标准而恭敬,裙摆铺在金砖上,像一朵绽放的白梅。她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大殿,没有丝毫颤抖:“陛下明鉴!谢侍卫当日在北境所为,绝非违抗军令,而是识破了蛮族‘诱敌深入’的奸计,临机决断,才保全了麾下数百将士的性命!所谓‘孤军深入’,实为他与副将约定好的‘将计就计’,是迂回破敌的奇兵!”
说罢,殷若璃从怀中取出一个深蓝色的布包,布包边角绣着细小的梅花纹样,是她亲手缝制的,用来装重要物件。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卷略显陈旧却保存完好的羊皮图卷,以及一叠泛黄的纸笺。她双手高举,将东西递向殿前内侍,声音里添了几分恳切:“这羊皮图上,蛮族各部的营帐标记、伏兵隐藏地点、粮草囤积处皆清晰可见,陛下可对比当年镇北军的战报,便知谢侍卫当年是如何绕到蛮族后方,烧毁其粮草,逼退蛮族大军的——这与张御史所奏‘贻误战机’的情形,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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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接过图卷,呈给皇帝。皇帝展开图卷,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的墨线,目光落在一处密密麻麻的墨点上,眉头微蹙。殷若璃见状,立刻补充道:“陛下请看,此处是蛮族的主力营帐,谢侍卫当年‘孤军深入’,实则是绕到此处,用火油引燃了蛮族的粮草!这一点,图上的焦痕还能辨认——草民昨日特意请了工部的老工匠看过,这焦痕是‘火油引燃’的痕迹,与镇北军当年的军需记录完全吻合,工匠也愿来殿上作证!”
皇帝的手指在焦痕处停顿了一下,没说话,又拿起那叠纸笺——正是谢景宸昔日麾下士卒的联名证词。殷若璃继续说道:“这些证词,是谢侍卫昔日麾下的五十余名士卒,在得知他蒙冤后,连夜联名写下的。草民上月去北境探望亲友时,偶遇了其中几位士卒,他们得知谢侍卫被污蔑,当即表示愿意作证,每一张纸笺上,都按满了鲜红的指印,皆是他们的亲笔证明!”
她指着最上面一张纸笺上的一个模糊指印,声音愈清晰:“陛下请看这个指印——这是当年的骑兵队长李虎的指印。李队长在那次战役中,为了掩护谢侍卫烧毁粮草,丢了三根手指,所以指印少了一截。草民已将李队长接到京城,他此刻就在殿外候命,陛下若有疑虑,可传他上殿对质,他愿以性命担保谢侍卫的清白!”
这番话,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之前附和弹劾的官员,都下意识地闭了嘴。一些原本持中立态度的官员,忍不住微微颔——殷若璃的辩驳有理有据,连“焦痕”“残缺指印”这样的细节都能说清,绝非空口白话。谢老将军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些,看向殷若璃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感激。
三皇子见状,心知不妙——若让皇帝采信了这些证据,自己精心策划的弹劾就会彻底落空,甚至可能引火烧身。他再也忍不住,忘了朝堂礼仪,往前跨了一步,大声说:“父皇!此女巧舌如簧,最善蛊惑人心!这些所谓的证据,焉知不是她与谢景宸串通伪造的?那羊皮图卷或许是仿制的,指印也能作假!她与谢景宸关系匪浅,其言岂可尽信!”
“殿下!”殷若璃立刻抬头反驳,目光如炬,直逼三皇子,没有丝毫畏惧,“证据真伪,陛下只需传召当年与谢侍卫同袍的将士,或是核对镇北军的旧档,便可一清二楚!工部的老工匠、殿外的李队长,皆是人证,陛下可随时询问!倒是殿下,为何对澄清事实如此急于阻拦?”
她话锋一转,声音里添了几分锐利,目光扫过三皇子身后的白若薇,意有所指:“莫非……是怕此事追查下去,某些与三皇子府相关的真相,也会被一并查出来?比如近日京城流传的,三皇子府强占百姓良田、纵奴行凶,还有私运禁物的流言——草民手中,也有几位苦主的证词,若陛下愿意,草民也可呈上来,让陛下一并查清!”
这番话如同一根刺,精准地扎在了三皇子心上。他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手指着殷若璃,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血口喷人!本王何时强占良田、私运禁物了?你这是污蔑皇室,罪该万死!”
“殿下何必动怒?”殷若璃微微垂眸,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草民只是说‘若陛下愿意,可一并查清’,殿下若心中无愧,又何必如此激动?难道……真被草民说中了?”
“够了。”
皇帝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打断了两人的争执。他放下手中的证据,目光缓缓扫过殿下众人,最后落在谢老将军身上,语气里没有喜怒:“谢景宸之事,既有同袍证词、物证佐证,又有人证在外候命,所谓‘违令’‘贻误军机’之罪,查无实据,即日起,不再追究。”
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殿内。谢老将军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对着御座深深一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臣,谢陛下明鉴!”三皇子一党则脸色骤变,张嵩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皇帝冷冷的眼神扫过,那眼神里的威严让他心头一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然而,皇帝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仍跪在地上的殷若璃身上,语气里多了几分审视:“然,殷氏,你身负三皇子府所奏的‘诬告’案情,此前虽未定罪,却也属待查之人,今日擅闯金銮殿,已是逾矩;谢景宸身为前军职人员,结交江湖人士,行事张扬,亦非臣子应守之道。”
他顿了顿,手指再次敲击起龙椅扶手,节奏比之前快了几分:“你二人,皆需谨言慎行,静待有司查清所有原委,不可再滋生事端。若敢再搅弄是非,无论身份高低,皆按律处置。”
这番话,看似各打五十大板,既没完全肯定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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