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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三十四次击打之后,天地重归平寂。方惠猛然放松下来,额头上滴落的汗水几乎模糊了她的双眼。
嗡!
铜钟乍响,四面群树为之震动,赤水激流推起滔天巨浪!
高高的祭坛上,一道身影身着漆黑法衣,头戴三清圣冠,脸上画着交缠的五彩神纹,踏着钟声的节奏起舞。
鲜血从他的脚下四溢开来。
定睛一看,只见他四肢僵硬,每踏出一步,浑身上下便血流如注,仿佛他不是掌控祭祀的祭司,而是被献祭的祭品。
常泽心中狠狠一跳。这样庞大的阵仗,真的只是为了搞一场装神弄鬼的仪式吗?
折丹右手一挥,藤蔓把白露甩了过来,方惠一跃而起接住了她。
常泽道:“这祭典是谁在搞鬼?”
白露此时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脸上积郁的病气淡去,显出几分畅意和开怀,她无声地笑了,“等祭典结束,你们就能走了。”
嗡!
铜钟再度敲响,祭坛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具漆黑的木棺,上方没有棺盖,一道小小的身影从棺中浮到了半空!
方惠一眼便认了出来,猛然叫道:“小妹!”
白露艰难地从她怀里探出头,看向半空中的身影。
正是迟雾言。
她有些无茫然地想,为什么是她呢?
本来该做祭品的是自己。
方惠一咬牙,把白露放在了地面之上,“我要去救她。”
说完,她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祭坛。
白露猛地向前一扑,大叫道:“回来!你会死的!”
眼泪再度从她眼中流出,一片朦胧之中,只见方惠一剑斩在了木棺上。虚空之中荡过层层水波,她啪一声掉在了地面上。
白露猛然爆发出一股巨力,直直朝着方惠坠落的地方冲了过去。
那水波晃动的感觉也是如此熟悉,常泽心念一动,便向着祭坛掠去。
嗡!
钟声再响,他向后翻转了几圈,撞入了身后的怀抱。
待他站稳,折丹才放开了手,凝重道:“这钟和鼓都是巫咸祭天地时的礼器。”
巫咸?常泽瞬间想起来了丰沮玉门大殿之中的巨大神像,“既然是巫咸的东西,怎么到这里来了?”
折丹摇头。他并不清楚其中的缘故。为何东山变成了丰沮玉门,为何巫咸没有给后继者留下任何保命法器,为何钟和鼎会流落到这个偏远山村?远古的东西都是祸患,一个使用不当就能毁了普通人的一生。
他向下看去,不知何时下方众人早已随着祭司的步子舞了起来,面容呆滞,肢体僵硬,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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