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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显然认出了秦屿,或者说,认出了秦屿代表的那种他绝对惹不起的阶层和力量。脸上的嚣张和猥琐瞬间褪去,换上了惊慌和谄媚。
“秦、秦总?您……您怎么……”他语无伦次,额角渗出冷汗,“误会,这都是误会!我就是……就是碰到以前的小保姆,打个招呼,开个玩笑,呵呵,开个玩笑……”
“玩笑?”秦屿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语调平直,却让沈阳天的腿肚子都开始哆嗦。
“对对对!玩笑,纯属玩笑!”沈阳天的忙不迭地点头哈腰,“我这就走,不打扰您,不打扰……”他一边说,一边慌不择路地往后退,几乎是被自己绊了一下,然后狼狈地转身,几乎是跑着离开了,连头都没敢回。
那仓惶逃窜的背影,和刚才纠缠谢知时的恶心嘴脸判若两人。
小区门口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他们三人。
谢知时还僵在原地,心脏砰砰直跳,一半是残留的恶心和后怕,另一半则是被秦屿突然出现解围所带来的、难以言喻的震动。
他看着秦屿冷峻的侧脸,喉咙有些发干。
秦屿收回目光,落在谢知时依然紧绷的脸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没事了?”
“……没事了。”谢知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谢谢您,秦先生。”
秦屿没说什么,只是抱着依旧把脸埋着的心心,转身朝单元门走去:“上楼。”
回到公寓,气氛有些微妙的沉寂。
小心心似乎也感受到了刚才的不愉快,不像平时那样活泼,蔫蔫地趴在爸爸怀里。
秦屿将女儿放在沙发上,自己去倒了杯水喝。谢知时站在客厅中间,有些手足无措,刚才那一幕还在他脑子里回放。
“他以前经常骚扰你?”秦屿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背对着谢知时,看着窗外,声音听不出情绪。
谢知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问沈阳天的。
他抿了抿唇,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低声道:“就上一次工作,他动手动脚,说了些难听的话,不过我已经没在他家干了。”
秦屿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下,骨节泛白。
他没有回头,只是极轻地“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才转过身,脸上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平淡:“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去准备晚饭吧。”
他的语气太过肯定和自然,仿佛只是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谢知时怔怔地点了点头:“好。”
他转身走向厨房,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秦屿甚至没有多问一句,却给出了一个如此笃定的承诺。
晚饭时,气氛依然有些安静。
小心心似乎缓过来了些,小口小口吃着谢知时特意给她做的甜椒炒肉丝。
他悄悄把甜椒切得极碎,混在肉沫里,小姑娘居然没发现,吃得挺香。
秦屿吃饭依旧沉默,但他似乎胃口不错,比平时多添了半碗饭。
饭后,谢知时照例收拾厨房,清洗碗筷。等他擦干净手出来,发现秦屿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小心心已经洗好澡,香喷喷地靠在他身边,打着小哈欠。
“今天我来给她读故事。”秦屿抬眼看向谢知时,语气不容商量,“你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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