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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法穿衣服!
谢知时正抱着那堆脏衣服站在浴室门外,心跳还没完全平复,浴室里的水声却停了。
紧接着,秦屿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明显的水汽:“谢知时。”
“在!”谢知时一个激灵,立刻应声。
“……帮我拿一下干净睡衣。在衣帽间左边第二个柜子,挂着的。”秦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
“哦,好!马上!”谢知时连忙把怀里的脏衣服暂时放在门口的凳子上,快步走向衣帽间。
他找到秦屿说的那个柜子,里面整齐地挂着一排质地精良的睡衣。
他随手取下一套看起来最柔软的深灰色真丝睡衣,又拿了一条同色系的睡裤,匆匆返回浴室门口。
“秦先生,衣服拿来了。”他隔着门说。
门被从里面拉开一条稍大的缝隙,温热潮湿的水汽夹杂着沐浴露的清冽雪松味涌出。
一只带着水珠、脉络分明的手伸了出来,手指修长,腕骨清晰。
谢知时连忙将叠好的睡衣递过去。
那只手接过衣服,却在下一秒顿住了。秦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无奈的哑然:“……谢知时。”
“我这样,”里面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叹了口气,“没法穿。”
谢知时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
秦屿脚踝严重扭伤,根本无法单脚站立完成穿裤子这种需要保持平衡的动作。
刚才他只顾着拿衣服,完全忘了这茬!
一股热浪“轰”地一下冲上谢知时的脸颊,他结结巴巴地道:“对、对不起!我忘了!那……那怎么办?”
里面沉默了几秒,然后秦屿的声音再次传来,比刚才更加低沉,也更加克制:“先给我浴巾。扶我回床上,我自己能换。”
这个方案显然是目前最可行,但也最让谢知时头皮发麻的一个。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再次冲回衣帽间,取来一条干净宽大的浴巾,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应该是秦屿在擦拭身体和包裹浴巾。
过了一会儿,秦屿的声音传来:“好了。”
谢知时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秦屿果然已经用浴巾在腰间围好,湿漉漉的黑发搭在额前,水珠顺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和锁骨滑落,没入浴巾边缘。
裸露的上身皮肤因为热水的冲刷泛着健康的红晕,肌肉线条流畅而结实。
他一手紧紧扶着洗漱台稳定身体,看到谢知时进来,目光与他对上一瞬,便迅速移开,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雪松香气和湿热的水汽,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微妙和紧绷。
谢知时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努力屏住呼吸,视线死死地盯着地面,走上前,再次用自己的身体撑住秦屿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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