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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碗碟被轻轻挪动的声音。秦屿在吃早餐。
谢知时的心脏揪紧了。
他想象着秦屿看着那一桌明显过量的早餐时会是什么表情?
他会怎么想?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
然后,脚步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却是朝着客房的方向而来!
谢知时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死死地盯着门板,连睫毛都不敢颤动。
脚步声在门外停下,和昨夜一模一样的位置。
那种无形的、巨大的压力再次透过门板沉沉地压了过来。
谢知时几乎能想象出秦屿此刻就站在门外,或许正看着这扇门,目光深沉难辨。
门外的人依旧沉默着,没有敲门,没有离开。
这种悬而未决的沉默,比任何质问或斥责都更让人难以承受。
谢知时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板,指甲泛白,后背再次被冷汗浸湿。
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来兴师问罪?
为昨晚心心的童言无忌?
还是为他自己那片刻的失控?
就在谢知时几乎要被这无声的对峙逼到崩溃边缘时,门外终于传来了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比昨夜那声更加清晰,也更加复杂。
然后是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他走了,又一次。
谢知时脱力般地瘫软下来,额头抵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脱,和更深重的、无法言说的失落。
他为什么不说话?
他为什么只是站在门外?
这种曖昧不明的态度,像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谢知时敏感的神经,让他快要发疯。
而门外,走向书房的秦屿,脸色也并不好看。
他深邃的眼底带着一丝罕见的疲惫和挣扎。他确实站在了谢知时的门外两次,两次都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最终却都被更深的顾虑和常年冰封的习惯强行压下。
餐桌上的早餐纹丝未动。
他毫无胃口。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冷冽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今天所有的行程后延,或者改为线上会议。没有急事,不要打扰我。”
挂了电话,他走到书房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渐渐苏醒的城市,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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