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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件漂亮又脆弱的瓷器,仿佛轻轻一碰就要碎了,天生就是给人疼爱纵宠的。
至少在今日之前,梁慎予对容瑟的欲求要多于爱慕,更多的是想要得到或是掌控,甚至是独占,像野兽划分地盘一样,得到他,将他藏起来,除了自己谁也不能染指,他的身上只允许出现自己的味道。
但在此刻,他罕见地生出了爱怜的情绪。
宠爱他,保护他。
于是在昼夜交替时,梁慎予低下头,温柔地讨了一个浅浅的吻。
定北侯一夜好睡,神清气爽,随意拢了下单衣便轻手轻脚地下榻,没吵醒容瑟,天色还暗着,他的衣物又都在客房,便想回去先梳洗,结果刚一推开门,就瞧见院外站着一人。
云氏兄弟长着同一张脸,但弟弟沉稳,哥哥精明,梁慎予轻易分辨出,站在那身着劲装的男人,是云初。
云初本想来唤王爷起身,王爷平日就赖床,要来来回回叫上好几次才起来,再不急不慢地踩着点上早朝,架子比皇帝还大。
结果没想到瞧见衣衫不整姿态疏狂的定北侯从王爷屋里出来。
云初险些眼前一黑,神色骤然凶残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
定北侯知道云氏兄弟都跟容瑟同桌吃饭,整日吃着主子做的饭,关系看起来并不像主仆,也不愿得罪了云初,但奈何被抓包当场,也狡辩不得,索性磊落道:“云掌事以为呢?”
云初气得冷下脸,随即毫无预兆地出手,外人都以为云初只是个管事,殊不知他的身手与弟弟相差无几,拳风凌厉,直取面门。
梁慎予皱眉,侧身退避,就这么赤手空拳地与他过了几招,都控制着力道没敢太过,又顾忌屋里睡着的容瑟,没闹出太大声响,低声威胁:“王爷还没醒,别吵着他。”
这话落在云初耳朵里,就莫名地带了暧昧和得意的意思,但他也瞧梁慎予这游刃有余的模样,也晓得自己必然不是他的对手,打了几招便停手,冷着脸道:“定北侯,我告诉你,少来招惹王爷。”
梁慎予听出他老妈子似的保护意味,轻轻一笑:“王爷自愿与我往来,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云初冷道:“少来这套,侯爷若是爱玩,南巷一条街随你去逛,王爷性情至纯,你休想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他们哪里及王爷半分姿容?”梁慎予声腔温和,“若是云掌事觉着如此往来不光明正大,本侯明日三书六聘上门提亲也不是不行,如何?”
云初被他的恬不知耻震惊到,难以置信:“荒谬!你——”
声调骤然扬起,被梁慎予一个冷冽眼神打断。
云初哽住。
“嘘。”梁慎予竖起食指抵在唇上,低声道:“让他多睡一会儿。”
言罢扬长而去。
云初:“……”
离了个大谱!
心事
今日早朝,素来勤勉的定北侯与摄政王一起,从摄政王府出来,踩着点进了宣政殿。
定北侯班师回朝第一日就在王府养伤,二人亲近可见一斑,自然有人不安。
秋子寒自上次受伤后至今没上早朝,前几日才能下床活动活动腿,请安折子容瑟也都批得敷衍,秋思楠连日来愈发不安。
“爹,那摄政王要真想过河拆桥,也没那么容易。”秋子寒哪里猜不出自己这次出事与容瑟的干系,怨怼已久,阴狠低声:“他算什么东西,还不是咱们抬举他,若不是底下这群人言听计从,他摄政王也就和当今圣上一般,是个空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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