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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靖艰难道:“这几个奴才的一面之词怎可轻信?!”
容瑟觉得人要是无耻起来,当真是什么话都能说,说得好像先前污蔑他的那些话不是一面之词一样。
他甚至想反讽一句,哟,您还知道一面之词呢?
但大宫女和几个宫人已经开始叩首喊冤:“冤枉啊陛下,此事太庙上下宫人皆知,何况如今灵位都摆在太庙呢,您若是不信,派人去一探便知!”
“陛下尽管派人去瞧。”容瑟有恃无恐,“曹大人说本王触怒列祖列宗,可如今被焚毁的只有先帝灵位,可见究竟是谁被容氏宗亲厌弃。”
容瑟将矛头对准容胥,言辞之间再无温和。
“陛下有给本王择封地的时间,不如好生想想,本王的好皇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引得祖宗震怒。”
容瑟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就是装神弄鬼么?谁还没点说瞎话的本事了?
可满朝文武不觉得这是信口开河。
毕竟他们都信奉鬼神之说,遑论霁州冤案的事这才过去没多久,当日容胥暴毙祝岚山等人犯下这桩大案,最后却不了了之,若非此事子虚乌有,那就是为了皇室颜面强压下去。
何况这次矛头直对摄政王,既然是有人刻意放火,那必定是蓄意陷害,结果其他灵位都没事,就先帝的没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没什么关联,可放在一起想,便好似其中牵扯千丝万缕。
容靖志得意满,本以为今日能将容瑟拉下水,却没想被反将一军,输得彻底又狼狈。
匆匆散朝。
临走之前,容瑟深深瞧了眼容靖,说:“出身是要紧,昏聩暴君的儿子,会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暗示,也是警告。
容靖坐在龙椅上,浑身冰冷。
容瑟坐上马车后缓缓吐出口气。
赢了。
只可惜他不是被容靖一家子逼到疯魔的原主,真正的苦主没瞧见容靖那张比吃了苍蝇还难看的脸。
“看来臣猜得没错。”梁慎予轻笑,“太庙果真没烧干净。”
“是啊。”
容瑟低低哼了一声:“火是他容靖点的,烧的事他爹的牌位,从头到尾,本王可都没插手,这盆脏水,他怎么泼过来的,本王就怎么还回去而已。”
“那接下来呢?”梁慎予垂下眼,状似温和:“若是王爷想,让他遗臭千年也并无不可。”
容瑟探究地瞧了梁慎予一眼。
总觉得梁慎予说这话时,咬字间都是冰冷的恨意。
他也在厌恶甚至恨着容胥这对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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