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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烬青没想到他这麽会占便宜,系好鞋带扭过头瞪了他一眼,“你要不要脸,还给自己擡辈分。”
谢隐舟被骂了反而乐呵呵:“不要脸。”
江烬青系好鞋带起身开门,谢隐舟走在他身後,刚跨出门槛,前面的人就身形一晃,身体撞了他一下才站稳。
谢隐舟被他撞得闷哼一声,稳如泰山,见怪不怪了,“你太虚了,江烬青。”
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别人说自己虚。
江烬青扶稳门把手放,微微皱眉嗔怪道:“……我这是生病了。”
“好好好,生病了,小少爷身娇体弱的,”谢隐舟笑着帮他把门关上,“小少爷帮忙按一下电梯,我也是没手,不然可不得把你背回云城观邸,怪怕外面的风把你吹跑的。”
听着谢隐舟越说越过,江烬青走进电梯,颇为无奈:“舟哥,我只是生病了,不是真的柔弱不能自理。”
这一声哥叫得谢隐舟身心舒畅,沦为搬运工也无怨无悔,“我可没夸大其词,眼见着要开始降温了,今天一天都阴天呢,外面一直在吹大风。”
江烬青至此还不以为意,直到和谢隐舟出了门才略感到有些不对。
风吹的有些猖狂了。
不过还能撑。
再到两人走到紫云庭和云城观邸之间唯一的马路时,或许是路口地段的原因,风力更大了,江烬青真的有一种自己要被吹跑的感觉,再是嘴硬也硬不下去了,求生本能让他揪住了谢隐舟的衣角,忍不住问:“……这是在刮台风吗?”
谢隐舟感觉自己的衣角有些重,低头看了一眼,没再调侃他:“这里哪里有台风。今天报了强风预警,晚上可能有暴雨。”
“……那该凉快了。”江烬青被风吹得睁不开眼,过马路的时候一个劲儿往谢隐舟身侧躲。
“别拽着我衣角了,你搂着我腰吧,我身上东西重,抱着我保管你吹不跑。”谢隐舟一边说一边擡起空闲的那一只手,没给江烬青犹豫的时间,将他搂进怀里牢牢固住。
江烬青被风吹的一句话都说不出,直到走进小区,有了建筑的遮挡才松出一口气,“……口袋给我提吧,说不定还能增加一下我现在的重量。”
“你不是不够重,你是大病初愈身子虚,站不稳,”谢隐舟闷闷笑,江烬青贴他太近,能从自己的胸腔感受到他的胸腔的嗡鸣,“你要是再提个东西更站不稳。”
“……倒也没有到那种地步。”江烬青说。
谢隐舟对此只有一个评价:“当局者迷。”
江烬青:“……”
历经狂风,两人回到了谢隐舟的家,隔绝了外面的恶劣天气,这个屋子成为了最温暖的避风港。
谢隐舟把他安置在沙发上,然後去厨房开始做晚饭,江烬青翻着他的笔记,发现他还给自己记了今天的作业,学习之心熊熊燃烧,就算生病也没有将它搁置,于是在谢隐舟做饭的时间他便一头扑在作业里,趴在茶几上写作业。
等谢隐舟把饭菜都弄好了,来叫江烬青吃饭的时候才看到自己再三叮嘱在沙发上好好休息的人,现在正光着脚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写作业。
谢隐舟叉腰不言,盯了他十几秒後,到底还是没有开口扰乱江烬青写作业的思路,抽了一个抱枕递到他身边,顺带用手背摸了一下他的脚背,温度和今天早上他摸江烬青的额头时的差距堪比冰火两重天。
江烬青吓了一跳,回过神:“啊……饭做好了吗?”
谢隐舟蹲在他身边,气定神闲地不答反问:“你明天还要请假吗?”
江烬青看了一下那个放在脚边的抱枕,不明所以,“……不吧。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应该就彻底好了。”
谢隐舟神情淡淡,只伸出一根手指着他身下,语气也淡:“但是我看你现在好像觉得今天病的不够严重的样子。”
江烬青:“……”
他看了看自己的坐姿,恍然想起了谢隐舟去厨房之前叮嘱他的话,连忙手脚并用站起来,又因为腿麻哎哟哎哟地跪回去,扑进了谢隐舟的怀里。
他的腿脚只要是和地板亲密接触过的地方全都是冰的,谢隐舟摸了一下,心情复杂地长叹一声,“……少爷,吃饭吧。”
江烬青被他扶起,一瘸一拐地去吃饭,拖鞋还是谢隐舟走到一半想起来回去给他捡来的,忍不住夸:“好学生就是废暖忘食啊。”
江烬青不好意思地撑着桌子把鞋子穿上,和他有来有往:“……你成语还会举一反三,也很不错。”
此时此刻谢隐舟有个很强烈的错觉。
——他感觉自己真的像一个老父亲在养一个只会学习的傻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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