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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松怔怔看着他,突然想起晋城中的那个女子,那个被他和柳若淳救了,却依旧老实跟在症状男身边的女子。
当时柳若淳的坐视不理,是否也是源于此?
见他陷入沉思,陈生也没再开口。塞则小心看着他俩漠然的神色,很有眼力见地闭上了嘴,一时三人竟就这麽沉默地走着。
只是姜松悲戚片刻後,依旧固执地给病患送些吃食。
天真,质朴。
陈生沉默看着他的动作,终是跟了上去,替他扶起了一个已然半死不活的老人。
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姜松一跳,看清人脸後,他本想质问对方为何又伸出援手,却在对上陈生晦暗神色时噤了声。
只是嘴里仍小声嘟囔着,这人真是善变。
所谓外围和内围并没有明确的界限,只是到某个地方时,破败的石屋丶游荡的人群骤然消失,只馀一片神采飞扬的多亚人,个个脚下生风健步如飞,仿佛方才的景象不过梦境。
塞则的屋子坐落在偏僻的角落,仅仅两间房还背光,屋内一览无遗,没什麽值钱东西,日子过得较为穷苦。
“我家就一张床,你俩睡吧,我睡杂屋就好。”塞则摸着後脑勺笑了几声,倒也不局促家中的贫苦,简单说几句便跑去屋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瓶子,慎之又慎地品了几口便收回起来。
感受到二人的眼神,塞则下意识地把瓶子往身後一藏,反应过来才又露出笑意解释道:“这就是圣水。”
“前些日子我忙着养蛊忘了喝,结果差点没回来……明日我就给你们看看蛊毒,别怕,包在我身上!”他语气自然,只是瓶子依旧被挡在衣袖之下。
塞则不是有心眼的人,如此做派只能证明,圣水对他非常重要。
陈生视线扫过小瓶,没多问什麽,二人也没有推脱,堂而皇之地入住主屋。
只是……
“我不要!”
“床就这麽大,睡不下两个人。”
姜松鼓起脸颊,直接跳到床上霸占被褥,才不管陈生在背後刺来的眼神,不客气地嚷嚷道:“变回原形万一塞则突然进来吓到了怎麽办?你真不体贴!”
陈生懒得跟他废话,右手一捏,床上骄横的少年已然变成了一只圆头圆脑的小松鼠。
小松鼠愤怒地叽叽喳喳,小爪子直戳着男人的手背,又在对方威胁的眼神中幡然醒悟,想起他不过是一只小命被捏在别人手里的小妖罢了……
姜松不由自怨自艾,埋怨自己怎就落到了此等境地!
好在修士早已不用睡眠,安静打坐了一整晚,似是只是因为手痒需要一只可以蹂躏的小松鼠。
迷糊中,松鼠精感觉自己被顺了毛,他享受地蹭了下那双手,乖巧地往修士衣摆间窝了些,沉重的眼皮便再也睁不开。
-
还有什麽比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死对头怀里更吓人的吗?
有,当你还是主动抱着他胸脯时。
姜松整个鼠都麻了,无措地把爪子从男人紧致的胸肌上挪下来,愣愣地看着还烘着暖意的爪子,面上一股红云,不知是恼是羞。
分明昨日陈生还在打坐修炼!怎得突然就躺下睡了!还跟他如此亲密!
趁着陈生没醒,他忙把爪子往被子上蹭蹭,下一瞬便变回人形冲了出去。
真是的,一刻都不想和陈生多呆!
“阿松你醒啦。”塞则被冲出的人吓了一跳,好在他已经习惯这位弟弟的风风火火,可惜他依旧习惯不了哥哥的凶狠冷漠。
没注意到塞则慈祥的眼神,姜松自觉帮他打起了火石,只是他没用过这个,试了半天也没半点儿火星。
于是塞则自然接了手,两人脑袋凑在一起,靠得很近。
陈生不知何时出现在背後,搭到姜松右肩的手瞬间惊动两人,凑一起的脑袋骤然分开了。
“你的防备心真是薄弱得难以言喻。”脑中传来陈生的声音,姜松眨巴眼,又看向没心没肺打招呼的塞则。
这有什麽好防备的,至于这麽疑神疑鬼吗……
陈生没多解释,而是直接接替了姜松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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