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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石蛊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没有记入藏书阁,莫非……盛山宗也想利用石蛊做什麽事?
比如……下到姜逸身上。
落霞宗一事前,闫家已经在研究石蛊的控制之法,落霞宗一个小宗门,想来也没法和闫家搭上线,那麽下蛊的时机便只能是落霞宗灭门之後。
落霞宗一事後,是盛山宗带领衆弟子丶集结各门派前来平复,也是盛山宗将姜逸封印数百年,以陈生和闫琦钰的交情,指不定盛山宗长老和闫家才是故交!
姜松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麽一个突然的情况下理顺了逻辑,怒火一点点蔓延,气得他不自觉颤抖。
“师姐?”
突然的声音惊醒了两个陷入沉思的人,姜松诧然回神,看着推门而入的陈生,他心里突然涌出一个疑问——给陈生下蛊的事情,哪怕不是盛山宗干的,盛山宗知情吗?
不知为何,姜松竟下意识将陈生和盛山宗划分开来。
柳若淳猛地上前,细细检查陈生有无受伤,随後将他拽到太师椅上,语气强硬但眼里却满是心疼,“坐着!我不问你就不说是吧!中蛊这麽大的事,你也瞒着不和我们说,是不是真要哪天只剩一口气,你才会想到告诉我们去给你送终啊!”
女子的语气逐渐放软,带上丝丝哽咽,话音刚落便侧过头不愿让陈生看见她的脸。
“师姐我错了。”陈生馀光看向姜松,看见松鼠精这副皱眉头又不自在的样子,便知道多半是他说漏了嘴,“我已经好了。”
“你体内灵力稀薄,经脉贫瘠,你说你好了?”
“真的好了,姜松在为我疗伤,他现在是个医师。”陈生将柳若淳拉回到太师椅,自己坐到姜松边上,“你们都聊什麽了?”
说的是你们,眼神倒是只盯着姜松。
姜松努力平复心情,简单复述了一下。
听见北疆结界是盛山宗先祖落的,陈生眼神一暗,姜松便知道他也在怀疑盛山宗在此事中的身份。
“师弟,是谁给你下的蛊?石蛊是什麽?”柳若淳憋了半天的问题一溜烟冒了出来,原来方才只是信不过他才没问,就等着陈生回来对簿公堂了。
陈生轻叹一口气,垂下眼,“我也不知真凶是谁。石蛊是北疆特有的蛊,目前内陆也只有闫家手头留有蛊虫却无解药,因此只能去北疆一趟。”
“闫家……”柳若淳轻声道,“照你这口风,不是闫家下的蛊?”
姜松安静听着,不知道陈生打算透多少底,毕竟谁也不知道柳若淳可不可信。
果然,陈生只是轻轻摇头,“不确定,闫家或者……”陈生用食指在桌上画圈,又在中心点了一下。
姜松没看懂,但他猜应该是指盛山宗。
柳若淳双眉微蹙,半晌才问道:“解药给姜逸了吗?”
两个人默契地没有出声,柳若淳也听懂了这沉默,“所以也可能是有人想为姜逸拿到解药。”
姜松猛地擡头。对啊!若是陈生被设计中蛊的目的,就是帮姜逸找解药呢?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解药是悠心草,他们先是在奇珍阁遇到抢匪,又是被闫琦钰点出陈生中蛊,又如此凑巧,被抢的正是悠心草。
若是悠心草真的是解药,那姜逸的石蛊早就解了!甚至还有骨铃帮他抢药。
姜松几乎可以确认,闫琦钰的那枚解药多半真的给了陈生,只是他们发现那不是解药,所以才不断试药,甚至多方打听去了北疆。
他不由松了口气。还好,他们最终在北疆寻到了解药,否则姜逸身中蛊毒还无知无觉,指不定在哪日就被人算计了!
姜松已然放松了许多,擡眼却见陈生面色凝重。
想想也不好受,自己被设局当枪使,吃力不讨好还救了敌人老大。
“两个闷葫芦。”他俩不吭声,柳若淳当即起身走向姜松,右手的刀刚要架到对方脖子上便被陈生拦下,她理所当然地看向自家师弟,“要真是姜逸的计谋,问松松不就知道内鬼是谁了。”
“师姐……”陈生少见地露出一副难以啓齿的样子,“姜松他就是我幼时走丢的那只松鼠,且我们现在结了灵契,你不要伤他。”
柳若淳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晃动,脑中突然响起方才那几个弟子说的话。
喜酒……高嫁……
不对!她怎麽也信了这些胡话,但此情此景还真有点恶婆婆棒打鸳鸯的意味……
柳若淳满脸古怪地收刀,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懵懂无知的师弟和他的未过门的娘子,“你有分寸,此事我不会告诉师父,日後你也不能再如此自说自话,师门永远是你的後盾。”
她最终没说出外头乱七八糟的传言,独自消化去了。
柳若淳离开前的眼神太怪异,陈生不解地看向姜松,“发生什麽了?”
姜松耸耸肩,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想到柳若淳的猜测,姜松赶紧为自己辩解,“无妄门定然不知道石蛊的来历,更别说什麽内鬼了。”
陈生静静看着他,两指不轻不重在桌上敲了下,“以你们无妄门大护法的心计,确实不足以想出这种计划。”
好的陈生,你惹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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