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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缠着你多久了?你为何不告诉我!”刘婼瞪着眼,脚下不住走来来去。
“十几日吧,我也记不清了,这段时日我惶惶度日,也不敢与你同行。他不时就会来寻我,且就喜欢找些样貌清秀的姑娘,不久前东街头的杨颦被他看上,硬要纳她做妾,杨颦许了,却在上了落霞宗後再无音讯,杨家一个字都不敢提。外头都说……谢无痕在那事上有怪癖,杨颦过去不过几日就没了。”陈妙不住流着清泪。
想起什麽,她猛地抓住刘婼的手,“他今日见着你,还说什麽要上门赔罪,指不定也起了歹心,刘家借落霞宗势力行商,我怕你被强掳上去……”
“那我就杀了他。”姜逸冷着脸,眼底一片杀意。
二人当即明白他并不是在说笑。刘婼皱着眉,一时不知说些什麽,她从未接触过修士,陈鼎也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一身修为皆是为了救人,姜逸虽不理外事,对她却是非常上心。
她没觉得修士与普通人有何不同,只是没想到谢无痕能借此满足私欲,而姜逸竟能将杀人说得如此随意。
见状,姜逸忙敛了神色,轻拉住她的手,“你若不愿我就不杀,但若他欺负到你头上,这事你说了不算。”
刘婼从忧虑的心思中抽离,无奈地白了他一眼。
陈妙擦拭着脸,轻声道:“阿婼,我现在只能以爹没回来为由拖着,只是不知何时他就会闯进这门,若真到了那日……你就当我,追着我爹的步伐外出历练了吧。”
“说什麽傻话,姜逸自能带你走,大不了你一辈子不回来。”刘婼见不得她这幅神色,忙安慰道,“天高地远,从此以後你像那风筝,爱去哪去哪,哪轮得到他指指点点,等你想我了就写封信,我便来找你。”
陈妙盯着她,半晌笑了声,终是没反驳。
谢无痕消停了许久,按刘婼打听来的消息,似是在缠着另一个姑娘,于是她守了几日後便被陈妙劝回了家。
刘婼靠在姜逸怀里,看着远方层峦叠嶂的山,摸着身边的树,小声问道:“阿逸,若有一天你要离开晋城,一定要告诉我,我跟你一起走,一起去看看外面的天地。”
“你舍不得,我们就一辈子不走。”姜逸侧头在她头顶亲了下,安慰着她的焦虑。
一辈子,是你的一辈子还是我的……
刘婼没再开口,心里已经在琢磨修炼的事情,姜逸不提,但是她得做打算。若是姜逸只是忘了便算了,若姜逸打着□□的念头,她定要让姜逸好看。
想着她狠狠掐了下姜逸的胳膊,挣开他的怀抱,转了一圈後堪堪停住,看着面前的男人,“行了我要回去了,明日再见!”她像只燕,随着奔跑落下一串飘逸的尾翼,宛若融在风中。
往日喜气洋洋的刘府今日早早歇了门庭,下人们低头快步,步履匆匆,不敢徒生事端。
刘婼不动声色观察着,暗自压下心里的不安,抓住一个下人问道:“今日有客人拜访吗?”
下人忙摇头,小声解释道:“下午陈小姐来了一趟,老爷夫人本还和颜悦色的,不知怎的突然发了好大的脾气,陈小姐劝了会儿也没用,反被老爷送客了。”
陈妙被赶出去了?
刘婼皱着眉头,爹娘向来喜欢陈妙,巴不得收她为干女儿,自是舍不得对她发脾气的,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想至此,她脚下步子迈得更大,快跑到会客厅。甫一入门,却见家中长辈都已入座,她爹慢条斯理品着茶,面上却满是阴鸷。
“爹,娘,姨娘。”刘婼难得老实地行了个礼,不待她发问,她爹便一掌拍向桌面。
“跪下!”刘经天在外使雷霆手段,在家却对这女儿疼惜不已,从未说过几次重话。
刘婼不知发生了什麽,只好先跪下,期期艾艾地喊了声爹。
“你自己说说,那个男的是谁!”刘经天横眉竖眼,嘴里跟吃了炮仗一般。
刘婼刹时反应过来,她这段时日日日跟姜逸呆在一处,久不着家,怕是家里人早起了疑心,今日多半是陈妙说漏了嘴,才搞出这升堂的把戏。
心里有了数,刘婼也不慌了,眉眼一压,撒娇道:“爹~姜逸他仪表堂堂,见多识广,对我还好,明日我便带他来见你!”
“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了!”刘经天一根指头颤抖着,直直戳在她额间,“竟敢在外面跟男人鬼混,你知道他什麽来头?你知道他没有不怀好意?他若当真一表人才,怎麽会不给你名分便在外头乱玩!我告诉你,这段日子你哪里都不能去,乖乖给我在家里面壁思过!”
刘婼白了脸,委屈浸得她也起了火气,“爹!我不允许你这麽说他,反正我跟阿逸已经定了终身,这事没得商量!”
但她没想到,这事当真没得商量。
被锁在房里的刘婼没忍住,滚圆的泪珠宛若雨水,天公不作美便徒留一地残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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