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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着黄沙,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整个沙漠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乌苏木身上,等待着他的抉择。
而乌苏木的心脏,在这一刻,像是被生生撕裂成了两半——一边是他守护了一辈子的草原,一边是他视若生命的爱人与亲人。
无论怎么选,都是万劫不复。
原来你骗我
漠北的黄沙像是被染透了血,在朝阳下泛着诡异的暗红。
乌苏木僵立在阵前,啸月弯刀的刀柄被掌心的血与汗浸得发烫,刀刃上还凝着昨夜厮杀的暗红血渍。
他的目光越过层层沙匪,死死钉在不远处被拖拽在地的身影上。
焉瑾尘的月白长衫早已被沙尘与血污染成灰褐色,脖颈间的麻绳勒出了紫黑的痕迹,倒在沙滩上,双目紧闭,不知死活。
而另一侧,岱钦被两个沙匪架着胳膊,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锦袍上的鞭痕纵横交错,却仍在扯着嗓子哭喊:“大哥!救我!我知道错了!你把草原给他们,求你救救我!”
乌苏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想起巴图尔最后奋力将他抛出流沙的瞬间,想起沈砚扑过去时嘶哑的呼喊。
也想起自己承诺过要亲手为焉瑾尘报灭门之仇。
割让草原?放弃仇恨?
那巴图尔和沈砚的死,岂不成了笑话?
“乌苏木!你到底选不选?”黑布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戏谑的残忍,“再犹豫,你的心上人可就真没命了!”
沙匪手中的弯刀架在了焉瑾尘的脖颈上,刀刃划破皮肤,渗出一丝鲜红的血珠。
乌苏木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窒息。
可他知道,一旦妥协,他就是漠北的罪人。
过了许久,乌苏木缓缓抬起头,眼底的挣扎与痛苦被彻骨的冰冷取代。
他猛地举起啸月弯刀,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杀——!”
这一声喊,如同惊雷炸响在沙漠上空。
沙匪军彻底懵了,黑布男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不敢置信地瞪着乌苏木:“你疯了?你真不管他们的死活?”
“疯了?”乌苏木冷笑一声,催马率先冲了出去,“我乌苏木的命,漠北的命,从来不由别人拿捏!”
身后的士兵们早已压抑到了极点,见可汗身先士卒,立刻紧随其后,如潮水般朝着沙匪军冲去。
黑布男子气急败坏地嘶吼:“好!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把岱钦押下去!先砍了那个小白脸,给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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