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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嘻嘻……真好玩。”头对此十分满意。
祝欲蹲下身,让头颅和无头身处于差不多的高度,道:“既然玩够了,那便回去吧,她找了你很久呢。”
头却依然挂在他肩上,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可是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一起玩。”
祝欲道:“可你不回去的话,她就没有头了。”
头歪了歪,说:“那把你的头给她,我住在你的头上。”
“……”
果然是小孩子的心性,真当什麽都可以换来换去的。祝欲无言片刻,敲了一下肩上的头,说:“不行,我的头是我的,我不愿意给她。”
头像是要哭了:“我必须回去吗?”
祝欲没有回答她,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之前为什麽离开她呢?”
“她把我丢了。”
祝欲:“怎麽丢的?扔出去吗?”
“唔……不是。她摔倒了,我掉在地上,滚走了。”
祝欲想了一下这个画面,没忍住笑出声来。原来,徐音说的“没拿稳”是这个意思。
“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小心。”祝欲牵过徐音的手,“来吧,徐音,你把你的头弄丢了,给它道个歉吧。”
徐音很听他的话,立刻便乖乖道:“对不起。”
虽然这种一个人的身体给头道歉的场景很诡异,但祝欲还是尽职尽责地转过头,说:“她道歉了,你还生气吗?”
头晃了晃,想把自己摇起来,但忘了自己现在没有身体,摇着摇着就掉了下去,但没有掉在地上,和上次一样,有一股轻柔的力量托住了它。
“谢谢。”它往後仰了一下,以便能看到站着的人。它请求道:“你可以再帮帮我吗?把我放回去。”
“可以。”宣业说完,手往上轻轻擡了一下,那颗头便飘到了徐音的颈上,扭了几下,终于归位。
徐音颈上留下了一圈黑色的线,略显怪异,但宣业没说,祝欲也没问,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这件事。
徐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也说:“谢谢。”这次,她的声音确确实实是从嘴里发出来的。
祝欲张唇想说些什麽,忽然眸光瞥到什麽,神色一凛,脚先作出反应,狠狠踩上已经抓住徐音脚踝的那只手。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又响起另一声惨叫。宣业擡脚踩住了另一只伸过来的手。
那两只手极长,小臂往上的部位隐没在黑暗中,估摸着是被踩狠了,挣扎着想缩回去,没能成功。祝欲眼疾手快给它拍了一张符,便伸手去拽,宣业立刻也有所动作,二人合力一齐将那两只手狠狠一拽,听得一阵“叮铃啷当”的锁链响,那两只手的主人便被他们拽出黑暗,又两脚齐发踹在地上。
衔春灯飘过去,映亮那人的身体和脸,正是先前笼在徐音身後的那道虚影。她的手已然恢复了常人一般的长短,只是已经扭曲变形,显得十分诡异。
“看来,这阵就是用来镇你的了?”祝欲走上前,召来出招将人捆住,“这阵中怨煞如此深重,你被压了多久?”
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人问过,而她又很想向人吐露自己的怨恨,所以即便是想杀了眼前的人,她仍然回答了这个问题。
“已经……已经,两百多年了。我被关在这里,已经两百多年了!”
她的语气满含恨意,她微微仰着头望向虚空,像是想起了往昔的种种,神情极度悲伤,也极度怨恨。
但祝欲不管这些,他道:“这阵中没有记岁的东西,你怎麽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
那女子没有得到安慰和怜悯,反而得到了如此冷漠的回应,立时便用满含恨意的双眼瞪着祝欲,道:“我就是知道!”
祝欲往徐音的方向擡了下下巴,问:“是因为她麽?”
那女子偏过脸去,不再说话。
祝欲也不急,只道:“或许应该换一种问法,你能记岁,是因为能逃出去的另一个‘她’吗?”
“……”女子仍是沉默。
祝欲也不急,只又问:“你不想知道她的名字吗?她能逃出去,你却不能。你这麽恨她,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你难道没有诅咒过她,诅咒她不得好死,就算死了也要死无全尸,也要下地狱吗?你在诅咒她的时候,连她的名字都说不出来,诅咒又怎麽可能应验呢?”
他说着这些的时候,那女子偏头听着,缚着她的锁链被她抓得一阵响。
她心中恨意滔天,无法平息。她转过头来,眼中血红一片,话说出口时的每一声气息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恨。
“她,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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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快了,应该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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