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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迹把头发捋到脑後,低头在包里翻找。
好在这时来了电话,亮起的屏幕在漆黑的包里嗡嗡嗡的震动。
刘迹滑动接听,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专注在包里找伞。
记得带伞来了的,怎麽找不到了。
“喂,刘迹,你在哪儿?”
是易从安。
“我在……”
刘迹没找到伞,雨越下越大,刘迹被雨逼退回餐厅里面。
“我也不太知道我在哪里咳咳咳咳……”
“喝酒了吗?”
刘迹坐在餐厅的沙发,揉自己的太阳xue:“嗯,我在叫代驾。”
没有人接单,刘迹点了两次加价,还是没有用。
雨太大了。
“别叫了,我来接你。”
“不用不用,下这麽大的雨。”
“位置发我,我过来,你在原地不动。”
易从安不给刘迹拒绝的机会,啪地挂掉电话。
刘迹给易从安发完地址,手机电量告罄,关机了。
刘迹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叹了口气。
这下只能等易从安来接。
刘迹望着窗外的雨,不禁为易从安忧心。
这麽大的雨,易从安要怎麽过来,打车也不好打,公共交通更是艰难。
早知道不把地址发过去,自己慢慢等代驾,总会有人接单。
头还是好晕,回去要赶紧吃退烧药,明天中午还要面见客户,不能推。
要不去前台借一个充电器,易从安如果没打到车的话就让他别来了,雨太大了。他已经一身湿,没必要让易从安也受罪。
头好痛。
刘迹渐渐没有力气想太多,他窝在座位上,用手臂挡在眼前,解开胸前的第三粒纽扣。
热,解开了还是觉得闷热。
门口风铃铃铃铃接连不断响了很多下,刘迹以为是风,但是风铃声止,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清晰的脚步声。
刘迹放下手臂坐直,望着他面前风尘仆仆的易从安。
“你怎麽来的,好快。”
“开车。”
易从安表情不善,两眼就这麽直勾勾盯着刘迹。
握在黑色伞把上的手背青筋凸起,和他手腕上的彩色柠檬橡皮筋对比违和。牛仔裤的裤脚沾了几片门口的香樟树叶,被打湿的裤腿像是故意做成的渐变色,怪潮的。
刘迹都没力气问易从安哪来的车,他把包递出去,咬着牙站起来。
“走吧,回家。”
“别动。”
易从安接过包,把包挂在脖子上,不由分说地拽过刘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牢牢地搂住。
“一身酒味,臭死了。”
刘迹闭着眼睛,闻着从易从安脖子和发尾飘过来的柠檬味和茶香,他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慢慢从易从安身上滑下。
“我,自己走,你洗澡,我脏,不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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