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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订一箱巧克力。”
“要撒金粉的。”
沈砚这审美…暴发户镶金牙呢?
靳屿脚尖勾着阁楼吱呀作响的木门,嘴里叼着块撒满金粉的巧克力。甜腻在舌尖化开,混着老宅特有的、陈年木头和灰尘的味道。
“咳…呸!”他吐掉沾到唇角的金粉碎屑,金灿灿的粉末在昏暗光线下像某种廉价魔法,“沈砚这审美…暴发户镶金牙呢?”
他摸黑往里蹭,手指在落满厚灰的墙壁上乱按。
“灯呢?开关死哪去了…”
斜后方突然伸过一只手,精准拍亮墙上的老式拉线开关。
昏黄灯泡滋啦闪烁几下,勉强照亮这间堆满杂物、蛛网密布的狭窄空间。光柱里灰尘乱舞。
靳屿吓得差点把巧克力噎嗓子眼里,猛地回头!
沈砚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半步,像个没重量的幽灵。月光透过阁楼顶的小天窗,在他冷白的侧脸上投下一道银边。
“找什么?”沈砚声音没什么起伏,眼神扫过靳屿嘴角没擦干净的金粉。
靳屿喉结滚动,强行咽下巧克力,甜得齁嗓子。他梗着脖子,眼神飘忽:“…透透气!楼下古董味熏得鱼头晕!”
沈砚没说话,目光却越过他,投向阁楼深处一个歪斜的旧书架。书架顶层,一个蒙尘的雕花相框在昏黄灯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
靳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口莫名一跳。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蹭过去,踮起脚尖去够那个相框。指尖刚碰到冰凉积灰的玻璃框边——
“找这个?”
沈砚的声音再次响起,近在咫尺。靳屿手一抖,相框差点脱手。
沈砚却已先一步,长臂一伸,轻松地将那沉甸甸的相框拿了下来。他修长的手指拂去玻璃上厚厚的灰尘。
月光和灯光交织下,照片清晰地显现出来。
两个年轻的女子,穿着旧式但剪裁精良的旗袍,并肩坐在藤编秋千上。她们头挨着头,笑容灿烂得晃眼,像两朵并蒂的花。
左边那个,眉眼深邃,带着混血儿特有的明艳,微卷的长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是靳屿的母亲,靳雅。
右边那个,温婉秀美,金丝边眼镜架在挺秀的鼻梁上,眼神沉静含笑——是沈砚已故的恩师,林薇。
而她们两人手中,各自捧着一束洁白的花。花瓣层层叠叠,中心一点耀眼的金黄花蕊,像落在雪地上的碎金。
一模一样的金蕊栀子。
靳屿的呼吸瞬间屏住了。他死死盯着母亲手中那束花,那是他肩胛上纹身的原型,是他记忆里母亲为数不多的、带着鲜活色彩的片段。
沈砚的手指在冰冷的玻璃上缓缓滑过,停留在林薇捧着花束的手上。
“她们,”他开口,声音在寂静的阁楼里显得格外清晰,“都爱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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