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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沫求救的望着对方的动作,他不知道是药效散了,还是自己病的更重了,出门前刚出的药,这才过去一个小时。
他突然有点害怕,要是每一种止痛药都渐渐的没了效果,那麽他的结局会是什麽?
“要几颗?”江依依拧开瓶盖。
“一颗,”温沫顿了顿,又道:“两颗吧。”
江依依诧异,“一颗两颗你都不记得了?”
“病的有点糊涂了,谢谢。”
“我这边没有水,我先替你——”
温沫拿过药片直接塞进嘴中,似乎是感受不到药片的苦涩,一口咽下。
江依依把药瓶放回他的口袋,等到他脸色稍稍恢复了些许後,才如释重负的长吁出一口气。
温沫恍若起死回生了那般,疼痛散去的感觉让他又有些恍惚。
可能并不是很疼,只是他怕疼而已。
江依依张望四周,“就你一个人吗?”
温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谢谢你。”
“我也没有帮你什麽。”江依依倒是难为情起来。
“我该去学校了,今天这事怪丢人的,你能当作没有看见我吗?”
“你放心,我的嘴可严实了。”江依依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温沫紧赶慢赶总算赶在上午报到时间截止前填好了资料。
转系的手续基本已经办妥,只需要他最後留下自己的基本资料就行。
当温沫二字落在签名处时,那颗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仿佛又被凌迟了一番。
“如果可以,你该叫温殁,你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该死!”
母亲最恶毒的诅咒像梦魇一样把他灵魂禁锢,他不想死,可是却没有人在期待他活着。
温沫颤抖着放下水笔,“老师,我都弄好了。”
“嗯,你先回去等通知,这边整理结束後导员会通知你上课时间。”
温沫走出办公室,正午的阳光比起晨间更毒辣了三分,晒得他从头到脚都在沸腾。
眼前的光影开始变得模糊,在模糊中他好像看见了有人正欢天喜地的从他面前跑了过去。
[“顾奕臣,我胳膊上破了好大一块皮。”
“傻瓜,怎麽弄的?”顾奕臣捧着他指甲盖大小的伤口吹了又吹。
温沫一脸委屈的指着不远处的高低杠,“我从上面摔下来了。”
“难怪跟个小脏猫似的。”顾奕臣给他擦了擦脸。
“我不管,你看,都出血了。”
“哎哟,我们沫沫这麽怕疼,我以後可得好好揣在口袋里,可不能再让他受伤。”
“就是疼。”
“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你看,这里也擦伤了。”
“好,我给沫沫揉揉,以後都不会疼了。]
温沫愣愣的站在高低杠下,擡起手轻轻抚过上面的纹路。
他笑,笑得满脸苦涩:
“顾奕臣,我现在每天都好疼啊,我真的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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