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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丶季大人。”娃娃脸走近,脚步一踉跄话音飞快转变,拉长了声调喊:“您可算是来了,来来来。咱们快进来。”
季李毫无生气的点头,跟着人往里走,无视掉娃娃脸试探性的打量。
“大人,您今日心情不好?”娃娃脸一时踌躇起来。
季李抹了把脸,想挤出个笑脸来,但弄了半天实在是心累了。
他半掩着面,正要搪塞几句。
耳边突然炸开一句话。
“你怎麽不情愿,那还来干什麽!”
怒气冲冲的言语直直朝季李袭来,他擡头,就见男人双臂抱胸,一只手上握着剑柄,剑身上挂着长长的珠石挂穗。
封怀礼来的及,肩头的乌发随着主人的气息起伏着,凛冽的丹凤眼染得发红,还傲然的望着他。
季李都快以为封怀礼在说真心话了。
但最近几次交锋也还算是更了解这个嘴硬心软的人。
他挑眉,丝毫不畏男人的怒气,目光淡淡落到人发颤的指节,握剑的手泄露出主人的想法,极其细微的抖动着。
却让珠石一晃一晃的,撞击着发出‘叮叮叮’的响声。
“我说,封大王爷。”季李笑了起来,擡脚朝人迈近,封怀礼听出他的调侃,僵硬的扭过脸让涨红的脖颈显露出来,划破空气的剑刃挡在身前。
无声的告诫季李,不要再上前。
季李眨了眨眼睛,像是没看到横在前方锋利的利剑,脚步未停,探身要凑上去。
鼓动的心跳声在耳旁响起,一道声音响得急快,季李下意识伸手放在心口,仔细辨认着,明明就还算平稳吧。
“……好丶好了。”封怀礼飞快往後退了一步,眼眸像是要沁出晶莹的泪花了,他惊得松开了手,剑身落到地面上,‘嘭’的一声。
封怀礼弯了弯腰,握剑的手不直觉捂在腹腔上,指节扣紧声线都在颤:“不要这样。”
可能是此刻的封怀礼的表情太可怜,竟和梦中的阿狸重合起来,身体比大脑更快反应,季李止了脚步。
擡手悬在空中似在触碰着那汪积蓄成形的湖泊,深深的眼瞳松散成圆润的玉石,看着显出几分乖巧和脆弱来。
季李咬了下口腔一侧的嫩肉,微微的痛意提醒他,现在不是梦。
面前的男人就是封怀礼。
“臣丶臣冒犯了。”季李一说完,大步上前,伸手轻轻抚上了泛红的眼尾,语气带着些无奈:“我不是因为你。只是今日遇到了烦心的事。”
封怀礼皱着眉头直直望着他,面无表情道:“你明明就很不情愿。”
季李见人恢复了些理智,弯了弯尾指要收回手,封怀礼更快他一步,反手一握扯到嘴边,声音闷闷的含着浓浓的埋怨:“现在就不情愿。”
季李还硬不下心肠直接拒绝他,可能是封怀礼眼里流露出的委屈太浓烈了,连同撕烂的橘子皮汁水一同溅到指节,顺着往下淌,盘踞在发热的掌心肉上。
“……不是。”季李干巴巴吐出两个字,突然想起娃娃脸还在旁边,赶忙偏头去看。
周遭那里还有什麽人,空空荡荡的,娃娃脸一看形势不对老早就拔腿而逃了。
季李没找到帮手,脸上刚生起了希意瞬间被浇灭,他咬着牙勉强挤出个笑容,转回头朝紧紧盯着他的封怀礼,眨了眨眼睛商量道:“要不,你先听我解释。”
“好。”封怀礼没有异议,可手上紧拽的力度却未放松,甚至还往里拉了拉,说话时啓唇故意探出舌头,眷恋的扫过软肉想卷进肚子里,死死咬住。
季李被他眼里的毫不掩饰的掠夺之意吓了一跳,除了一瞬而过的怯意盘旋在心头的却是被鼓动丶欲欲跃试与其同生同死的欲念。
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轻不重的鼓吹着,它在说,‘找到他了,终于找到了。紧紧拉住他,一定不能放手……’
“我丶我等一下。”季李下意识扯了一下手,没扯动,他也不再挣扎,心里漫出些真切的无奈来,他叹了口气像是在劝自己:“我可能没有你想象中那麽好。我挺坏的。”
封怀礼深以为然的应:“对。”
这明明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但真得到了反而不高心,季李抿直了唇怪着自己为什麽要莫名其妙说怎麽一句话,面上却道:“那你松开手。”
男人朝他弯了弯眸,神情很是温和透出无尽的怜意,应该是怜惜吧?季李一时辨认不出来,他否定了最先冒出的念头,‘爱’。
怎麽可以。
封怀礼像是没看出他的纠结,动作未停,空闲的手轻抚在他脸侧,张开嘴小心咬着弯曲起来想躲避的指尖。
身子往前探,一把挽在季李後腰上,手臂亲昵的贴上去,整个人融到季李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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