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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一句,掷地有声。
须臾,江厌离轻轻地“嗯”了一声。
顿了顿,她又道:“金公子,不必说什麽‘偿还’。”
金子轩的脸又红了。
魏无羡觉得自己的拳头又有些痒了,不过……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蓝忘机,心思兜兜转转,最终暗自道:看在师姐和大外甥的面子上,先给金孔雀记上这一笔。
这厢金丶江两人的私事解决完毕,那厢一直控制着自己拼命看前排丶看水幕丶总之不往这边瞧的诸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各自真心实意地去听天书了。
当然,这样做的人当中,并不包括蓝啓仁。
後面发生的事,前面的小朋友们自然是不知道的,尤其金子轩这次情急下向江厌离表白,并没有如魏无羡一般叫停天书,在金凌的情绪略略被安抚之後,便迫不及待地继续向下读了。
可惜的是,书里并没有立刻写到後来发生了什麽,在江枫眠与金光善解除了儿女婚约丶魏无羡收拾东西滚回云梦莲花坞之後,时光便蓦然一转,十九年前的故事戛然而止,回到了“现在”。
——阳阳第五。
一则为了尽快脱离先前的尴尬,一则也是真心有一点疑问,聂怀桑张开扇子,小声道:“‘阳阳’……谓何?”
阳阳,喜气洋洋丶自得之貌也。
就算聂怀桑课业再差,衆人也不会以为他这句话问的是“阳阳”本身是什麽意思,而是都很明白,他想问的是:“阳阳”在此处,又是意指为何,预示什麽。
温情道:“横竖,与某人有关。”
的确,魏某人的表现,一向是很符合这词含义的。
魏无羡本羡丝毫不以为耻,笑吟吟地看水幕上浮现出的丶回到“现在”後的发展。
——魏无羡趴了一整夜,前半夜都在思考这些年来在蓝忘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麽……他则规规矩矩躺在榻上,双手放在身侧,被摆成了一个安分守己的姿势。
蓝景仪情不自禁道:“安分守己?老祖前辈一辈子丶不,两辈子也没有安分守己过吧?”
江澄道:“可不是,某人怕是从来都不知道‘安分守己’四个字是怎麽写的!”
金凌道:“闭嘴。”
他这两个字的时机卡得实在太巧,魏无羡顿时连回嘴的心思都飞了,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江澄忍不住摩了摩右手食指。
眼看着蓝景仪与金凌要再次掐起嘴架来,蓝思追连忙将身子一倾,把两人隔得泾渭分明,转移话题道:“这就指的是冥室招魂那一天了,景仪你读了这麽久,该有些累了,接下来换我吧。”
蓝啓仁皱眉道:“冥室,招魂?”
一口气读了上万字,就算中间偶有停歇,蓝景仪也确实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一听蓝思追要揽这苦差事,忙不叠道:“好!”
金凌悄无声息地撇了撇嘴。
蓝曦臣也知道自家叔父是在意些什麽,或者说,他自己也同样在意:“不知是招何人之魂,又发生了什麽意外,才叫晚辈们直接这样指代,一提起来便知道是哪一回。”
孟瑶道:“这天书一定马上就会揭晓,泽芜君不妨静观其变。”
话一出口,他似乎是惊觉说错话一般,微微低下了头去。
蓝曦臣仿佛没见到他不自然的反应,只微笑道:“孟公子说的不错。”
後面是正色说正经事,前面天书内容则正正是好不正经,“魏无羡”被定了半个晚上的身,一时腰酸背痛爬不起来,干脆又在小辈们面前胡说八道丶败坏含光君的名誉。
蓝思追生性端方温雅,要他来读魏无羡那些不要脸的言论,实在有些为难,但他适应力也是极强,见多不怪,刻下居然已经有点习惯了,于是不快不慢丶不高不低地读了下来。
江澄道:“魏无羡,你还真有脸说你给蓝忘机睡了没脸见人,我看你现在分明是赶着上给他睡呢!”
魏无羡道:“江澄,现在是现在,将来是将来,将来的我不是现在的我……”
江澄道:“闭嘴,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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