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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像以前那样就好。”萧珣顿了顿,又催促道,“那还不上马?”
林榆称是,依言上了马。
二人一前一後向前走着,半晌无话。
萧珣忽然又漫不经心问了一句:“对了,所以,你是在赛马之前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是。”林榆点了点头。
萧珣神色沉郁,一夹马腹,踏云的步子快了不少。须臾,就将慢慢走着的胜云甩开数丈之远。
林榆勾起了唇角,追着他的背影,喊道:“不过,方才在下在赛马之时,并没有相让。”
前方的风,夹着雨点似的马蹄,卷来了一句:“若有意相让,怎会只差两丈?”
前头马车摇摇晃晃。
车中的人倚着窗,神思也摇摇晃晃。
那龙凤纹的磐囊里,怎麽是她的那块环佩呢?
黄昏的日色从林鸢的车窗里跳进来,一缕一缕,成了龙凤纹的金丝线。
——嗯,他的佩囊大约都是龙凤纹的吧,跟腰带一样。
织室造出来的东西嘛,形制相仿,一眼看去,都是大差不差。
一直到了东苑的西厢房。
夜幕落下,檐角的铜铃垂下一截绳子,映在窗纱上,晃啊晃啊。
丁零当啷。
她小跑过去,支开了西边的户牖。
擡头,却见对面的直棂窗紧闭。
她转回了身子,忽然听见“啪嗒”一声,像是窗棂被叩响了。
她忙探身往左右望去,却不见人影。
低头看,原来是转身的时候,碰掉了支窗户的竹杖。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没有人来烦扰,半是松了口气,另一半却……
唉,那白气旋在月光之中,一团一团,朦朦胧胧的,变作了他腰间的龙纹佩,她腰间的鸾凤佩。
于是那剩下的半口气堰塞在了嘴里。
她在户牖边上又立了许久。
看那月华沉静如水,偏教一截铜铃的绳子搅开了涟漪。
她望向檐角。
——他从朝西的户牖中望出来,是看不见这月吗?
……
“瞧不见吗?”
两天前的夜里,萧珣唤她去看牵牛星的那次,林鸢闻声,朝窗外探身。
入目的,是一轮弦月,挂在东边的天穹。她觉得晃眼,所以倒也没有极力去看萧珣所指向的牵牛星。
而她换来的那块鸾凤纹佩透雕繁复,又实在大,在腰间硌着难受。
一晃神的工夫,那弦月却掉落了下来,变成了熠熠发光的人的笑眼。
萧珣就立在她的窗外,手肘倚着窗棂,看似闲散,实则是为了不让她关上。
“差点忘了,你这儿朝西,只能望得见东边的天。”
他挑了挑眉,“出来吧,我带你去看。”
林鸢很想推却的。
她想说外头风大,却见铜铃纹丝不动。
想说夜已深了,更漏才指向一更。
想说,她根本无所谓牵牛星亮不亮,但见他的眼睛眉梢都沾染了星光。
终是没有拂了他的兴致。
走到甬道,屋檐巍峨,遮住了半边的天。
往前,竹柏高耸,遮天蔽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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