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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七十二章朕是不是弄疼你了
萧珣抓着林榆胳膊的手无端地更用力了一些,愤愤然道,“你割破了手,伤及了筋脉,还怎麽用剑?”
他唤来了外头的黄门,将林榆带去一楼的船舱内先行包扎。
那里因设了宴席的缘故,有宫人备下的药笥。
说罢,他回到林鸢身旁,低下头轻轻说:“别怕,阿鸢,我马上带你们去寻解药。”
划船的黄门已经按着他的吩咐,拼了命地往太液池的方向驶回去。
他见过这样的手段。
他生长在宫中,这里从来不是什麽干净的地儿。
瞿清如还是皇後时,他从不肯碰来自椒房殿,或是来自大司马夫人的膳食。
後来,连香都不再熏了。
为了以防万一,他悄悄让信得过的医工配了合欢散的解药,就备在了宣室殿中。
鹤鸣舟已经到了昆明池的中央,沿着水道折回未央宫,是最近的路。
不过,大约也要小半个时辰。
一室静谧,只馀数不清的船桨拨开水流的哗啦声。
林鸢的额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萧珣轻轻地拨开了她沾在了额上丶脸颊上的头发丝。
“过一会儿,再等一会儿,等吃下了解药,很快就好了。”
林鸢挨着萧珣。
这个怀抱与方才林榆的不同。
萧珣刚从外边乘风骑马而来,披着一身落日时分的清凉。衣裳都是冰的。
周身的气息,让林鸢想起了夕照,或是晨曦沾露的草木,滚着水珠的莲叶,盛着雪片的梅花。
她渴得愈发厉害,意识也渐渐不清。
仿佛腹中那股子邪火已经变成了火舌,从喉咙里伸出来,要舔舐,要吞下那草木上的露珠,莲叶上的池水,梅花上的雪片。
渴啊,渴啊。
好渴。
她朝着她看见的甘霖靠近了。
只是刚要触到那冰凉的唇的一瞬间,听见了一个踉跄的声音,林鸢倏然清醒。
船舱的木门摇摇,她看见了林榆的背影。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是这药……”
她说着说着,泪盈于睫。
最後的几个字却生生被咽了下去。
萧珣低下了头。
林鸢好像又回到了那一个迷乱的春日的长梦里。
这个吻有着梦里一样的感觉。
缠缠绵绵,甜甜蜜蜜,好像无止无尽。
仍是梦吗。
仍是梦吧。
清凉的,润泽的。
她合上了眼睛。
她的身子也是陡然轻盈。
萧珣吻着她,把她打横抱起,走到了船舱的内间。
这里有一架休憩的窄榻,他小心翼翼地林鸢放到了榻上,好让她能倚着引枕。
林鸢的双臂却仍攀在萧珣身上。
她的手无意识地从他的脖颈,滑到了他的肩头,又滑到了他的胳膊,他的腰际。
只是那原先的冰凉也渐渐消失了。她疑心她的火是不是已经烧到了掌心,凡是碰到的地方,都热了起来,将那丝丝凉意攫取殆尽了。
她睁开了眼。
萧珣的脸离得太近,近到她能看得见他眼里的一簇一簇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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