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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里的早饭也没什麽好的,还是饼子稀饭,只是这饼子是新鲜出炉的,比昨晚的软和不少,又换成了萝卜馅,比菘菜馅好吃些。
“我已让韩骁派人提前回去准备午膳了,中午回去会有好吃些的。”崔骘停在她跟前。
她仰头看他一眼,将原本吃不下的饼子喂进口中。
崔骘勾了勾唇:“慢慢吃,吃完小舅再带你去山上逛逛。”
“这里不就是山上吗?”
“山顶上。”
“噢。”她喝大一口稀饭,几乎是将饼子冲下肚的,“我吃好了。”
崔骘擡擡下颌:“将碗筷放去锅里。”
菀黛拿着碗筷快步放好,又快步回来,营地里的将士们自觉退开,谁也不敢多看她一眼。
“这边。”崔骘擡步往前走,在大路的边上,踏入一条山间小道,盘旋而上。
她跟在後面,忍不住左顾右盼,看看两旁茂密的树林,望望湛蓝的天。
一直往前,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少,恍然,踏入一个平台之上,视线骤然开阔,眺望去,能看见远处的城池。
“来。”崔骘跨上木质的了望塔,朝她伸手。
她看一眼窄小的木塔,又瞧瞧一望无际的密林,还是选择将手放入他的大掌中。
崔骘的手掌很大,一只手几乎是她的两只手那样大,掌心里布满了老茧。
小时候,她总傻傻地问:小舅舅,为何你的手掌硬硬的呀。崔骘总是吓唬她,说手掌硬,打人疼,她和崔棹要是不听话,就要挨打。
她那时从不害怕,崔骘从未打过她。
“站好,在这里胡思乱想,一不留心摔下去可是要残废的。”崔骘低声训斥。
她和他对视一眼,松开他的手,扶着了望塔,朝前看去。
崔骘指着前方:“那处,便是玉阳。”
“我看见了,那座最高的就是凤梧台吧?”
“是。”崔骘又朝另一个方向指去,那边是连片的田地,其中一条大路贯穿,“那便是鹿鸣进入玉阳的大道,敌军若是拿下鹿鸣,从此处过,这里立即能看见。”
“这样平坦明显的地方,我要是敌军,肯定不从这里走。”
崔骘勾起唇,笑眼看她:“那小黛从何处走?”
她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侧过身:“从山里走。”
“靖州地势复杂,山路难行,这一条宽广的大路都费了多少人力财力,从山中走?只有死路一条。小黛以为我们眼下为何能偏安一隅?靖州易守难攻,中原不定,先打西北,无异于自断双臂。”
菀黛擡眸,瞧见他眼中的志在必得。
“我还以为是因大都督守卫国土有功,他们不敢轻易动手,怕遗臭万年。”
“自是有这部分缘故,不过他们更怕外族来犯。崔家守了西北多少年,对这一带的局势地形作战方法比大多数人还是更清楚的。”
“那他们不会打玉阳了,是吗?”
崔骘好笑地看着她清澈懵懂的眼神:“等他们决出胜负,便会来攻打西北。”
她紧抿唇:“那你还原地不动?这不是坐以待毙吗?”
“你不是不喜欢小舅打仗吗?”
她恼了,气得微微鼓起的脸颊完全鼓起来:“我在和你说正事,你偏偏要取笑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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