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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歉疚,“这孽障专爱亮晶晶的物件,素来被本宫冲过头,一时没了分寸。”
方才,还嚣张跋扈得不可一世的绿孔雀,此刻异常乖顺,脑袋垂得低低的。
就连翠绿金贵的羽毛,也收敛了几分灿色。
府里的人都知道,孔雀被自家公主宠得无法无天。
它啄伤了小公子的雀儿,气得小公子已经两个月没再府里住了。
厢房内,一股淡淡的药香。
昌平郡主的手心,才涂了清凉的药膏,“姑母,现在一点儿也不痛了。”
荣芳长公主将发簪插.回昌平郡主的发间。
尖锐的护甲,轻轻拂过女童雪白的耳垂。
“乖孩子,是姑母招待不周,这段日子,你先好好养伤。”
昌平郡主乖巧的点了点头。
荣芳长公主怕她无聊,陪她一起去园中散心。
一池水清亮明净,荷叶翠绿,莲花含苞。
薛真盯着新荷,不由出了神。她只觉心情极好,仿佛有了一缕生机似的。
无论如何,也扼杀不掉。
薛真注意到,脚下的青砖有几只蚂蚁,正在搬运一小簇碎白的糖屑。
彼时,假山後,突然弹出了竹制水车,惊得鲜丽的锦鲤跃出水面。
昌平郡主一愣,呆呆的望着池水。
长公主抚掌而笑:“小昌平,这是姑母年轻时自制的水车,这麽多年一直在这里。许是它想逗逗你,谁料好心办了坏事。”
薛真轻笑。
这位长公主,说话甚是有趣。
这般笑闹中,时间也踩上了轻盈飞速的竹水车。眨眼,半月已去。
这位爱笑的妇人,从薛真等人搬来,便对昌平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似乎,很喜欢这位小辈。
**
暮色初临,盛京最大的酒楼——多景楼,来往贵客滔滔不绝。
某处雅间,正飘着暖热的熏香。
青松屏风後,烛火明灭,内里极尽靡靡。西域舞姬个个天姿国色,雪白的脚踝系了鲜红的银铃,在柔弱的波斯毯上翩翩起舞。
高榻之上,两名清俊的儿郎,身形孱弱消瘦。
一行舞姬见怪不怪。
盛京闺秀,不乏叛逆之辈,也有扮作男装,来多景楼寻乐子的。
舞姬望着薛真和昌平郡主,眉心只是一凝,便也没说什麽。
只是两个小姑娘罢了。
最大的那位少女,年龄十四五岁,眼睛圆而亮,正定定的注视她。
似是有戒备心的。
舞姬讪讪的笑了笑,眼底却划过一丝挣扎,和......不忍。
这一刻,她甚至觉得主子有点儿卑鄙不要脸。
舞姬跳得不走心,薛真看得也没兴致。
她透过窗纱,才惊觉天色已黯。
是时候回公主府了。
是的。
薛真和昌平郡主,偷偷撇开暗卫,溜出了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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