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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澄听到这话,微微抬起眼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仔细看完合同,确认无误后签好字,拿起自己那份合同起身离开。
推开包厢门的那一刻,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周本端一眼:
“‘白给’的东西?让你妈给得这么心甘情愿?回去告诉她,不是她的,终究不是她的。”
说完,周澄大步走出包厢,猛地将门摔上。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合同,嘴角扯出一丝复杂的笑意。
若不是这公司原本就是他母亲的,他根本不会接受。但如今回到他手中,也算是对母亲的一种告慰。
正当他抬步欲走,包厢里突然传来摔东西的声响。
那声音,让他不由得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快意的笑。
沈耀羽一回到沈云溪家,就立刻打电话给沈刚,却一直无法接通;他又打给后妈,同样无人接听。
不知为何,他心里隐隐浮起一阵不安。
“姐,电话都打不通。”
沈云溪宽慰他:“别太担心,也许他们只是不想接你电话。要不你联系一下你家保姆试试?或者给二叔留个信息。”
沈耀羽“嗯”了一声,拨通了阿姨的电话。
阿姨却告诉他,后妈上周就给她放了长假,没说什么时候再回去工作。她自己也打不通电话,甚至上门去找人,大门也一直紧闭。
阿姨还忐忑地问他,是否还需要她继续做下去。如果不需要,她就得另找雇主了,毕竟不能一直白等。
这位阿姨是陪女儿来y国留学,一边照顾女儿一边打工挣生活费,这份工作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沈耀越听越眉头紧锁,想起对方律师的话,不禁暗想:
难道父亲现在的处境已经这么艰难了?连保姆都雇不起,甚至要躲起来不见人?
他胡乱安抚了阿姨几句,说道:“如果下周他们还没联系您,您就另找工作吧,工资我来结。”
他觉得自己不能为难一个为生活奔波、为女儿辛苦付出的阿姨。
这笔钱,就当是他作为儿子,为母亲的冤案牵连到父亲而作出的一点补偿。
沈云溪听他说要替父亲付保姆工资,不由得挑眉。
她记得沈耀羽来找她时身上只带了一万块,这些天又买了好几套衣服,钱早就花完了。
“你哪来的钱付人家工资?”
沈耀羽尴尬地抓抓头:“姐,我先跟你借点行不行?我答应你,以后有钱了一定还你。”
沈云溪嘴角微微一抽,被借钱的人最怕听到“以后有钱了一定还”,所谓的“以后”往往遥遥无期。
“行,你最好做个诚实守信的好孩子。”
她顿了顿,又问:“对你家保姆说的事,你怎么看?”
沈耀羽轻叹一声,瘫在沙上:
“其实如果他因为这件事公司破产、欠一屁股债,我倒觉得是他活该。谁让他当年是踩着我妈家的。”
沈云溪抱臂靠在餐桌边: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父亲真在外面欠了很多债,那些人最后很可能会找上你来还?”
沈耀羽愣了一下,他确实还没想到这一层。
一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要替沈刚背债,他眼里不禁闪过一丝挣扎。
沈云溪深深看了他一眼:“还要继续吗?”
这一问,仿佛直击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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