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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媒婆看着林小满收下银锭,那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脸上,脂粉都仿佛在簌簌往下掉。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牵着红线,拿着丰厚的谢媒钱,走上媒婆生涯巅峰的美好景象。
“哎哟!林姑娘您真是爽快人!走走走,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刘员外府上!”金媒婆热情地挽住林小满的胳膊(这次林小满没躲开,主要是想看看这“项目”能有多离谱),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拉着她往城西走。
林小满一边被动地跟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这算不算拓展了‘下沉市场’的新业务板块——婚恋咨询(反向)?”
刘员外府邸在城西,算是富户,但并非顶级权贵。这也是金媒婆敢来找林小满“助阵”的原因之一——门槛不算太高,万一搞砸了,后果也相对可控(金媒婆自以为)。
到了刘府,通报之后,两人被引到了花厅。刘员外是个面相富态、眼神精明的中年男人,他儿子刘公子也在一旁。刘公子约莫十七八岁,长得倒算周正,只是眉眼间带着一股被宠坏的骄纵之气,看人时习惯性地微微抬着下巴。
“金媒婆,这位是?”刘员外打量着林小满,眼中带着审视。林小满如今在京城也算是个“名人”,刘员外似乎觉得她有些面熟,但一时没想起来。
“哎哟刘员外!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林小满林姑娘!”金媒婆赶紧介绍,语气夸张,“林姑娘慧眼如炬,能断是非,更能……呃,促成良缘!老婆子我特意请她来,给令郎和王家小姐的婚事,添添福气,说道说道!”
“林小满?”刘员外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了,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里多了几分惊疑和忌惮。他就是再消息闭塞,也听过“乌鸦嘴”和“聚贤阁书画事件”的传闻。请她来“说道”婚事?这金媒婆脑子被门夹了?!
刘公子更是直接皱起了眉头,毫不客气地说道:“爹,请她来做什么?我的婚事,需要靠一个……一个……”他“一个”了半天,也没敢把“乌鸦嘴”三个字说全,但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林小满将父子俩的反应尽收眼底,【微表情分析术】告诉她,刘员外是担忧和不确定,刘公子则是纯粹的傲慢和排斥。她对刘公子的态度不以为意,反而觉得这“项目”更有意思了。
她脸上挂着标准的、人畜无害的微笑,对着刘员外父子,尤其是那位鼻孔朝天的刘公子,用一种非常“诚恳”的语气开口了,仿佛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刘公子,金媒婆说得对,您与那位王家小姐,当真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一看便知,您二位性情相投,志趣相合,绝对是佳偶天成,这桩婚事肯定能成!成了之后,也必定是夫妻和睦,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这一连串的“祝福”(反向预言)如同连珠炮般打出,林小满感觉精神力被持续抽走,虽然单次消耗不大,但叠加起来也让她微微眩晕。
话音落下的瞬间,花厅里安静了一瞬。
刘员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
刘公子则是一脸吃了苍蝇似的表情,想反驳,又碍于林小满那诡异的名声不敢直接呵斥。
金媒婆却是喜笑颜开,觉得林小满这话说得太漂亮了!简直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林姑娘说得好!说得太好了!”金媒婆拍着手,恨不得当场放挂鞭炮。
“行了行了!”刘员外赶紧打断,他是一刻也不想让林小满在自己家多待了,“既然林姑娘都这么说了……那,那就借您吉言。金媒婆,王家那边……”
“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去王家!有林姑娘这话,保管马到成功!”金媒婆信心爆棚,拉着林小满又风风火火地赶往城南王秀才家。
王秀才家是书香门第,虽不富裕,但自有一股清高气。王秀才本人是个瘦削严肃的中年人,他女儿王小姐则是个身形纤细、眉眼低垂、看起来颇为文静怯懦的姑娘。
同样的流程又来了一遍。金媒婆唾沫横飞地介绍林小满,王秀才听得眉头紧锁,显然也听说过林小满的“事迹”,对其敬而远之。王小姐更是偷偷抬眼看了林小满一下,就迅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林小满心中暗叹,这王小姐一看就是被家里管束甚严、没什么主见的性子,和刘公子那种纨绔凑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搭。
但她面上不显,依旧祭出那套“标准祝福语”,对着王秀才和王小姐,语气“笃定”地重复了一遍:
“王小姐秀外慧中,刘公子年轻有为,二位实乃天作之合,这段姻缘必定美满幸福,肯定能成!”
反向预言,再次动!
王秀才的脸色更沉了,几乎想直接送客。王小姐则吓得肩膀都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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