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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京城表面上一如既往地运转着,太后“静养”带来的波澜似乎在逐渐平息。但在某些不为人知的角落,暗流涌动的度却骤然加快。
林小满的小院成了临时的“项目指挥部”。赵奕几乎化身永动机,带着一身挥之不去的疲惫与亢奋,频繁进出。他将绘制精细的兰若寺外围地图、标注了能量节点和“行尸”巡逻路线的绢布铺在石桌上;他将通过各种渠道搜集来的、关于太子党近期异常调动的情报分门别类;他甚至真的弄来了一份京城地下势力中、信誉尚可且背景相对干净的“可用之人”的初步名单。
林小满则沉浸在数据的海洋里。她结合钦天监的记录、夜探的观测结果,以及赵奕不断补充的新情报,试图构建一个关于兰若寺和太子党行动的动态模型。那阴性能量核心中捕捉到的一丝“清冷与挣扎”,如同一个不断闪烁的光标,吸引着她大部分的注意力。
“这感觉……不像完全是邪恶的……”她摩挲着下巴,盯着地图上寺庙最深处的那个标记,“倒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污染了,或者被囚禁了,正在挣扎?”
这个猜想让她对兰若寺的忌惮更深,但探究的欲望也更强了。
就在两人埋头于“数据分析”和“资源整合”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外部需求”,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这天下午,赵奕带着一身外面的尘土匆匆回来,脸色古怪,手中捏着一份烫金的、散着淡淡檀香的请柬。
“东家,”他将请柬放在石桌上,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警惕,“东宫……派人送来的。”
“东宫?”林小满从一堆写满推算的纸张中抬起头,眉梢微挑。太子?在她刚刚探查完兰若寺、正全力分析他们动向的这个微妙时刻?
她拿起那份请柬。入手沉甸甸的,用料极尽奢华。打开一看,内容却出乎意料的……客气?
措辞文雅,以太子殿下的名义,邀请“林小满姑娘”于三日后,前往东宫参加一场小范围的“赏珍宴”,称慕其“慧眼独具,能辨幽微”,欲请其品鉴几件宫中秘藏的古玩奇珍。末尾,太子的印鉴清晰可见。
没有威胁,没有命令,只有看似真诚的欣赏和邀请。
“黄鼠狼给鸡拜年……”林小满嗤笑一声,将请柬随手丢回桌上,“刚摸完他们老巢的边,正主就递帖子来了?这反应度,够快的啊。”
赵奕眉头紧锁:“东家,此事绝不简单!这‘赏珍宴’定然是鸿门宴!太子此举,无非几种可能:一是试探,想近距离观察您,摸清您的底细;二是拉拢,见识了您对付太后的手段,想将您收为己用;三……恐怕最可能,是为了兰若寺!他们或许察觉到了什么,想借此机会警告,或者……谈判?”
林小满点了点头,赵奕的分析与她所想不谋而合。太子在这个时候伸出“橄榄枝”,绝非心血来潮。
“你怎么看?这宴,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她将问题抛回给赵奕,想听听他这个前太子党核心的判断。
赵奕沉吟片刻,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去!为何不去?”
他分析道:“若是退缩,反倒显得我们心虚,坐实了他们某些猜测。不如大大方方地去!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近距离观察太子和东宫的虚实,尤其是……看看能否捕捉到关于‘暗师’或者那个‘干扰’手段的蛛丝马迹!只要我们准备充分,小心应对,未必不能反客为主,从中获取我们需要的信息!”
“哦?”林小满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看来你已经有想法了?”
赵奕眼中精光一闪:“东家,他们想试探我们,我们何尝不能试探他们?这‘赏珍宴’就是个舞台!我们可以……”
他压低声音,迅说出了几个大胆的、甚至有些冒险的反制思路,包括如何利用“赏珍”的机会巧妙展示力量(或故布疑阵),如何引导话题探查情报,以及如何预设安全的脱身方案。
林小满听着,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不错,赵奕这家伙,脑子转得很快,而且很有“进攻性”,很合她的胃口。
“思路不错。”她赞许道,“那就这么定了,这‘赏珍宴’,我们去!”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眼神却带着一丝冷意。
“正好,我也很想当面问问这位太子殿下……”
“他费那么大劲,在兰若寺圈那么块死地,到底想‘赏’什么‘珍’?”
决定赴宴,接下来的重心立刻转移。数据分析暂时搁置,全力转为“赴宴备战”。
林小满先检查自身“装备”。功德值经过这几日的努力,已经积累到了oo点。她毫不犹豫地再次开启商城。
这次的目标非常明确——应对可能的精神攻击和物理控制。
她花费oo功德值兑换了一枚【镇魂玉(一次性)】,可被动抵御一次较强的精神侵蚀或控制。
又花费oo功德值兑换了三根【破障针】,细如牛毛,能悄无声息地刺破大多数低阶的禁锢类阵法或符箓效果。
功德值再次缩水至oo点,但安全感提升了不少。
赵奕则负责“软件”部分的准备。他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暗线,搜集东宫近期的动态、宴会可能出席的人员名单、东宫内部的布局图(哪怕是过时的),以及太子近期的言行喜好。他甚至搞到了宴会可能呈上的酒水点心清单,逐一分析其中动手脚的可能性。
两人关起门来,反复推演宴会上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预设对话,设计应对方案,包括如何示弱、如何张扬、如何装傻、如何不经意间抛出诱饵。林小满甚至提前准备好了几句“关键性”的“反向预言”,以备不时之需。
时间在紧张的筹备中飞流逝。
赴宴的前一晚,一切准备就绪。
林小满看着镜中那个穿着赵奕不知从何处弄来的、符合规制又不失雅致的裙装,面容平静,眼神却深邃难测的自己,轻轻吐出一口气。
“好了,‘项目演示’的ppt和演讲稿都准备好了。”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三分自嘲,七分跃跃欲试的锋芒。
“明天,就去会会我们这位……潜在的‘大客户’兼‘竞争对手’。”
窗外,月色如水。
一场没有硝烟,却可能更加凶险的交锋,即将在东宫的朱门之后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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