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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趁这会转头，茜子看到客厅沙发上的围巾，还孤零零挂在那真皮沙发上，她说：“那条围巾是给你织的。”

“原本打算当圣诞礼物，但圣诞过了。先当做今天给你补过生日的生日礼物，好不好？”手心沁出点汗，她放下热乎乎的锅铲，转身去洗手，想把那条围巾拿给他看。

靳汀熄火，顺着声音回过头。

茜子洗完手，都是胡乱拿纸巾擦两下小跑过去。穿着他的衬衫，白色衬衫只遮到大腿根部，里面什么都没有，停下时还在空空的晃。女孩拿着围巾，回过身，看着他笑时，暖得能把外头的雪烤化。

她像个考试考了满分，同他邀功的小朋友，双手捧着软乎乎的围巾，等他夸奖。

围巾上绣有雪花和雪人，算不上精美，但细密绵软的针脚，也看得出用心。他那天感恩节和她打电话，看到这堆毛线，去摸脖颈，就有猜到她是织给自己。但他没问。

靳汀对她刚才的提议，淡声发出反抗：“不许。”如她刚刚那番耍无赖。

茜子不恼，把蓝白围巾挂回去，软言细语道：“我不是你的圣诞礼物？”她双手撑在沙发，坐在灰色沙发的檀木背架上，两条细细的腿还在动。

靳汀无可奈何，刚要开口，这时茜子手机一响，她抬起头先一步打断：“你下楼帮我拿个东西好不好？”

“你买什么了？”他放下锅铲，走过去捞起那条围巾。围巾在手上的触感，就像摸到动物的软毛。例如小猫，小狗，是茜子的话，应该是小兔子。

“巴斯克。”她起床前刷外卖软件刷了很久，总算找到一家，在早上八点快九点开门的蛋糕店。这家店还是华人开的，吃起来不会太甜。

“过生日总得有蛋糕。”她说着，喉咙居然有点发酸。尽管对他而言，一个蛋糕不算什么。

靳汀颔首，把围巾认真戴上，家里开着空调，脖颈刚套上围巾会闷热。他披好灰色风衣，在她的目送下开门出屋。

接着，阳光正好，满堂寂静。

茜子人往后压了点，腰陷在那真皮的柔软里。她望着眼前厨房锅里没装盘的生煎，一夜未食，胃里干净，她却没有食欲，也莫名喜欢不起来。

哪怕上海菜和闽菜的风格很像，都是酸甜口和蒸炖煮法偏多。一并沿海，海鲜取材都有相似之处。

她盯着被合上的黑金色门，刚刚忘记问靳汀。

「那你，喜欢闽菜吗？」

靳汀回来时有点晚，手上还拎着个购物袋。她翻开来看，两件衣服。一件外套是白色粗花呢款，边缘珍珠扣，内衬真丝。还有一件长裤。

林茜子面对黑底白字的chanel袋子，表情还有点不知所措。以前她去一趟万象城都不敢进奢品店，现在这衣服居然就摆在她面前。这还是她头一回，收到他的礼物。

至于他昨晚那一份还没落地的礼物，问她要不要去申哥大，她很久都还没缓好。一时间都把这个问题搁置到现在。手机里的银行短信，她都没打开看。

这也是她人生头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

福建的过年红包都算是国内里，金额偏多的地区，她过年时候收到最大的一个红包，还是外婆给的。五百二十块现金，红包压在家里妈妈衣柜的橙红色包包下。

她摸着衣服好一会，他居然没买错尺码，她应该能刚好穿这一套。

靳汀被她垂落的发丝挡住视线，还以为她不喜欢：“不喜欢就放着，去拿你酒店的衣服也可以。”

茜子赶忙摇摇头，只是迟疑开口：“那我的上衣…穿你的？”

她当然没有抱怨他没买上衣的意思，她趁他出门这会就把自己的衣服收好，发信息问他能不能借用洗衣机。他说可以，她看了，洗衣机有烘干功能。

实在不行，就拿自己的衣服搭。

她家不常用洗衣机，只有过年洗大件或者平时大扫除才用，妈妈说这样省水省电。

所以她看到他家洗衣机时候，还要上网查查，这个品牌的洗衣机怎么用。

靳汀好整以暇地把她身上那件衬衫的领口揪起，晃了晃，有点宽大，丰满骨感并存，白花花的光景一览无余：“嗯，穿我的衬衫。”

身体被他晃得凉呼呼，她把额头埋到手掌里，这处倒是烫得掌心要熟。听这副语气，她就知道他原来是故意没买上衣，这完全是他的恶趣味。

他一收手，她就去洗衣机把烘干的里衣捞出来，转头去另一间屋子换衣服。

她关上门发现，这是他的书房。他家的确不留人，只有一间主卧。书房里摆有他的电脑，棕色玻璃门书架里的书，林茜子瞥一眼。有余华、刘慈欣之类国内作家。

剩下的就是数学类书籍，《普修斯顿微积分读本》、《高等数学》、《calcus》

《calcus》的作者署名有三位，长长的英文名。

她记得从前高中参加竞赛的时候，数学方向竞赛的同学有提过这本书。很出名，是国际经典微积分教材，被美国多所名校采用。

不过这里没有波伏娃。茜子之前有一回和他聊天，他提到过他看过波伏娃英文版的《第二性》

她说，你还会看这个？

他说，是大学课堂放的片段。

林茜子边换衣服，边盯着这一堆封皮黑或黄的专业书，密密排在一起。

一次她和他半夜打电话，她说睡不着，他问她要不要听他讲高中数学，可以从函数讲起。

她以为只是玩笑，反问：靳老师，你不需要备课吗？

他答得很利落，就两个字：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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