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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露露突然就感觉一阵寒意攀上脊背，愣愣地看着神子悟。

“但是不足为惧。”神子悟站起身，‘看’向露露，他的语气微微一沉，如旧的淡漠却使人顿感瘆得慌，“反正全部杀死就可以了。”

——今天的爸爸有点可怕。

露露看着神子悟，内心暗想。

——可是她却一点也不害怕这样的爸爸，甚至因此有点兴奋，这样的自己好像也有点可怕。

毕竟为了威吓恶魔，天使本就是面目可怖的不是吗。

露露弯了弯眸子，笑着附和：“爸爸说得对！”

神子悟嗯了一声，抬手随意地揉乱了小姑娘蓬软微卷的白发，“算是有了点我们家咒术师的样子——对了，露露。”

“嗯？”露露乖巧地应声。

“如果你看到头上有一圈缝合线的，一看就不怀好意的家伙，直接爆掉它的脑袋，那不过是一具活着的尸体罢了，记得我教你的，咒术师的大脑才是最关键的。”

“露露记住啦！”

露露拿出了名为[用不完的拍立得]的咒具，将神子悟选出来的咒具一一都拍了一张拍立得，拍立得的背面出现了对应咒具的名字、等级和效果。

等露露拍完了厚厚的一沓拍立得，神子悟就像处理破铜烂铁一样在家里找了一块不用的老旧床单把它们包了起来，他娴熟的将床单打结成包袱的样子，背在了身后，一看就知道他是离家出走的老惯犯了。

“悟爸爸好熟练！”甩了甩写得酸痛的小手，露露看着神子悟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背上大包袱，面露崇拜，这么大的包裹，在神子悟手上却好似轻若羽毛。

“如果有‘我’在的话，这一套动作能更快。”神子悟嘴角扬了扬。

他的语句有些怪异，让露露卡了壳，不得理解。

“你知道‘双子’在咒术界的概念吗？”神子悟一边说着一边等露露背好她的蓝色帆布包、换好鞋子便拉着露露的手腕走出房门。

随着门合上发出令人安心的声响，转瞬间，露露眼前豁然开朗，入目皆是无比纯净而辽阔的蓝，白云拂过带过些许湿意。

神子悟并没有等露露开口问，而是自顾自地接着道：“双子一人论，双子在咒术师一脉如同诅咒，同卵双胞胎尤其，只因双子会将本该属于一个人的术式、咒力不均等的分摊，这样诞生的双子注定强大不了，所以在强者为尊的咒术界，双子是为不详这一点便确立下来。”

早慧敏感的露露意识到神子悟为什么会与她表述这些。

“而双子的诅咒中也会出现例外，比如说我。”神子悟‘看’向露露，“现在的我是不完整的我。”

五条双子将彼此视为一体，他们对彼此的称呼都是“我”。

“我的身上有着天与咒缚，六眼、无下限都在哥哥（悟）身上，哥哥（悟）甚至获得了两倍多的咒力，术式和天赋的强度也提升了一个阶层，得到了全部的益处，而诅咒、代价皆由另一个我——妹妹（透）承担，诅咒之深甚至让孕育我的母亲在怀孕期间就开始精神异常，然后难产而死。”

神子悟仿佛事不关己地说着，语气平静至极，好似是不染世俗杂念不沾嗔痴爱恨的世外之人，连己身苦难都满不在乎。

“双子与不完全的天与咒缚这两个负面魔咒创造出了最锋利无阻的刀刃。”神子悟话语间，露露发现自己脚下的场景已然变幻了一个模样，“很有趣不是吗。”

“爸爸像是奇迹一样！”露露神情明媚而轻快地说道。

神子悟一顿，轻笑了起来，“你是第二个这么说的人，只不过他的口吻更坚定……也更温柔。”

夏油介，他的挚友，握住刀柄的人，亦是他的鞘。

那个人说——你是奇迹之子，是与诅咒极致对立的祝福。

那个人很可怕很可怕，如他的名字一般介入了一个又一个人的世界里，将人们的视线与意志拉往他的方向，步入他的理想与大义，他燃烧自己的灵魂，也让随行者与他一同燃烧疯狂。

幸而大义终成，诅咒断绝，新时代革新圆满成功。

没有诅咒的时代，没有无辜牺牲与遗憾的时代，即便是咒术师也能恣意享受青春的时代，他们一同用了两世方才谋划成功，得来硕果。

神子悟看着兴致勃勃观赏着脚下景色的小姑娘，天真可爱，全然不止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背上了什么担子。

他们不会勉强她，他们也知道这是小姑娘命运里必定会走上的革新之路，只不过她一个人太苦太累，会付出太多代价与血泪，淋过雨的他们见不得别人的苦难，于是来了。

没有继续沉重的话题，神子悟也不怎么乐意跟个才5岁的孩子扯一些不知所云的大道理，知识点给人扯到了就行，他带着露露找到了自己预想的目的地。

虽然因为有些偏差而让他多花了些功夫，所幸偏差不大，原本干什么事儿的人在这个世界还是从事着那一行的事儿。

“你、你是？！”

面对花容失色的黑市贩子，神子悟不欲多言，直接把身上的包袱丢到人面前，那沉甸甸的包袱一撞到地面便散落开来，露出里面的东西。

原本被眼前的白发男孩惊得面色惨白，生怕自己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早死了的贩子大叔看到那些东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眼里都冒出金钱符号的贩子大叔一边蹲下去一个一个拿起那些咒具一边惊呼：“天啊！这种质量的咒具！这么多？！”

露露把包里的那一沓拍立得递给贩子大叔，贩子大叔看见拍立得背面的内容眼睛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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