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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三胖一家归家后的日子,万应斋重新飘起了熟悉的纸钱清香与浆糊气息。有了家人无微不至的照料,尤其是杨小凤精湛的医理调养和那枚温养神魂的“养魂玉”的神效,郑三胖恢复得极快。不过几日功夫,苍白的胖脸上便有了红润光泽,说话也中气了不少,虽尚不能重操纸扎旧业,但已能精神抖擞地坐在柜台后,指挥着鬼仆飘前飘后地掸灰除尘,或是笑眯眯地看着一双儿女在铺子里帮手穿梭,听着他们叽叽喳喳说着外头的趣闻。那腰间的五鬼木盒也重新系好,只是短时间内怕是无法驱使其施展五鬼搬运术了。这劫后余生的安宁与烟火气,暖融融地包裹着小小的纸扎铺子。
四目道长陈友益在义庄歇了两日,待到确定郑三胖性命无虞且林九等人伤势也稳定下来,便急着去寻被他用“锁阴阵”困在路边的七具行尸了。“哎呀呀,再不去,那几个宝贝‘客人’怕是要被野狗叼了骨头,雇主还不得剥了我这身老皮!”他拍着腰间鼓囊囊的褡裢,里面塞满了临行前林九硬塞给他的各种伤药符箓,背上桃木剑,摇着那柄宝贝铜铃,“叮铃…叮铃…”清脆的铃声混着他哼的不知名小调,渐渐消失在通往青牛镇外的土路上。他瘦高的身影在晨光下拉得很长,那标志性的圆框老花镜反射着阳光,一派玩世不恭却又令人心安的老道士风范。
而那只被林九从山魈爪下救出,又在义庄静室由白流苏日夜施法、耗尽心力才终于护住一丝生机的老狈精,在郑三胖醒来后不久,也悠悠转醒。它那浑浊的眼睛睁开时,已无最初的惊恐与绝望,只剩下深重的疲惫与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它瘦骨嶙峋的身体依旧虚弱,缠着破布条的伤爪也还需要时间愈合,但体内那股属于巢穴深处邪物的侵蚀烙印已淡不可察。它费力地扭过头,看向守在一旁的林九和白流苏,喉咙里出极其微弱的“嗬嗬”声。
林九凝视着它,目光锐利却并无杀意:“你助邪为虐,本难饶恕。但念你被奴役驱使,身不由己,又遭同族追杀,几近殒命…今日放你一条生路。离开此地,寻一深山幽谷潜心修炼,再不得害人,更不得再入人间半步!若有违背,无论天涯海角,必诛不赦!”老狈精浑浊的眼中流露出感激和解脱之色,吃力地低了低它那干枯的脑袋,出了低沉的呜咽,算是应允。
白流苏双手合十,低诵一声佛号,指尖一点柔和的金光没入老狈精眉心,稳固其尚未完全平复的魂体。当日下午,这只垂垂老矣的狈精,在林九亲自选定的僻静山林深处,被放了归处。它瘦小的身影一步三回头,最终消失在密林深处,那条缠着破布条的瘸腿,成了它告别这段地狱般经历的最后印记,也将成为它今后漫长苦修生涯的开端。
日子如同青牛镇外那条潺潺的小河,在劫后余生的平静中悄然流淌。林九、白流苏带着三个徒弟,日子过得清贫却也规律。前番黑风坳一行,虽然凶险万分,但所得酬劳除去医药开销和日常用度,已所剩无几。林九盘算着米缸里渐少的米粒,还有三个半大小子日益见长的饭量,心中那份对“孔方兄”的渴望,就像久旱的禾苗盼甘霖,挠得他心头痒。
“师父,米快见底了,盐罐子也空了。”李秋生苦着脸,把空荡荡的米袋提溜给林九看,那袋子瘪得能直接当抹布。
“是啊师父,”王文才舔了舔嘴唇,仿佛那空盐罐子还残留着咸味,“昨天去镇上买肉,那屠户说咱们还欠他半吊钱呢,眼神凶得跟要宰人似的。”他缩了缩脖子,好像那屠户的刀光就在眼前晃。
张晓光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几个带着汗渍的铜板放在桌上,那是他帮镇东头李寡妇挑水劈柴挣的辛苦钱,眼神里也带着期盼。
林九看着桌上那几个孤零零、仿佛在嘲笑他贫穷的铜板,又看看三个徒弟巴巴望过来的眼神,那眼神像钩子一样钩在他心尖上。他轻轻叹了口气,感觉道袍下的钱袋比脸还干净。
白流苏坐在一旁,正用一块干净的软布擦拭着她的离火玉心剑,闻言抬起头,温声道:“九哥,是该接点活计了。总不能坐吃山空。”她的目光扫过空米袋和铜板,意思不言而喻。
林九刚想说“修道之人岂能为五斗米折腰”,可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了一声,仿佛在抗议他的清高。他老脸微热,正要开口,义庄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就被急促地拍响了,声音又急又重,仿佛拍在众人心坎上。
“九叔!九叔在吗?救命啊九叔!”门外传来一个带着哭腔、惊慌失措的中年男声,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李秋生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冲过去拉开了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绸缎长衫、却满头大汗、脸色煞白的中年胖子——正是隔壁镇上富户王员外的管家。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面无人色、瑟瑟抖的家丁。
“王管家?”林九认出来人,强压下心头因“救命”二字而涌起的职业警惕,努力维持着世外高人的淡然,“何事如此惊慌?”但他的眼神却不自觉地往王管家鼓鼓囊囊的怀里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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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管家一见林九,如同见了救星,“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涕泪横流,边哭边从怀里掏东西:“九叔!救命啊!我们…我们镇子上闹妖怪了!邪乎得很!求您老快去看看,救救我们吧!”他掏出的不是别的,正是一个沉甸甸的蓝布包袱!
“妖怪?”林九眉头习惯性一皱,示意李秋生把人扶起来,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般,牢牢钉在那蓝布包袱上。包袱没系紧,露出一角,白花花、金灿灿的光芒瞬间刺痛了师徒四人的眼!“慢慢说,怎么回事?什么妖怪?”林九的声音努力保持着平稳,但喉头却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王管家被搀扶着坐下,仍是惊魂未定,哆哆嗦嗦地讲述起隔壁柳树镇的诡异梦魇。但此刻,林九师徒的心思,显然被那包袱里的东西勾走了大半。
李秋生站在王管家身后,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包袱缝里露出的银锭棱角,嘴巴微张,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仿佛看到了烧鸡在飞。王文才则拼命咽着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出“咕咚”的轻响,手指不自觉地搓着衣角,似乎在掂量能分到几个大钱。就连一向沉稳的张晓光,呼吸也粗重了几分,眼神亮得吓人。
王管家讲完,抹了把汗,将包袱彻底打开推到林九面前:“员外急得不行,让我带了重金,务必请九叔出手!求您了!”
哗啦!
几锭沉甸甸、足有十两的雪花银锭,外加一小袋少说也有几十颗的金豆子,就这么赤裸裸地摊开在破旧的八仙桌上!银光耀眼,金光夺目,瞬间将昏暗的义庄都照亮了几分。
嘶——!
师徒四人几乎同时倒抽一口凉气!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九只觉得心脏“咚”地猛跳了一下,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豆子!这够买多少米?多少肉?够义庄开销多久?够给徒弟们置办几身新道袍?够……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全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他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抓,指尖都微微颤抖起来。
师徒四人,见到了钱财每个人的心理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身份师傅的林九。他的脸上努力绷着“悲天悯人”、“道法自然”的严肃表情,但眼角肌肉却不受控制地抽动了几下。那伸到一半的手,硬生生在半空拐了个弯,变成了捋胡子的动作,尽管他胡子不长。手指捻着并不存在的胡须,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白,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我的祖师爷!这…这得有多少?五十两?八十两?还有金子!王家这是真下血本了!接!必须接!有了这笔钱,秋生他们仨的冬衣有着落了,流苏那把剑穗也该换新的了,义庄的屋顶也能补一补了…可…可我这伸手就拿,是不是显得太…太市侩了一些?让人看轻了我茅山弟子的风骨?可…可义庄都快揭不开锅了啊!这钱…这钱它烫手啊!’他脸上表情变幻,一会儿是看到巨款的激动潮红,一会儿是强装镇定的僵硬,眼神在银子和徒弟们脸上来回扫视,内心天人交战。
大徒弟李秋生,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金豆子,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口水真的顺着嘴角流下了一丝,他都没觉。心里狂喊:‘金子!是金子!师父!快答应啊!答应啊!我要吃烧鹅!
二徒弟王文才,不停地舔着干裂的嘴唇,双手激动得无处安放,一会儿搓衣角,一会儿捏拳头,仿佛那金子已经揣进了自己兜里,盘算着:‘了了!这么多钱!我能去镇上最好的裁缝铺做身新道袍了吧?再也不用穿师父打补丁的旧衣服了!’
小徒弟李晓光虽然努力维持着平静,但脸颊也激动得泛红,呼吸急促,眼神灼热地盯着银子,心里默算:‘这些钱…够镇子上的小姑娘买那支她看了好几次的玉簪了…还能剩不少…’
“师父,这活儿接不接?”李秋生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带着颤抖的兴奋,眼睛亮得像探照灯,直勾勾看着林九,仿佛林九敢说一个“不”字,他就要扑上去抱着银子不撒手。
“是啊师父,”王文才也赶紧帮腔,声音急切,“听起来…呃…虽然有点邪门,但…但王员外家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救人要紧啊!”他努力想把理由说得冠冕堂皇,但眼神却出卖了他。
林九看着三个徒弟那副“师父你快答应吧!银子在召唤我们!”的猴急模样,又瞥见白流苏眼中那一丝“九哥,家里真没米了”的无奈。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之大,差点带倒身后的凳子!
他目光扫过三个徒弟,最后落在白流苏脸上,脸上努力挤出一派正气凛然,声音带着一种“勉为其难”、“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悲壮感,铿锵有力地说道:
“妖邪作祟,害人性命,我等修道之人岂能坐视?此等邪祟,贫道自当出手降服,还百姓安宁!接了!”最后一个“接了”字,他说得格外清晰有力,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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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即转向王管家,动作快得像怕对方反悔,一把将桌上的包袱……轻轻推了回去:“银子收好!除魔卫道乃我辈本分!事成之后再付不迟!”他嘴上说得大义凛然,眼睛却忍不住又瞟了那白花花的银锭一眼,喉结再次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心里补充道:‘千万收好了!一块都不能少!’那眼神里的渴望,简直要把包袱皮都烧穿了。
王员外家的王管家,则一把把银子塞进了林九的手里,满脸笑盈盈的说,“九叔,这些银钱既然拿来了,起有拿回去的道理,我家老爷怕夜长梦多,您还是快些跟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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