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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老宅的八角亭内,晨光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那枚刻着黑莲烙印的锁魂钉静静躺在枯草上,钉身冰冷,再无半分邪气波动,仿佛只是一块寻常的废铁。李秋生龇牙咧嘴地揉着胸口,在王文才和张晓光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脸色依旧苍白。他看着那枚钉子,又看看地上那堆小小的骸骨,眼神复杂,既有后怕,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
“师父…那小姑娘…真去投胎了?”他声音有些虚。
林九弯腰,小心翼翼地将那堆纤细的骸骨收敛,用一块干净的黄布包好,又拾起那枚拨浪鼓,轻轻拂去上面的泥土。“怨气已消,魂魄得马大师佛法接引,自当归于天地,重入轮回。”他将布包和拨浪鼓递给张晓光,“找个向阳的坡地,好生安葬了。”
“是,师父。”张晓光郑重接过。
马菩提灌了一大口酒,抹了把络腮胡上的酒渍,粗声粗气地接口道:“洒家念的是五台山秘传的往生净土神咒,专渡苦厄冤魂。那小娃娃苦了几十年,总算解脱了。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别再摊上这种缺德爹和秃驴!”他瞥了一眼林九手中的锁魂钉,浓眉拧起,“这玩意儿,就是那东密邪秃驴的手笔?”
林九将锁魂钉托在掌心,递到马菩提面前。阳光透过亭顶缝隙,清晰地照亮了钉尾那个微缩的、线条扭曲的黑莲烙印。“大师请看。此烙印阴邪歹毒,与蛇妖鳞片上的如出一辙,更与那白骨祭坛上骨符的气息同源。大师方才也看到了,此钉受创时,竟能传递讯息,若非大师以佛门真言隔绝,后果难料。”
马菩提凑近了,眯起铜铃大眼仔细端详,鼻翼翕动,似乎在嗅着什么。他伸出粗糙的手指,隔空虚点着那黑莲烙印,指尖隐隐有微弱的金光流转。“他娘的!错不了!是‘黑莲业火印’!东密那群披着袈裟的杂碎,最喜欢玩这套!用阴火邪法烙下印记,既能折磨生灵,激怨念供他们驱使,又能当个标记,方便追踪或者…引爆!”他啐了一口,“下作玩意儿!比我们五台山后厨偷酒喝的花和尚还不如!”
“黑莲业火印?”林九眉头紧锁,“大师对此印了解多少?施术者又是何人?”
马菩提抓起酒葫芦又灌了一口,抹着嘴道:“东密那群秃驴,派系也多,跟马蜂窝似的。不过敢用这‘黑莲业火印’的,多半是‘黑莲寺’出来的。这帮家伙躲在西北边陲,靠近羌胡地界,打着密宗旗号,专干些炼魂抽魄、饲喂邪神的勾当!手段阴毒得很!洒家云游时在甘凉一带听说过他们,还跟一个使‘人骨笛’的邪僧干过一架,那家伙手臂上就有这么个烙印,不过没这个精细。”他指了指锁魂钉上的烙印,“这个烙印,纹路更古拙,气息也更…古老阴邪,像是…像是他们供奉的什么‘黑莲尊者’一脉的嫡传手法。”
“黑莲寺…黑莲尊者…”林九咀嚼着这两个名字,心中疑云更重。柳正元一个举人出身的巡检,远赴西北苦寒之地,怎会与这等邪魔外道扯上关系?还让邪僧在自己妻女身上施此毒手?
“大师可知‘黑沙堡’?”林九问道。
“黑沙堡?”马菩提浓眉一挑,“知道啊!凉州府最西头那个破军堡嘛!风沙大得能刮掉人皮!以前是戍边的,后来羌胡闹得凶,朝廷又没钱,半废了。怎么?跟这事有关?”
“柳正元,就是几十年前死在了黑沙堡巡检任上。”林九沉声道,“衙门卷宗记载是死于瘟疫,突恶疾,浑身溃烂,尸身腐坏极快。但结合今日所见,恐怕是死于这东密邪僧的毒手!他勾结邪僧,害死妻女,最终自己也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报应不爽!只是…那邪僧为何要杀他?又为何要在柳树镇设下白骨祭坛,炼制那黑陶邪罐?”
“嘿!这还不简单?”马菩提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柳正元那厮,要么是引狼入室,被邪僧当成了炼制邪器的材料,用完就扔;要么就是…他知道得太多了!至于那邪罐…”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引魂砂、噬魂骨符、白骨祭坛…这阵仗,像是在养什么大玩意儿,或者…在召唤什么东西!需要海量的生魂怨气!柳树镇这几十年的平静,恐怕就是被当成了‘养料场’!那蛇妖…哦不,柳婉娘,她的怨气和妖力,就是最好的‘肥料’!”
这个推测让众人心头一寒。将一镇生灵视为养料,暗中滋养邪物几十年,这是何等歹毒的心肠!
“师父!那邪僧肯定还在黑沙堡附近!”李秋生捂着胸口,急切道,“柳正元死在那里,蛇妖鳞片和这锁魂钉的烙印都指向西北!咱们得去端了他们的老窝!”
“急什么!”马菩提瞪了他一眼,“你小子伤得不轻,先顾好自己吧!黑沙堡那地方,现在乱得很!羌胡、马匪、溃兵,还有这些邪魔外道,鱼龙混杂!就你们几个这么冒冒失失闯过去,跟送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
林九点点头:“马大师所言极是。黑沙堡路途遥远,且局势混乱,需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处理完柳树镇的后续事宜,安顿好秋生的伤势,并尽可能搜集更多关于黑莲寺和黑沙堡的情报。”他看向马菩提,“大师云游四方,见多识广,不知对黑莲寺和黑沙堡近况,可有更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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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菩提挠了挠他那钢针般的短,沉吟道:“消息嘛…洒家前些日子在潼关那边混酒喝,倒是听几个跑西北货的商队提起过。说黑沙堡那边,这两年不太平得很!闹‘沙瘟’闹得凶!说是瘟疫,可邪门得很!染病的人先是高烧说胡话,接着身上长黑斑,最后…最后整个人会从里到外烂掉!死状凄惨!官府派人去查,也折了不少人,说是瘟疫凶猛,封锁了消息。现在那地方,活人都不敢靠近,成了真正的鬼堡!”
“沙瘟?浑身长黑斑?从里到外烂掉?”林九和白流苏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这症状,与衙门卷宗里记载的柳正元死状何其相似!这绝非瘟疫,分明是邪术作祟!
“还有更邪门的!”马菩提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商队的人说,有人在黑沙堡外围的戈壁滩上,远远看见过一座…黑色的塔!不是石头垒的,像是…像是用骨头搭起来的!黑气缭绕,邪性得很!还有人晚上听到那边传来念经声,不是正经佛经,听着就让人浑身冷,头皮麻!都说那是‘黑莲寺’的妖僧在作妖!”
“骨塔?念经?”林九眼神锐利如刀。引魂砂、噬魂骨符、白骨祭坛…若再建起一座以白骨为基的邪塔,汇聚怨气阴魂,其目的…恐怕是要进行某种极其邪恶的大型仪轨,或是召唤、供养某个恐怖的存在!
“看来,这黑沙堡是非去不可了。”林九沉声道。线索都指向那里,东密邪僧的巢穴,柳正元毙命之地,以及可能存在的巨大阴谋。
“嘿嘿,洒家就知道!”马菩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除魔卫道,怎么能少得了洒家这酒肉和尚?正好洒家葫芦里的酒快见底了,西北的烧刀子够劲!跟你们走一趟,路上也好混口肉吃!”他拍了拍腰间的大酒葫芦,出“空空”的闷响。
林九看着马菩提那副“混吃混喝”的惫懒模样,心中却是一暖。此人看似粗豪不羁,实则古道热肠,一身佛门修为更是深不可测。有他同行,此行把握大增。
“有马大师相助,此行定能事半功倍!”林九郑重抱拳。
“好说好说!”马菩提摆摆手,目光扫过李秋生,“不过这小子…伤得不轻啊。被那怨童的怨气冲了心脉,又挨了邪钉反噬的阴气,光靠你那金光符可压不住太久。得想法子拔除他体内的阴煞怨毒,不然留下病根,以后修行就难了。”
林九看向李秋生,后者脸色苍白中透着一股不正常的青黑,气息也有些紊乱。他刚才只顾着处理怨童和探查线索,倒是忽略了徒弟的伤势。
“大师可有良策?”
马菩提嘿嘿一笑,从他那破旧的灰色僧袍怀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油纸,里面是几块黑乎乎、散着浓郁药香和淡淡腥气的膏药。“喏,洒家自制的‘金刚活血膏’。用五台山的金线菩提果,加上虎骨、老参,还有…嘿嘿,一点大补的玩意儿,熬成的。专治阴煞入体,活血化瘀!给他贴在膻中穴和后背心,运功化开药力,保管明天就能活蹦乱跳!”他将油纸包塞给林九。
林九接过膏药,入手温热,药香扑鼻,其中蕴含的阳和之气确实对阴煞有克制之效。“多谢大师赠药!”
“师父…这药…”李秋生看着那黑乎乎、气味古怪的膏药,有点怵。
“闭嘴!良药苦口!”林九瞪了他一眼,示意王文才和张晓光,“扶他回义庄,按大师说的,给他敷药!”
“是,师父!”两人连忙架起李秋生。
“等等!”马菩提又叫住他们,从怀里又摸出一个小巧的、只有巴掌大的紫铜钵盂。钵盂样式古朴,边缘刻着一圈细密的梵文,内壁光滑如镜。“这‘净业钵’也借你们用用。回去盛满无根水,把他伤口处的淤血放一点进去,看看颜色。若是黑中带绿,那就是怨毒未清,还得再想法子。”
林九接过净业钵,入手微沉,隐隐有佛力流转,显然不是凡物。“大师考虑周全。”
一行人不再耽搁,离开已成废墟的柳家老宅。林九和白流苏带着那枚锁魂钉和黑陶罐碎片等物证,马菩提扛着他的大酒葫芦,王文才和张晓光则半扶半架着哼哼唧唧的李秋生,返回青牛镇义庄。
回到义庄,安置好李秋生。林九亲自为他敷上“金刚活血膏”。那膏药一贴上皮肤,李秋生就感觉一股滚烫的热流透体而入,直冲四肢百骸,驱散着体内的阴寒,舒服得他差点呻吟出来,胸口的闷痛也减轻了许多。张晓光则按照马菩提的吩咐,取来无根水,用银针在李秋生指尖放了点血滴入净业钵。
血滴入水,并未立刻化开,而是如同墨珠般沉在钵底。片刻后,血珠周围开始晕开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灰绿色。
“师父!有绿气!”张晓光低呼。
林九和白流苏凑近一看,脸色微沉。马菩提也凑过来瞅了一眼,咂咂嘴:“啧!果然!怨毒入髓了!光靠膏药还不够。得用点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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