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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红色的火焰在屋子中央跳跃着,贪婪地舔舐着干燥的柴禾,出噼啪的脆响。潮湿阴冷的空气被一点点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泥土、柴烟和湿衣服蒸腾水汽的复杂气味。李秋生、王文才和张晓光围坐在火堆旁,冻得青紫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些许血色,他们伸出僵硬的手,贪婪地汲取着那来之不易的暖意,身体却还时不时因为残余的寒意而微微抖。
林九和白流苏没有靠近火堆。林九站在那张唯一还算完好的破木桌旁,昏黄的油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在斑驳的土墙上摇曳不定。桌面上,三样东西静静地躺在那里:左边是七叔公那枚触手冰凉的“通渊”铜钱,死气沉沉;右边是老王头那枚此刻依旧散着微弱温热的铜钱,边缘磨损,沾着干涸的泥污;中间则是那片从老王头坟头挖出的暗青色鳞片状硬物,边缘嶙峋,布满细密纹路,散着沉重压抑的寒意。
白流苏则静立在门边的阴影里,离火玉心剑的剑尖轻轻点着地面。剑鞘内,赤色的微光如同呼吸般明灭流转,在她周身形成一个无形的、温暖而稳定的屏障,隔绝着门外不断渗入的阴冷湿气。她的目光锐利如鹰隐,灵觉提升到极致,如同最精密的蛛网,细细过滤着门外风雨中的每一丝气息,警惕着任何可能靠近的异动。方才黑龙口那神秘消失的人影和漩涡中一闪而逝的暗金光芒,让她丝毫不敢放松。
自称墨岩的采药人,此刻就坐在火堆的另一侧,离周村长最远的位置。他高大的身影在火光映照下投下大片的阴影。那顶破旧的斗笠和棕榈蓑衣被他摘下放在脚边,露出里面洗得白、打着深色补丁的靛蓝色粗布短褂。他伸出宽厚粗糙、布满老茧的手,坦然地靠近火堆烤着,动作沉稳,不疾不徐。那根笔直光滑的枣木棍和鼓鼓囊囊的粗布褡裢就靠在他身边的土墙上。他微微低着头,浓密夹杂灰白的黑垂落额前,遮住了部分神情,只能看到线条刚毅的下颌和紧抿的嘴唇,整个人像一块沉默的山岩,带着一种与这风雨飘摇、鬼气森森的破败村落格格不入的沉稳气度。
周村长蜷缩在角落的矮凳上,如同惊弓之鸟。自从墨岩进来后,他就把头埋得更低,枯瘦的身体缩成一团,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墙缝里。浑浊的眼睛透过凌乱的花白头缝隙,死死盯着墨岩身上那件靛蓝色的旧褂子,嘴唇无声地哆嗦着,像是在重复着什么。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将他从头到脚浸透。
“墨先生,”林九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柴火的噼啪声和屋外的风雨声,“方才先生说,这铜钱温热,或是因曾随气血旺盛之人长久佩戴,或是感应到了同源相冲的极寒之物?”他的目光锐利,紧盯着墨岩,“依先生看,这两种可能,哪种更接近眼下这枚铜钱的情形?”
墨岩缓缓抬起头。火光跳跃,映照着他古铜色的脸庞,浓眉之下,那双眼睛沉静深邃,如同蕴藏着无垠的旷野,此刻却似乎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看了一眼林九掌中那枚依旧温热的“通渊”铜钱,沉默了片刻。
“观此钱形制古拙,磨损严重,显是经年累月贴身佩戴之物。”墨岩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北地特有的腔调,语气平缓,“其温热之感,非是骤然生,而是如同沉睡火种被唤醒,带着一种…深埋的余烬之感。若说是感应同源相冲的极寒之物…”他微微一顿,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桌面那片暗青色的鳞片状硬物,又迅移开,“那极寒之物,必是阴煞凝聚、死气深重,且与此钱渊源极深,方能引如此共鸣。如同…冰火同炉,虽相克,亦相生。”
“冰火同炉…”林九咀嚼着这四个字,心头剧震。老王头的铜钱温热,七叔公的冰冷,还有那片同样冰冷的鳞片…它们之间,难道真的存在着某种“同源相冲”的诡异联系?老王头,七叔公,这两个十三年前惨案的亲历者,他们的遗物为何会有如此截然不同的反应?那鳞片,又是什么?
“师父!师父!”王文才突然指着周村长,声音带着惊恐,“村长他…他好像不对劲!”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角落里的周村长身体筛糠般剧烈抖动着,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头,喉咙里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浑浊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涣散,死死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不…不是我…不是我干的…”周村长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绝望和崩溃,“老王…老王头…七叔公…你们别找我…是它…是它逼我的!它…它要报仇!它回来了!它就在这儿!就在这儿啊!”他猛地抬起枯瘦的手指,胡乱地指向屋内各个方向,最后竟直直地指向了火堆旁沉默的墨岩!
“他!就是他!老王头…老王头当年也穿这颜色的褂子!他回来了!他回来索命了!”周村长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声音凄厉刺耳,在狭小的屋子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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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你胡说什么!”张晓光一个箭步上前,想按住情绪失控的周村长。
“不是我!是它!是黑龙口里的东西!它吃了十三条命还不够!它还要吃!它要我们都死!都死啊!”周村长猛地挣脱张晓光,状若疯癫,枯瘦的身体爆出惊人的力量,一头撞向旁边的土墙!
“拦住他!”林九和白流苏同时喝道。
离得最近的李秋生和王文才手忙脚乱地扑上去,死死抱住周村长。老人枯瘦的身体在他们怀里疯狂挣扎,力气大得惊人,嘴里依旧含糊不清地嘶吼着:“放开我!放开我!它来了!它闻到味儿了!铜钱…鳞片…它要来了!跑…快跑啊!”
混乱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直沉默坐在火堆旁的墨岩,在周村长指向他并嘶吼出“老王头”三个字时,搭在膝盖上的、布满老茧的右手,几不可察地微微蜷缩了一下。他低垂的眼睑下,那双沉静的眸子里,一丝深沉的痛楚和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混乱的人群和摇曳的火光,落在了桌面上那片暗青色的鳞片上,停留了一瞬。
“秋生!文才!按住他!晓光,找绳子!快!”林九沉声指挥,同时迅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指尖在符纸上飞快划过。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敕!”林九一声低喝,手中黄符无风自燃,化作一道微弱的金光,瞬间拍在周村长的额心!
疯狂挣扎的周村长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般软倒下去,被李秋生和王文才死死架住。他翻着白眼,喉咙里出“咯咯”的声响,涎水顺着嘴角流下,虽然不再挣扎嘶吼,但身体依旧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显然恐惧已经彻底摧毁了他的神智。
屋内一片狼藉,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三个徒弟惊魂未定,看着瘫软如泥、神志不清的周村长,脸上都带着后怕。
林九脸色凝重,走到周村长身边,探了探他的脉搏和气息,眉头紧锁。“惊吓过度,心神失守,魂魄不稳。若不及时稳住心神,恐有性命之忧。”
白流苏也走了过来,离火玉心剑的剑尖依旧点地,赤芒流转。“他方才所言,虽语无伦次,但‘老王头’、‘七叔公’、‘黑龙口的东西’、‘报仇’、‘索命’…这些词句,恐怕并非全是疯话。尤其是…”她的目光转向墨岩,“他指向墨先生时,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绝非伪装。”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火堆旁那个沉默的高大身影上。
墨岩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更加魁梧,几乎要顶到这低矮屋子的房梁。他脸上没有任何被指认为“索命鬼”的愤怒或惊慌,只有一种深沉的平静,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他看了一眼被徒弟架着、神志不清的周村长,又看了看林九和白流苏,最后,目光落在了桌面上那枚依旧散着微弱温热的“通渊”铜钱上。
“看来,墨某在此,徒增困扰。”墨岩的声音依旧低沉平稳,听不出波澜,“风雨稍歇,墨某也该告辞了。这枚铜钱…”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道长若信得过,或可贴身携带,或许…能感应到一些常人无法察觉的气息。”他没有解释更多,只是微微颔,然后俯身拿起靠在墙边的枣木棍和地上的斗笠蓑衣。
“墨先生留步!”林九上前一步,目光如电,“村长神志不清,言语或有冲撞,还请先生见谅。只是…村长方才所言,提及‘老王头’与先生衣着相似,又言及黑龙口邪物索命…不知先生对此,可有见解?”他的话语客气,但眼神却带着不容回避的探究。
墨岩戴上斗笠,蓑衣披上肩头,动作不疾不徐。昏黄的光线下,斗笠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能看到紧抿的嘴唇和线条刚毅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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