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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聚财坊依旧人声鼎沸,乌烟瘴气。李秋生、王文才、张晓光三人揣着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几个铜板,又站在了骰宝台子旁。阿荣和阿莲也在,两人眼窝深陷,显然昨晚没睡好,但眼神里那股不甘和贪婪却烧得更旺了。
很快,那个熟悉的、穿着藏青旧长衫的苍白脸男人又出现了。他依旧是一副病恹恹、仿佛随时会断气的模样,眼神空洞,动作轻飘飘的。他走到台边,伸出苍白的手指,在“小”的区域轻轻叩了两下。
“他又押小了!”阿荣眼睛瞬间亮了,呼吸都急促起来,一把抓住阿莲的胳膊,“快!快押小!跟着他押!昨天没学到门道,今天跟着他押总行吧?快!把咱们最后那几个铜板都押上!”
阿莲看着那堆闪闪光的银角子,眼睛也直了,恐惧暂时被贪婪压了下去,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那个干瘪的布口袋:“押…押!全押小!老天爷保佑!菩萨保佑!财神爷显灵!让咱们翻个本吧!就翻这一次!赢了钱我立马去给您烧高香!买最大的猪头供奉!”她一边念叨,一边把仅剩的几枚铜钱全拍在了“小”上。
李秋生三人也看到了,想起昨晚那人躺在棺材板上的情景,心里那点侥幸和贪婪又冒了出来。虽然昨晚没看出门道,但人家今天照样来赢钱了!这“吸地气改运”的法子,说不定真有用?三人对视一眼,咬咬牙,把仅有的几个铜板也押在了“小”上。
“开——!四五六,十五点大!”庄家面无表情地报出点数,将“小”区的铜钱银角子无情地扫走。
“唉——!”阿荣重重叹了口气,懊恼地捶了下大腿,脸都绿了。
“我的钱!我的米钱啊!”阿莲瞬间像被抽了魂,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天杀的庄家!天杀的骰子!怎么就不开小呢?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家里一粒米都没了!这可怎么活啊!呜呜呜…”她哭得涕泪横流,引来周围赌徒一阵侧目和窃笑。
李秋生三人也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
那苍白脸男人却依旧没什么表情,慢吞吞地收回自己押的那点本钱,又慢吞吞地挤出人群,离开了赌坊。
“妈的!跟上他!”阿荣一咬牙,拉起还在哭嚎的阿莲,“别嚎了!哭能把钱哭回来吗?走!今天非得问个明白!”
阿莲被拽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抽噎:“问…问啥啊?他…他肯定有鬼!说不定…说不定是赌坊养的托儿!专门坑咱们钱的!”
“少废话!跟上!”阿荣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外追。李秋生三人对视一眼,也立刻跟上。这次,他们打定主意要问个明白!
五人远远地跟着那男人,穿街过巷。那男人走得并不快,脚步虚浮,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走到镇子边缘一条僻静的小巷时,他突然拐了进去。
五人连忙加快脚步追到巷口,往里一看——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人呢?”阿荣傻眼了,冲进巷子里左右张望。这巷子不长,两边是光秃秃的墙壁,尽头是一堵死墙,根本没有岔路。
“消…消失了?”张晓光声音颤,“大白天的…见鬼了?”
“我就说!我就说他不是人!”阿莲吓得脸比面粉还白,紧紧抓着阿荣,声音都变调了,“能在乱葬岗棺材板上睡觉的,能是人吗?肯定是鬼!专门吸人阳气的鬼!阿荣!咱们快跑吧!别招惹他了!钱没了还能挣,命没了就真没了!我的娘诶!我腿肚子转筋了!”她说着,整个人几乎要瘫软下去。
一股寒意瞬间从五人脚底板窜上来。昨晚乱葬岗的阴森恐怖和眼前这诡异消失的一幕叠加在一起,让他们头皮麻。
“你们…是在找我吗?”一个虚弱、带着点飘忽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响起。
“啊——!”五人吓得魂飞魄散,猛地转身,只见那苍白脸男人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们身后,离他们不到三步远!此时天色已暗,月光照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的笑意。
“鬼啊!”阿莲尖叫一声,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被阿荣手忙脚乱地扶住。
“别…别过来!”李秋生强撑着胆子,把两个师弟护在身后,声音却抖得厉害,“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男人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咳咳…人?鬼?嘿嘿…差不多吧。”他扫了一眼五人惊惧交加的脸,尤其是阿莲那晕过去的惨样和阿荣那副输得精光的晦气相,慢悠悠地说:“看你们几个,印堂黑,霉运罩顶,在赌坊里输得裤子都快没了吧?”
五人被他戳中心事,脸色更加难看。
“想…想赢钱吗?”男人突然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蛊惑的意味。
“想!当然想!”阿荣第一个叫出来,眼睛都红了,“你有办法?只要能赢钱,让我干啥都行!”
男人咧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指了指镇外乱葬岗的方向:“办法?昨晚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去那儿…睡一觉…吸点地气…哦不,是‘尸气’…吸饱了尸气,自然就能转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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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尸气?”王文才打了个哆嗦。
“对,尸气。”男人点点头,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躺在棺材板上,离地下的‘老邻居’近点…吸饱了它们散出来的‘财气’…第二天手气自然就旺了…”他顿了顿,又剧烈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声音更加虚弱,“不过…这法子…咳咳…伤身啊…吸多了…折寿…”
折寿?五人心里咯噔一下。但阿荣立刻想到昨晚这人睡棺材板的样子,想到他今天依旧在赌坊赢钱,那点对折寿的恐惧瞬间被翻本的狂热压了下去:“折寿怕什么!只要能赢钱!老子认了!怎么吸?就躺那儿就行?”
“嗯…”男人含糊地应了一声,眼神飘忽,“躺那儿…睡一觉…就行…不过…得是真睡着了才行…半睡半醒…效果不好…”他像是累极了,摆摆手,“信不信由你们…我…我得回去…补补了…”说完,他不再理会五人,拖着虚浮的脚步,摇摇晃晃地再次消失在昏暗的巷子深处。
阿莲此时悠悠转醒,刚好听到最后几句,吓得又差点背过气去:“吸…吸尸气?睡棺材板?阿荣!你疯了!那地方有僵尸啊!昨晚咱们差点被吓死!你还要去睡?你…你不要命我还要呢!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她死死抱住阿荣的胳膊,哭喊着。
“闭嘴!头长见识短!”阿荣一把甩开她,眼睛赤红,“不去?不去等着饿死吗?你看看咱们家!还有啥?米缸空了!油罐子见底了!连你陪嫁的簪子都当了!再不翻身,咱们就得上街要饭!睡棺材板怎么了?吸尸气怎么了?只要能赢钱!老子豁出去了!”他喘着粗气,脸上是赌徒特有的狂热,“万一…万一真让老子学到点啥…以后在聚财坊,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阿莲你想吃香喝辣穿绸缎,就给我闭嘴!”
阿莲听到“吃香喝辣穿绸缎”,咒骂的话堵在了喉咙里,眼神挣扎了一下,竟也流露出贪婪的希冀,哭声小了下去,只是还在抽噎:“可…可那地方…有…有僵尸啊…万一…万一被吸干了…”
“怕什么!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阿荣见她松动,更加不管不顾,“咱们小心点!远远看着!真有僵尸咱们就跑!”
李秋生三人也是又怕又贪。李秋生想起师父平日里的告诫,邪门歪道不可信,可…可万一真有用呢?就试一次?赢了钱就收手?他看了看两个师弟,王文才和张晓光眼中也闪烁着挣扎和一丝侥幸。
“妈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李秋生一跺脚,“走!去试试!就…就睡一会儿!感觉不对咱们就跑!阿莲嫂子,你要是怕,就在外面等我们?”
“我…我一个人在外面更怕!”阿莲立刻尖叫,“我…我跟你们一起!阿荣!你可要保护好我!要是…要是僵尸来了,你…你得挡在我前面!”
诡异的夜幕,再次笼罩了乱葬岗。比昨晚更浓的雾气弥漫开来,将惨白的月光切割得支离破碎。五人战战兢兢地回到昨晚的位置,找到了那块破棺材板。
“就…就这?”阿荣看着那黑乎乎、沾满泥土和苔藓的破木板,心里直毛。
“嗯…躺…躺吧…”李秋生硬着头皮,第一个躺了上去。棺材板又硬又冷,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朽木头和泥土的怪味直冲鼻腔,让他胃里一阵翻腾。他强忍着,闭上眼睛。
王文才和张晓光互相推搡了半天,最后也一左一右,紧挨着李秋生躺下。阿荣和他媳妇犹豫再三,阿莲几乎是闭着眼被阿荣半拖半抱地弄上了棺材板的另一头。五人并排躺着,身体僵硬,心跳如擂鼓,谁也不敢睁眼,只觉得四周阴风阵阵,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们。
“睡…快睡…”阿荣小声催促自己,也催促别人。可在这种地方,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哪里睡得着?阿莲更是抖得棺材板都在微微震动,嘴里不停地小声念叨:“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僵尸别来…僵尸别来…让我赢钱…赢钱我就给您重塑金身…保佑保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就在五人精神紧绷到极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阵极其轻微的、仿佛什么东西在泥土里蠕动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嘎吱…嘎吱…
声音很慢,很轻,但在死寂的乱葬岗里,却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响起!
五人浑身汗毛倒竖,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李秋生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借着微弱的月光,朝声音来源处看去——
只见离他们躺着的棺材板大约七八步远的地方,一座微微隆起的土包,上面的浮土正缓缓向两边滑落!一只枯槁、干瘪、指甲缝里满是黑泥的手,猛地从泥土里伸了出来!紧接着是另一只手!两只手扒住地面,用力一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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