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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献祭重生（第2页）

“蝼蚁…休走…”

“留下…容器…龙气…”

鵺的意志！它竟然能穿透空间，将意念延伸至此！

这股意念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神魂之上！修为较弱的郑三胖一家、茅山明、三个徒弟瞬间脸色煞白，头痛欲裂，眼前阵阵黑。就连林九、白流苏等人也感到心神剧震，法力运转都滞涩了几分。

光桥猛地一颤，月华光芒剧烈闪烁，度骤降！周围的空间乱流仿佛受到那意志的牵引，变得更加狂暴，无数细碎的空间碎片如同飞刀般切割在光桥的护罩上，出令人牙酸的“嗤嗤”声！

“稳住心神！勿受邪念侵扰！”玄微子低喝一声，如同暮鼓晨钟，瞬间驱散了部分邪念带来的不适。他脚下剑光再催，光桥光芒稍稳，艰难地加向上冲去。

然而，鵺的意志如同附骨之疽，紧追不舍。混乱的意念不断冲击着众人的脑海，试图瓦解他们的意志，制造幻象。

“放弃吧…凡人…”

“臣服…可得永生…”

“龙气腐朽…天下将亡…何必徒劳…”

幻象丛生！郑三胖仿佛看到自己躺在金山银山上，无数美女环绕；茅山明看到自己成了道门魁，受万人敬仰；三个徒弟看到自己神功大成，威风凛凛；就连林九和白流苏，眼前也闪过义庄宁静的生活，以及彼此相视而笑的温馨画面……

“都是假的！守住灵台！”林九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他瞬间清醒，厉声喝道。

“乾坤无极，道心清明！”白流苏红菱轻震，一股清凉气息散开，驱散靠近的幻象。

众人纷纷惊醒，冷汗涔涔。

“他娘的！差点着了道！”郑三胖抹了把冷汗，心有余悸。

光桥在玄微子的全力催动下，艰难地向上攀升。下方的黑暗越来越深，上方的地窟岩壁在月华光芒的映照下，隐约可见。距离脱离这片混乱空间，似乎不远了。

就在众人心神稍定之际——

下方那无边的黑暗深处，血池所在的青铜腔体方向，猛地爆出一点刺目欲盲的深蓝色光芒！

那光芒并非爆炸，而是极致的凝聚！仿佛将一片冰封的海洋压缩到了极点！

光芒的中心，是九菊霜夜那早已冰冷的尸体！

“霜夜妖女？！”云中鹤失声惊呼。

只见九菊霜夜的尸体在深蓝光芒中缓缓悬浮起来，她残破的和服无风自动，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空洞的眼眸却直勾勾地“望”向血池深处。她胸前，一个由冰晶凝结而成的、极其繁复玄奥的东洋符文缓缓浮现，散出令人心悸的冰寒与……一种献祭一切的决绝！

“以吾残躯！奉为牺牲！以吾魂灵！燃为薪柴！唤醒黄泉之主的真名！鵺——！”

一个冰冷、空洞、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女子声音，直接在所有人灵魂中响起！那不是九菊霜夜的声音，更像是她残存的意志在燃烧！

随着这声凄厉的献祭之音，九菊霜夜的尸体连同那深蓝符文，猛地向内坍缩！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碎！没有血肉横飞，只有最纯粹的、深蓝到黑的冰霜本源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流，无视空间的距离，轰然注入下方血池深处！

轰——！！！

整个地窟空间剧烈震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下方那粘稠的黑暗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太阳，瞬间被深蓝与幽绿交织的光芒照亮！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气息，如同沉睡万古的洪荒巨兽，猛地睁开了眼睛！

“呃啊——！！！”

鵺那混乱痛苦的咆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悠长、深沉、带着无尽威严与古老沧桑的叹息，仿佛穿越了时空长河，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九菊…霜夜…”

叹息声中，混乱的空间乱流骤然平息！狂暴的阴煞之气如同遇到了君王般温顺下来！下方那沸腾的光芒迅内敛、凝聚！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一道身影，缓缓自那光芒的中心浮现。

那不再是之前那狂暴的巨爪或混乱的意志，而是一个……人形！

他身形颀长，穿着一身仿佛由幽暗星光与黄泉雾气织就的深紫色狩衣，衣袂无风自动。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肤色苍白，狭长的眼眸微微闭着，眼尾上挑，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慵懒与漠然。他有着一头长及脚踝的、如同流动的墨玉般的长，间点缀着几枚幽绿的勾玉。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额头上方，悬浮着一枚缓缓旋转的、由幽绿火焰构成的古老符文，散出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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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睁开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左眼是深邃无垠的幽绿，如同通往黄泉比良坂的入口，右眼却是冰晶般的深蓝，仿佛冻结了万载玄冰！双瞳之中，再无之前的混乱与暴虐，只剩下一种绝对的、冰冷的、仿佛能洞穿时空的……清醒！

鵺！真正的鵺！或者说，是九菊霜夜献祭自身全部本源与灵魂，强行唤醒的、暂时摆脱了混乱与沉眠的……鵺的本源意志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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