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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些尴尬,闫禀玉不忘正题,狐疑问:“那你现在想干嘛?现时代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你要反了这天吗?”
卢行歧还未回,闫禀玉连连甩手,坚决地表明立场:“你该不会是什麽封建清朝馀孽吧?叛国可比违法犯罪更严重,这事打死我也不能干!”
卢行歧摇了摇头,“你说错了,我是汉人,不是清人。”
闫禀玉手往上指,“可你头上有辫子。”
“辫子在头顶,不在心底,只要百姓安居乐业,无人关心谁掌权。”
“那你还说寻龙脉?”
“我只想寻找被灭族的真相,而密令是起因。”
“确定不是谋反?”
卢行歧无谓笑笑,带着一丝苦意,“我一人之力,怎麽反了这天?”
那就好,闫禀玉就前後推理,“你卢氏一门的死真跟龙脉密令有关?”
过往沉重,卢行歧低了声音,“据我所知,是。”
闫禀玉问:“那你具体要我做什麽?”
“找人,问事。”
太平天国灭亡是在1864年,一百六十载已去,闫禀玉说:“那个年代的人早死了,要怎麽找?怎麽问?”
卢行歧只道:“我自有方法。”
闫禀玉对之後要做的事心里有谱了,揣好沉甸甸的金块,她嚷嚷着啓动电瓶车,“饿死了!我先去吃早饭。”
闫禀玉车速快,溜烟就不见了人影,风风火火的行为,将卢行歧沉浸过往的情绪给打断。
月西行,天将晓,秩序交替,阴阳守则。
卢行歧化为一团黑雾,遁形而去。
再次找到闫禀玉时,她正踞在路边的宵夜摊吃粉,吃的还是配料丰富螺狮点缀的米粉。
原先想遁隐,但不知怎的,卢行歧就跟着到了这里。
距离阳世活动时间还早,宵夜摊在备外卖,路边几张桌椅只坐了闫禀玉一人,她右手捏筷子夹炸猪肘,左手握手机百度卢行歧的名字——可惜,有些同名的混乱信息,但地域跟年代合不上,没查出个所以然。
干脆就放下手机,啃猪肘,嗦辣油米粉,吃得很是尽兴。
“我二弟也衷爱这个。”
凭空有声,这几日经历非人,闫禀玉悲催的见怪不怪了,埋头再咬一口浸满汤汁的炸蛋,她问:“清代也有螺狮粉吗?”
原来这碗红彤彤的食物叫螺狮粉,卢行歧说:“我二弟衷爱的是酸食。”
酸食是指粉上的配菜酸笋吧,闫禀玉夹一筷子放嘴里,嘎嘣脆的口感,她发出慨叹:“英雄所见略同,天热不吃点酸,都没胃口。”
馀光中,卢行歧阴身半隐,立在桌子对面。
螺狮粉够辣,但酸味少了,闫禀玉转眼找醋瓶,发现在隔壁桌,她伸手去捞,老差一点。正要起身,醋瓶却自动移近,刚好够她手能抓到的距离。
闫禀玉知道是卢行歧所为,她将醋瓶拿到自己桌,又想起今晚遭的罪,美味的螺狮粉也压不下去胸口的怄气。
她擡眼阴阳道:“现在总算让我见识到了,你这虚体能拿实物。”
对面卢行歧出声:“我并未说过不能御物。”
闫禀玉哽住了,因为这话却是事实。郁闷,牙龈都咬碎了,她开醋瓶狂往螺狮粉里倒醋——多吃点醋好,软化血管,美容养颜!
放开醋瓶,闫禀玉埋头吃,好片刻安静。
“我不吃酸。”
不知道为什麽,卢行歧忽又开口,话家常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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